第3章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

他走到我麵前，語氣突然軟了下來：

“晚晴，最近項目緊張，你是不是太累了？我明白你對夢妍有些誤會，但這隻是工作關係，你要相信我。”

那一瞬間，我幾乎要動搖。

他很少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仿佛回到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況且，夫妻反目，對雙方影響都不好。你知道學術圈有多小，一旦傳出去，對你的聲譽影響很大。”

我冷笑一聲。

“顧教授這是在暗示什麼？擔心我離婚會影響你在學術圈的形象？還是怕我離開後會揭露你的學術造假？”

他臉色鐵青：“蘇晚晴，你別胡說八道！”

“既然如此幹淨，為什麼不離？”

顧景炎沒再說話，拿起外套摔門而出。

周末，我回到那間為了“隱婚”而購置的公寓。

剛插入鑰匙，門從裏麵打開了。

白夢妍站在門口，穿著我的備用拖鞋，係著我的圍裙，手裏端著一碗湯。

“蘇老師？”她假裝驚訝，“您回來啦？”

這不是我的家嗎？為什麼她會在這裏？她為什麼穿著我的拖鞋？用著我的圍裙？

顧景炎從書房走出來，看到我時明顯僵了一下。

“你怎麼回來了？沒提前說一聲。”

不是歡迎回家，而是責怪我不請自來。

白夢妍尷尬地笑笑：“景炎哥說您最近都住在研究所宿舍呢。我不知道您要回來，沒準備您的份，不好意思啊。”

景炎哥。她叫他景炎哥。

我死死盯著顧景炎：“這是怎麼回事？”

他避開我的目光：“夢妍租的房子管道壞了，暫時沒地方住。我看她一個小姑娘不容易，就讓她先住幾天客房。”

“她一個小姑娘不容易？”我冷笑，“我剛畢業時，租住在沒有暖氣的隔間，冬天做實驗凍得手通紅，你不也隻是遞給我一杯熱水，讓我回去自己想辦法？”

顧景炎皺眉：“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晚晴，夢妍也是一番好意，你別多心。她一個剛畢業的學生，社會經驗不足，我們多照顧一下是應該的。”

我看著他替白夢妍開脫的樣子，心一點點涼下去。

曾幾何時，他是那個在寒冬裏默默關心我的導師，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為了小三辯解的丈夫。

“讓她走。”我指著門。

白夢妍眼睛立刻紅了：“蘇老師，我真的沒有地方去了，再給我幾天時間好嗎？我會盡快找到房子的。”

顧景炎站在她身邊：“她一個女孩子，現在搬出去不安全。晚晴，你就當發發善心，委屈幾天，或者你先回研究所宿舍住？”

“顧景炎，這是我的家。要走，也是她走。”

他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怎麼這麼不近人情？她已經很可憐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突然明白，他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顧景炎了。也許從來就不是。

“好，我走。”我轉身就要離開。

白夢妍忽然抓住我的手：“蘇老師，別走，我會盡快搬出去的，真的。”

她眼中的淚水看起來那麼真誠，我差點就信了。

直到看見她嘴角那抹幾不可見的得意。

我甩開她的手，收拾了一些必需品。

臨走前顧景炎拉住我：“晚晴，你別這樣，我們可以談談。”

我冷漠地看著他：“沒什麼好談的。”

回到研究所宿舍後，我輾轉難眠突然想起公寓裏還有份重要資料。

我驅車回去。

他們沒有聽到我進門的聲音。

顧景炎和白夢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