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偏僻的小院起了火,夫君卻拿燒紅的鐵塊燙我的後背。
隻因那小院是他前夫人的住所。
他恨恨的看著我,似乎巴不得我去死。
“安錦繡,你費盡心機嫁進侯府,又費盡心機想抹除蓉兒的痕跡,你怎麼這麼惡毒。”
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他把我扔進柴房。
我的婢女偷偷給我拿來傷藥,卻被我親兒子扔掉。
他的目光滿是厭惡。
“當初要不是你拿銀子逼迫父親娶你,父親又怎麼會不喜歡我。”
“你這卑賤的商女為什麼會是我娘,你怎麼不去死。”
枕邊人不愛我尚且可以忍受,可親生骨肉的話就像一把把刀,把我生生淩遲。
我看向顧錦離道。
“你會如願的!”
............
深秋我正繡著手中的帕子,忽的小廝匆匆來報。
“夫人,夫人後院走水了!”
我一驚,這樣的天氣裏走水,很容易連成一片的。
“快召集所有人去救火。”
小廝冷靜下來,有些怯懦道。
“夫人,火…火已經撲滅了,隻是…先夫人的那間屋子被燒沒了。”
小廝聲音顫抖,顯然怕極了,我也渾身一抖。
我的夫君寧安侯顧林把那間屋子看的比命都重要。
“後院為何會起火!”
小廝看了我一眼道。
“夫人,是您身邊的婢女給小世子煎藥時的火種被吹了過去。”
我心下一沉,怎麼會?那處偏僻,婢女怎麼會去那裏煎藥。
我正要讓人去調查清楚,房門忽的被大力踹開。
顧林臉黑如墨,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
他大步走來,二話不說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安錦繡,你已經是侯府主母了,沒人能動得了你的位置,那間屋子不過是我最後的念想,你連一個死去的人都容不下麼?”
“我說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但是月兒留下的一切你都不許碰。”
顧林眼中滿是恨意,他恨不得我即刻去死。
我心中悲涼,卻也想為自己解釋一句。
“不是我,我沒有讓人放火。”
顧林嗤笑一聲,滿是諷刺。
“安錦繡,做錯事,是要懲罰的。”
顧林揮了揮手,小廝端著燒紅的炭爐走了進來。
顧林拿起燒紅的烙鐵,笑的宛如魔鬼,我心中一驚,慢慢後退。
“顧林,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什麼都沒做!”
顧林絲毫不理會我顫抖的聲音,一步步向我靠近。
“安錦繡,你明知道月兒的遺物都在那裏,你明知道我靠著月兒的床榻才能睡得安穩,你卻故意毀了它。”
“你不僅逼死月兒,還毀了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你一定是要得到懲罰的!”
我退至牆角,眼淚不自覺滑落。
“顧林,當初是你非要娶我,是你貪圖我家的萬貫家財,是你逼死了佟月,與我何幹。”
“這麼多年,侯府得日子對我來說無比煎熬,你也讓我無比惡心,是你無能,卻把一切怪在我身上。”
“顧林,你還是個男人麼?”
我瘋狂嘶吼著,仿佛把這麼多年的心酸都釋放出來,顧林惱羞成怒,一腳把我踹在地上。
火紅的烙鐵瞬間就燙在了我的後背上。
“啊!”
我活活疼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我的陪嫁婢女桃兒眼眶通紅的給我上藥。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微微動一下就能感受到後背火辣辣的痛。
“嘭!”
柴房得門被猛地踹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冷得我哆嗦起來。
桃兒語氣帶著希冀道:“小世子,您是來看夫人的麼?”
顧錦離滿臉不耐煩,語氣恨恨道。
“你為什麼不能安分守己一點,因為你父親不喜歡我,今日又斥責我。”
“為什麼你是我母親,你就是我身上的汙點,你為什麼不去死!”
顧錦離上前一把搶過桃兒手裏的藥膏,狠狠摔在地上。
桃兒哭著撿起碎裂得瓷片。
“小世子,再怎麼說夫人也是你的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
顧錦離聞言更加生氣,一腳踹在桃兒身上,碎裂得瓷片崩到我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錦離,我知道你怨我,放心很快你的汙點就會消失。”
顧錦離一怔,隨即不屑的白了我一眼。
“你不必表現出這番姿態,像我對不起你一般。”
“我沒讓你生下我,你沒經過我允許就把我生出來,卻不給我一個好的出身,是你對不起我!”
“我要去找靜姨,靜姨溫婉嫻靜,不像你滿身銅鏽,你最好改一改自己的性子!”
說完顧錦離毫不猶豫的離開這四處透風得柴房。
傷口痛的我睡不安穩,顧林還吩咐人隻給我送一頓飯,這幾日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過去的。
傷口好不容易結痂,顧林也把我放了出去。
我這侯府主母做的甚至不如一個丫鬟。
桃兒淚眼婆娑得看著我。
“夫人,怎麼辦啊?”
我笑著安慰桃兒,心中卻止不住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