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禦像是聽到了什麼遺言,呼吸一滯,心臟被人狠狠攥住。
她扔了刀,猛地死摟住我,眼淚婆娑:
“程澈,她不值得!世上女人那麼多,你幹嘛非要她呢?”
“你看看我怎麼樣?你要是想死,我陪你一起死啊。”
我想推開溫禦,卻又不忍,滿臉黑線無奈歎氣:
“司瀅瀅的戒指,在我肚子裏,我手沒勁,你不挖是等我死嗎?”
溫禦一陣尷尬。
情況緊急,她一把扶起我,哭紅的眼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程澈,原計劃作廢,你現在就跟我走吧,別回來了。”
我不知道溫禦為什麼要改變計劃。
隻是這一刻,對上她堅定的目光。
我想逃離司瀅瀅的心,萬分迫切。
“那...把我證件都帶上吧。”
溫禦帶我到了一處很隱蔽的平房,我這才發覺她的勢力早就滲入了基地內部。
她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盟友。
做了手術,溫禦把黑戒取出來,交給了她的人保管,盡早破譯密鑰。
我這才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是天黑,我們本該要走的。
可司瀅瀅卻突然發瘋將基地封死,地毯式搜尋我。
畢竟這是司瀅瀅的地盤,權衡再三,我還是決定回去,掩護溫禦先離開。
剛走近別墅,一個嬌弱身影猛地死死抱住我,司瀅瀅渾身顫抖,聲音都是哽咽的:
“阿澈,對不起,戒指是被溫禦的人偷的,是我錯怪你了,發現你不在家,我找了你好久...”
她小心放開我,指尖覆上我嘴角的青紫,滿眼愧疚。
這幅疼愛樣讓我恍惚,今早那個恨不得弄死我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見我眼神空洞看她,司瀅瀅紅了眼:
“對不起,醫生都跟我說了,你沒被他們侵犯,也沒感染,對不起...”
“沈書南得癌症了,他活不久了,隻想和我做場夫妻,我發誓等他去世,我一定重新嫁給你!”
“你等我一年,我婚後一定不讓他碰我,阿澈,就這一次,好不好?”
我眼神悲涼,看向司瀅瀅,淡淡道:
“那除了這些,你還瞞著我什麼嗎?”
司瀅瀅一瞬怔楞,她再次撲進我懷裏,極盡真誠:
“沒有了,我真的,沒再瞞你什麼了。”
她騙人,她甚至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也沒必要再問了...
見我渾身都是傷,司瀅瀅心疼壞了,強烈要求我去醫院休養,還叫來好多醫生給我診治。
她殷勤拆了消炎藥,親自端水喂給我吃。
但這藥,和溫禦做手術時,給我吃的麻醉藥一模一樣。
僅一片我就睡了半天,可司瀅瀅卻逼著我吃了五片。
她應該是想讓我睡死,別打擾到她明天的婚禮。
我苦笑,吃了藥卻沒咽下去,裝作昏迷。
見狀,司瀅瀅推了我兩下,聲音轉為冰冷:
“趕緊給他抽血,多抽點,別耽誤了阿南治療。”
話落,手臂倏地一疼,我本來清醒的意識,慢慢在這種刺痛中變得遲鈍起來。
司瀅瀅走後,我才從醫生們的話裏得知,沈書南和司瀅瀅吵架後割腕了。
醫院血庫告急,司瀅瀅情急之下想起我和沈書南同血型,所以才找了我整整一天。
她找我不是擔心我,隻是想拿我的血救沈書南。
血袋換了五個,身體隨著血液流失逐漸冰冷,我猛地眼前一黑。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旁邊肆無忌憚的嬌喘聲吵醒。
可下一秒,我卻和沈書南對上了視線。
他朝我挑釁一笑,像是故意問給我聽的:
“瀅瀅,你...真的不愛澈哥了嗎?”
司瀅瀅聞言一愣,幾秒後回複:
“提他幹嘛?一瞧他那個悶葫蘆樣我就來氣,狗都比他通人性。”
“別說他了。”
心被捅得千瘡百孔,讓我幾近窒息。
原來在她眼裏,我甚至都比不上一跳狗?
他們走後,我徹底睜眼,猛地趴在床邊幹嘔。
眼淚和苦水四溢。
我隻想趕緊逃離這張惡心的床,卻全身無力,腿都是顫的。
這時,病房窗戶又傳出響動,溫禦踩著皮靴蹲在窗邊看向我:
“我的人來了,你還能走嗎?”
我咬緊牙關點頭:
“能。”
溫禦沒說什麼,扶著我上了她的直升機。
直升機升空,我遠遠看了眼草坪上,那處粉色婚禮現場,徹底離開。
司瀅瀅,我們徹底結束了....
另一邊,司瀅瀅一身潔白,向著沈書南緩緩走來。
牽住沈書南的手,她深情凝視愛人,剖白心跡:
“阿南,前半生渾渾噩噩,直到遇見了你,我才學會了該怎麼愛人。”
“謝謝你一直等我,陪伴我,我確實不是個好女人,但以後我想成為你的好妻子。”
“沈書南,我愛你!”
話落,司瀅瀅心一顫,她本該感到幸福的,可不知為何心卻鈍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失控。
果然,下一秒,一個小弟突然衝入婚禮現場。
“老大,不好了,澈哥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