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家唯一的真千金,從小流落鄉野直到被找回。
但我的三個未婚夫預備役卻都偏愛假千金,認為她身世可憐,對她格外優待。
我以為他們生性一向如此,卻聽到他們對假千金深情告白。
“晚晚,你放心,我們心裏隻有你,隻有你才配得上我們的愛。”
“宋秋雨抽簽抽中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們都會守身如玉,她也不會得到我們的心。等到我們真正掌握了宋家,你才會是這裏唯一的女主人。”
聽到他們的話,我心裏才徹底明白,原來他們隻是不愛我。
抽簽前,我特意打了一個電話。
“我內定了抽簽結果是你,你來不來。”
1
我打完電話走出房門,就看見我的三個未婚夫預備役還在安慰宋晚晚。
一看見我出現,他們便下意識護住宋晚晚。
仿佛我要對她做什麼一樣。
我心裏嗤笑,這幅場景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見了。
趙平鬱警惕地看著我,生怕我聽了他們的話會對宋晚晚不利。
“宋秋雨,我雖然同意做你未來丈夫,但你不要奢望我會給你真心,你即使得到了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周明章和林景和在背後佩服地看著他,暗暗感激他頂住壓力答應娶我。
我的三個未婚夫預備役,竟然沒有一個真心對我,真是可笑。
我搖搖頭,不理會他們,準備離開。
見我不理會他,趙平鬱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
“宋秋雨,我說了會娶你,在到時候的抽簽選夫儀式上也不會落你的麵子,但你也要答應我,不允許再傷害晚晚!”
我的手被捏得生疼,不一會兒就出現紅痕。
我努力想掙開他卻不得。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趙平鬱眉頭帶上一絲薄怒。
“就憑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將來的丈夫!你如果不想在抽簽儀式上落了麵子,就應該明白我的答應多麼可貴!”
他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聲尖叫。
隻見宋晚晚被一隻金毛追著,狼狽地跑開。
趙平鬱狠狠鬆開我的手跑去保護宋晚晚。
他甩開的餘力讓我控製不住地倒地,膝蓋猛地磕到了台階。
我不管膝蓋上傳來的疼痛,想要上前阻止。
“你們誤會了,福福不會咬人!”
可還是晚了。
趙平鬱一腳將福福踹飛,另兩個人也趕緊上前安慰受驚的宋晚晚。
我趕緊上前想要查看福福的傷勢,可卻被仆人攔下。
趙平鬱麵色不虞。
“這賤狗居然想傷害晚晚,來人,把它就地解決了。”
我不可置信,急忙求情。
“福福是我從小養大的,它性格溫順從來不會傷人,剛剛一定是被刺激應激了,而且它沒有傷害宋晚晚,你們不能就這麼處置它!”
“趙平鬱,你忘了福福是我們一起救治領養的嗎?你親手給它喂過奶,和它玩過玩具,它的性格你再清楚不過,這些你都忘了嗎?”
聽到我的話,他的臉色有些遲疑,看著福福的眼神也帶了一絲不忍。
這時躺在她懷裏的宋晚晚啜泣開口。
“我沒事,平鬱哥哥,都是我不小心才讓福福撲在我身上的,我一條賤命怎麼比得上大小姐的愛犬呢。”
“隻求大小姐不要再讓逼著我伺候福福,給它當下人讓它踐踏就好了,我即使一條賤命,也遭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聽完這飯話,趙平鬱不再猶豫,立刻命令下人將福福亂棍打死。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宋秋雨,福福做錯了該罰,你折辱晚晚也該罰,就罰你看著福福被打死,這也是警告你不該隨意欺辱晚晚。”
周明章和林景和也讚同他的話,周明章抱著宋晚晚去上藥前還朝我吐了口水。
“就是就是,晚晚因為這狗受了多少氣,早就該把它解決掉的。”
“畜牲就是畜牲,仆人就是仆人,哪天背主反噬也不好,還不如盡早解決。”
下人硬掰著我的肩膀,逼迫我跪著看著福福從哭嚎哀鳴到聲音越來越弱。
我的眼睛充滿紅色,手指緊緊扣著地麵,即使是石子狠狠紮進肉裏也感覺不到。
即使我是宋家的真千金,可這個家裏,那些從小使喚過我的人心裏依然改不了對我的蔑視。
沒人會聽我的話。
連唯一能給我心靈慰藉的玩伴福福也因為宋晚晚被處決了。
我又想起當初第一次見趙平鬱的時候。
2.
我是宋家真千金這件事,在我上高中時才知道,那時我還不姓宋。
在這之前,我是保姆劉媽的孩子,因為和夫人的孩子同天出生,被允許留在宋宅。
劉媽雖然是我名義上的母親,但卻恨透了我,平時對我非打即罵。
其他下人見狀也偷偷欺負我,因為他們知道我身後空無一人。
我就這樣一邊努力幹活,一邊偷偷舔舐身上的傷口。
隻等有一天能夠考出去,離開這個張著血盆大口的豪華別墅。
見到福福時,它正要被狗販子帶走賣掉。
我把所有的錢數了無數遍,五百三十七塊兩毛,最終還是在狗販子不耐煩的眼神中遞出去了。
可我沒錢再給福福喂食了,隻能撿些少爺小姐沒吃過幾口的雞肉喂它。
被冤枉偷了錢的壓著跪在趙平鬱麵前時,我仿佛見到了光。
他沒有聽信其他人的一麵之詞,而是好好安慰了我,和我一起喂了福福,還時不時跟它玩一會兒。
那時他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也是這份好支撐著我。
周明章和林景和雖然對我態度一般,但至少不會對我無端指責打罵。
周明章會給我指派一些幫忙望風的外快活計,林景和會在我倒黴的時候拉我一把。
我很羨慕宋晚晚,她有這麼多愛她的人。
可我沒想到我們的人生其實早就開始交纏,難以解脫。
劉媽被強壓著跪在宋老爺的麵前坦白一切的時候,她眼裏控製不住投射出了恨意。
我被這驚天真相砸中,忍不住後退。
然後在趙平鬱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
這一鬧之後,我成了宋家的真千金被送去國外留學,宋晚晚身份調轉成了借住在宋家的外人。
給宋晚晚的三個未婚夫預備役自然也成了我的。
但在有人的庇護下,她的待遇依然超然,從來沒有人會輕視她。
......
將福福安葬後,我麻木地走回臥室。
直到一個急急忙忙忙的下人撞到我,我才清醒過來。
我的臥室裏麵有一群人在忙碌地搬東西。
原本簡約的白色也被換成大片帶有蕾絲的粉色,而我的東西正被粗暴地一件件運往雜物間。
趙平鬱他們正眾星拱月一般圍著宋晚晚,惹得她臉上露出紅暈,錘打他們的胸口。
看到我過來,趙平鬱臉色有些不自然。
“晚晚說她住慣了這個房間,這幾年一直睡不好覺,反正你剛回國沒多久,正好可以騰出地方。”
我的拳頭不自覺握緊,心又被捅了幾刀。
宋晚晚搬出這個房間好幾年,現在才說睡不慣想搬回來?
我剛想發作,就見一個下人摔倒將一幅畫作上的白布掀開。
熟悉的畫作被糊上黏糊糊的色彩,讓我的火氣一下子上來。
我衝了上去,大聲質問。
“誰允許你們動這幅畫的!你們快放開這幅畫!是誰在我的畫上亂改的!”
宋晚晚被我的氣勢嚇住,臉色漸漸變白。
她用剛剛能讓我聽到的聲音低噥。
“秋雨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也不能這樣汙蔑我吧!這明明是我的畫怎麼會變成你的!我為了這幅畫可是苦苦熬了好幾個通宵,你難道連我的勞動成果都要奪取嗎?”
“宋夫人雖然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也養育我多年,我十分思念她所以才畫了這幅畫,不知為什麼姐姐竟然連我畫一幅她的肖像畫也不能容忍!”
趙平鬱趕緊安慰她,對我也沒有好臉色。
“宋秋雨,你霸占了晚晚的大小姐之位,連她對母親的哀思也要霸占嗎?為了搶她的畫你還要臉嗎!”
身後的林景和也搭腔。
“我說秋雨大小姐,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平白無故凶晚晚,我們可饒不了你。”
“就是,天天一幅大小姐脾氣,誰受得了,也就我們好脾氣不和你計較了。”
周明章更是抱住宋晚晚,輕輕撫摸她的背表示安撫。
見到他們不信的樣子,我緊忙辯解。
“可是這幅畫就是我畫的不是宋晚晚,我有證據,不信你們跟我去看就好了!”
“夠了!”
一個巴掌隨著勁風呼嘯而來。
我不可置信地捂住臉,就見趙平鬱眼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
“你是不是知道了晚晚拿到了維也納藝術學院的offer,所以故意汙蔑她是嗎!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一麵之詞嗎!”
“宋秋雨大小姐,我既然答應你會娶你,也請你不要再鬧了好嗎!”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遍全身,我忍著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回他。
“不,我不會選你的,也不會嫁給你!”
“我不會嫁給一個根本不相信我的話的人!”
可對麵的人全都不相信。
他們不相信我會放棄趙平鬱。
不相信我這個一個當初明知被他放鴿子,也要連續三天去給他上香祈福的人,會放棄他。
3.
當初真假千金事發,父親勃然大怒,將劉媽送進監獄。
他看在多年父女情誼上,沒有追究宋晚晚,隻是提出要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
宋晚晚不久後就失蹤了,然後在一個雨夜衣衫不整地跪在宋宅外麵痛哭。
見她受了委屈,再加上趙平鬱三人的勸解,宋晚晚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可趙平鬱三人對我態度始終不好,即使我對他們百般討好也無用。
高考結束,趙平鬱終於答應我去附近的靈覺寺上香。
我在傾盆大雨裏等了他三天三夜,給他撥打的號碼總是無人接聽。
可回到家卻隻麵對了一個冷氣森然的趙平鬱。
他沒有解釋為什麼爽約,隻是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被人背刺的感覺好受嗎?你知道晚晚因為你高考發揮失常所以隻能去一個專科學校嗎!你知道她有多難受嗎!”
他扯著我的衣領大聲怒吼。
“宋秋雨,為什麼是你,憑什麼是你毀了她,為什麼占了晚晚安穩的人生!”
我不再理會他們三人,轉身離開了別墅。
馬上就是抽簽選夫,我要內定的那個人,還沒到呢。
......
抽簽選夫當天,趙平鬱三人看著有些不對勁,散發一股焦躁的氛圍。
我沒有理會他們,隻當他們又在害怕我會選他們。
趙平鬱甚至還打算直接牽起我的手,宣布結果。
“宋秋雨,你還在等什麼,大家不都知道我是內定人選嗎?現在這樣除了形式主義拖延時間,還有什麼用嗎?”
可我卻甩開他的手。
“我跟你說過了,你心裏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嫁給你,放心我不會抽到你。”
我獨自一人走上台前,從盒子裏抽出一張字條,麵帶微笑地宣布。
“我的未來丈夫就是——厲耀琛!”
話音剛落,大門就打開了,一眾黑衣人推著一個坐輪椅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現場賓客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厲耀琛據說可是癱瘓絕嗣啊,而且還因為不能人道所以在床上格外殘忍,宋小姐怎麼選了這樣一個丈夫。”
“就是,聽說她和三個未婚夫預備役都有了矛盾,可能這樣她才賭氣選了厲耀琛,但也不能這樣胡來啊!”
趙平鬱也急了。
“宋秋雨,我都答應你了,你怎麼還在這裏作妖,厲耀琛這種人你也敢招惹!趕緊宣布你是開玩笑的!”
可我卻搖搖頭否認,向厲耀琛伸出手。
“抽簽結果是他,我也認可了,而且厲家和宋家也可以借這次聯姻有一個很好的合作。”
台下的厲耀琛示意保鏢將他推上前。
可他沒有理會我伸出的手,他的笑容消失,氣質一下子變得冷冽。
“我可沒有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