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國內工作的後續事宜,我回到房子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個房子是我和許朝大學時一起租的,後來許朝把它買了下來。
房子很小,以前卻覺得溫馨,牆上還有我和許朝一起畫的畫。
兩隻小鳥,一隻代表許朝,一隻代表我。
很多東西都帶不走,正當我想找來樓下收廢品的阿姨上來回收時,手機裏跳出來一條陌生郵件。
我點開,發現是一段錄音。
許朝的聲音。
“她一個天生殘廢她跟我拿喬!我養她八年還不夠嗎?她已經是撞大運了!”
“是,我當初是看她長得好,身上穿名牌,還以為是哪家豪門小姐賭氣離家出走了,結果就是個小啞巴。”
“一個啞巴,床上都沒聲兒的,真的無聊透了。”
“要不是我救她,她能有今天嗎?還大言不慚要跟我分手,分手前還找我要錢,媽的,也是個給錢就能上的貨色。”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
我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幹嘔,吐不出什麼東西,隻嘔出滿臉的淚水。
哭著哭著又開始笑。
笑我癡,笑我傻,笑我眼光實在差到家。
什麼美好和救贖,隻是我的愛給許朝鍍了金。
很多東西從一開始,就都是假的。
許朝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收廢品的阿姨在外麵敲門:“姑娘誒,你有多少東西要賣啊。”
我眼前發黑,打開水龍頭衝了衝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踉蹌著走到門口,讓阿姨稍微等會。
然後把以前的日記全部撕掉,用沒用完的顏料把畫潑黑。
給許朝買的所有的衣服鞋子、枕頭床單和電子產品之類能賣的東西全打了包。
其他日用品,牙刷、毛巾、浴巾之類擦過馬桶再放回原位。
開門後,阿姨看到我神情狼狽,有些擔心:“哎呦,丫頭,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朝她笑了笑。
又看到我拿著這麼多東西非常驚訝:“哎呦,你有這麼多東西嘞,我得去拉個車來嘞。”
“丫頭這是要搬家啊?”
我打字:“是我要搬走了,室友還在。”
“你室友賣廢品不?”
“他可能過幾天會回來,到時候阿姨你問他吧。”
阿姨快樂地拉著她的車離開了,我跟著她一起下樓,一路上聽著她一會說女兒一會說孫女的嘮家常。
走到小區門口,和阿姨告別。
在暮色中,背著自己的行李,登上了去a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