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綜藝上,來自馬萊國的拿督馬銘珩向我告白。
「蘇雨萱,你就是我尋覓已久的唯一。」
浪漫攻勢下,我們迅速墜入愛河,開始了跨國熱戀。
半年後,他一通崩潰的電話打破了寧靜:「雨萱,我完了!家族企業被人設計,資產凍結,我還背上了四百萬的債!」
我心急如焚,拋下一切,連夜飛往馬萊國。
我在他租住的破舊公寓樓下,盤下店鋪,賣起了豬肉。
「沒事,我幫你一起還。」
四年操勞,手上老繭疊新繭,我已替他還了三百多萬。
第五年,房東陳叔突然獅子大開口,要漲我三倍房租。
那天,我剛剁完最後一扇豬腔,滿手醃臢,直衝陳叔辦公室,想求個情。
門虛掩著,裏麵傳來陳叔和馬銘珩的交談聲。
「少爺,這房租再漲,她會不會察覺?」
「再不漲房租,萬一那筆債真讓她還清了,我可得娶她了。我這堂堂尊貴的拿督身份,怎麼可能真娶一個天天摸豬下水的女人?」馬銘珩輕笑道。
我僵在門外,手上還沾著豬血。
「那丫頭今天還說要找我談租金,估計是想少點。」陳叔說道。
「真好笑,這整條街的鋪麵都是您馬家的。」
馬銘珩輕蔑一笑,「別鬆口,就當是她提前送我的新婚賀禮。」
「徐莉莉家世顯赫,您這次聯姻真是明智之選。」陳叔恭維起來。
「可是,蘇雨萱那邊你要怎麼處理啊?」陳叔疑惑道。
馬銘珩戲謔地笑了。
「處理?為什麼要處理這麼好用的女人?」
「她可是個寶,白天賣豬肉,晚上伺候我,從不喊累。床上功夫越練越好,這種尤物哪裏找?」
「可她要是知道您騙她…」陳叔擔憂地說。
馬銘珩笑得更放肆了。
「說實話,就她那個腦子,我玩夠了都不會發現。隻要我說句'辛苦了',她馬上感動得不行。」
聽到這些,我渾身發抖。
我轉身,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到了那個充滿豬肉腥氣的公寓。
牆上那張還債計劃表如此刺眼。
每一個小格子都是我的艱辛,每一筆錢都是我從骨頭縫裏省出來的。
回想起來,他從未真正看過一眼。
我為了省錢,總是把一個肉包分成兩頓吃。
他說有重要客戶,需要應酬,我就把省下的錢塞給他,讓他別丟麵子。
我曾以為我們是同甘共苦,以為他夜不歸宿是為了掙錢。
原來一切都是謊言。
翻起角落裏的定情信物,那個夜市買的塑料發卡,還記得他說是用他僅剩的積蓄買的。
十塊錢,可能還討價還價過。
幾年來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戴它,生怕折斷。
我拿起那支發卡,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
我開始收拾起行李。
拉開一個不常用的抽屜,裏麵一堆皺巴巴的收據和發票映入眼簾,我隨手拿起幾張。
五萬一晚的總統套房,六位數的購物小票。
還有幾張高級餐廳的賬單,單是一瓶酒就抵我半個月的營業額。
最刺眼的是幾張開房發票,各種酒店,各種日期,而那些日子,他對我說他在為債務奔波。
收拾完寥寥無幾的行李,我望著這個住了四年的公寓,除了債務和傷痛,我幾乎一無所有。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陳叔的號碼,打算告訴他不續租了。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了。
「喂,蘇雨萱啊,我正要找你呢。」陳叔不耐煩道。
不等我開口,他就搶先說道:「房租的事沒得商量,這價格已經是行情最低了。你要是覺得貴,大不了不租了,反正這條街上想租鋪麵的人多著呢。」
「陳叔,我.......」
「別跟我講條件,現在就給我轉賬,不然明天就騰地方。」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