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下內心的波瀾,再次拿筆寫道:“22歲的江雲深?我是來自未來的係統大人。”
那邊呆愣了很久,許久,才緩緩浮現了兩個字:“有病。”
他明顯不信的樣子,我提筆繼續寫字:“不聽係統大人的話,當心後悔一輩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堅持和阮知結婚,你會失去所有珍視的東西。”
筆尖剛停,對方的回應迅速顯現:“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知知的感情情比金堅,她就是我的全部。”
這年輕氣盛的口吻,果然是22歲江雲深的風格。可他哪裏知道,在未來的八年後,他會為了另一個女人,狠心拋棄妻女,置他們於火海而不顧。
回想起這些年江雲深確實變了,雖然表麵還是那樣體貼入微,但卻明顯走腎不走心。
他猶豫片刻,又留下一行字:“還有你說你是係統,那我該怎麼相信你?”
我深吸口氣,緩緩寫道:“一周後,你的父母會偷偷撕掉阮知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他沒在理我,明顯不信的樣子。
我放下筆,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放在一個禮盒裏,裝好。
回想起八年前,我和江雲深大學畢業後不久準備結婚。江家為了拆散我和江雲深,曾撕掉我的錄取通知書。那時的我,為他選擇了隱忍。江雲深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娶了我,說要給我最好的生活。
然而,婚後的日子裏,江雲深卻沒有履行當初的承諾,他嘴裏最常掛著的是:“我整天在外麵應酬,你卻老是疑神疑鬼,當初就該聽我父母的話,不該娶你。”
我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可笑。他哪裏是應酬啊,他是覺得自己成功了,嫌棄我了。原來,當愛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誓言也會隨之消散。
門外突然傳來鑰匙扭動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迅速合上筆記,塞進抽屜裏藏好。
江雲深回來時滿臉疲憊,他甚至還來不及換鞋,連忙過來抱著我低哄道歉:“對不起老婆,今天我去幫你買海鮮粥所以回來晚了。”
他手裏提著盒海鮮粥,黑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最上麵那顆扣子沒有扣上。
低頭的瞬間,衣領之下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刺眼得讓人無法忽視。
我諷刺地笑了,他究竟是去取粥了,還是去陪睡了?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昨晚我睡的很不安穩,眼前不斷浮現他們在火場是怎樣患難與共,不斷抗拒卻又忍不住想江雲深是如何背著我偷人。
江雲深此刻渾然不覺我的異樣,隻是滿心歡喜地將海鮮粥遞到我麵前。
我卻不帶情緒地說:“江雲深,我對海鮮過敏。”
江雲深一愣,似乎還想辯解。但我知道,今天是薛菲的生日,而她最喜歡海鮮粥。為了迎合她的喜好,他甚至忘記了我對海鮮過敏。
我沒有接過那個海鮮粥,從桌角拿起那個精心包裝的禮盒,遞給他:“這個給你。”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迫不及待地想要拆開。
我按住他的手:“禮物嘛,總得有點儀式感。七天後再打開,好嗎?”
“為什麼?”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眼神裏卻依然滿是溫柔。
我一字一頓地說:“因為這份禮物,隻有七天後再打開,才更有意義。”
他怔了怔,隨即握住我的手:“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等著這份驚喜。”
我看著他,隻覺得現在的他無比陌生。
江雲深,希望到時候,你真的會覺得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