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戒指呢?”
我問的話有些嘶啞,連我都想要嘲笑自己現在還在騙著自己。
段川聽到我的話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很快,但我捕捉到了。
當初段川隻是用一個易拉罐就娶到了我,我們沒有像樣的婚禮,甚至都沒有賓客。
而我手上的,是一枚已經生了鏽的鐵環,手也是粗鄙不堪。
“不小心弄丟了,就買了另一枚戴上,這枚戒指並不值錢。”
段川淡淡地說了一句,坐到我麵前。
“真的弄丟了嗎?還是不想要了。”
我笑著看向他。
是不想要了吧,畢竟有了鑽戒,誰還會去選一個鐵環。
段川沒有回答,隻是問了我一句,
“孩子打了嗎?”
想到他今天一臉溫柔地陪著那個女孩產檢,說會給他們最好的一切。
而一回來就問我有沒有打了孩子。
我將話憋了回去。
“沒有。”
段川聽到這話一下子變了臉色,有些難看,
“趕緊打了吧,實在不行吃墮胎藥,還省了打胎的錢,你的身體比較壯,不去醫院也沒事。”
這句話就像是重物一樣砸到我的心口,有些喘不上氣來。
“好......為了省錢。”
這是我這麼多年來聽的最多的一句話,為了省錢。
為了省錢,我可以三天不吃一頓飯,隻為了省錢給段川補充營養。
為了省錢,我可以每天打五份工,隻為了讓段川更輕鬆一點。
現在他告訴我,為了省錢,我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用去醫院打胎。
多可笑啊,他為了那個女孩包下一整個醫院,卻不願意給我幾千塊錢打胎,更不願意養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段川,你的心太硬了。
“你一直都很懂事,喬伊。”
他說了兩句,就要出門,
“我去工作,早點休息吧。”
我這次沒有聽他的話,而是跟了上去。
我想要給自己一個結果了。
段川直接上了車。
我有些呆愣地看著那輛車,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是我們這片小區裏隱藏著一位大佬,來這個小區體驗生活。
“段川,你說我們時候會有那樣的車?”
“我不知道。”
“沒關係,就算你永遠不會開上那樣的車,我隻希望你的後座是我,副駕就無所謂了。”
那本是安慰他的話,可如今想來,都是諷刺。
他真的有朝一日有那樣的車,可副駕不是我的。
我哭著上了一輛出租車,將身上的錢都拿出來給了師傅,
“師傅......幫我跟上那輛車,我求你了......”
師傅看到我這樣子和手裏皺皺巴巴的錢都嚇壞了,
“姑娘,姑娘你別急啊,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