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的傅硯辭,滿臉冷漠的向我走來。
我仰起頭來看他,無意間瞥見臥室裏女孩正睡得香甜。
傅硯辭捏住我的下頜,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發。
“宋滿,為了一份合同聽了一晚上的牆角,這滋味怎麼樣?”
“刺不刺激,我強不強?”
他把那份簽好字的合同,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鋒利的紙張,瞬間劃傷了我的臉,滲出絲絲血跡。
傅硯辭身體猛的一怔,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緊緊攥著那份合同,如同拿著燒紅的烙鐵,羞恥和屈辱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像遊魂般回到公司,把合同交給上司。
上司很高興,又絮絮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
“砰”,上司拍得桌子震天響。
他滿臉怒氣,衝我發火:“宋滿!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今晚八點,巨鼎會所,周總點名要你作陪,別搞砸了。”
我麻木地從他手上接過新的合同,紙張邊緣割得掌心發疼。
上司帶我穿過嘈雜的人群,最後來到包廂前。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濃烈的酒氣混著嗆人的濃煙撲麵而來。
周總扭曲的臉在燈光下泛著油光:“小宋啊,當年我爺爺守孝期沒滿,你就逃跑了,這筆賬,我們也該算算了。”
我僵在門口,渾身的血液仿佛被凍結。
三年暗無天日的囚禁記憶,像海水般襲來。
常年漏雨的豬圈、一桶又一桶餿了的泔水,還有他們用燒紅的火鉗在我背上烙下的“周”字......
那些我以為早已結痂的傷口,此刻正在悄悄往外滲血。
我渾身控製不住的發抖,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聽說你在找這個?”
周總晃了晃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母親的墳頭。
看著母親野草萋萋的墳頭,我的心像是被利刃刺穿。
深呼吸幾口氣後,我攥緊了拳,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和。
“我母親的墳到底在哪裏?”
周總衝我油膩一笑,朝我逼近。
他笑著把酒杯遞給我,我順從的接過喝下,胃裏的灼燒感幾乎要把我撕裂。
“隻要你今晚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告訴你那個瘋婆子埋在哪。”
我踉蹌著往後退,周總臉上猥瑣的笑意更深了。
肥膩的手掌猝不及防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衝我說:“裝什麼貞潔烈女,你個破鞋......”
“砰!”
包廂門猛的被踹開,傅硯辭逆光站在門口。
他目光掃過我淩亂的衣服,瞳孔驟然收縮。
我的醉意一瞬間消失,我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他。
“傅硯辭?這麼巧......”
周總訕笑著鬆開手,話音未落。
傅硯辭掐住他的後脖頸將人摔在桌子上,滿桌的酒瓶劈裏啪啦碎裂。
傅硯辭拿著斷裂的酒瓶,一步一步向周總逼近,將它抵在周總頸間。
上司趕忙衝過去,攔住他。
“傅硯辭,別衝動。”
傅硯辭狠狠衝他喊了聲:“滾!”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將手中的斷瓶放下。
我扶著牆壁幹嘔,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被我生生咽了下去。
傅硯辭俯身看我,輕笑一聲:“宋滿,你就這麼賤嗎?你知不知道那杯酒被下藥了?”
我沒有出聲,腦袋開始有些發沉。
身體變得怪異起來,火燒一樣的灼熱逐漸蔓延全身。
就在這時,我的身體一下懸空,傅硯辭橫著抱起我,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