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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離婚後我離開了北方,一天夜裏,一串陌生號碼打來。

“你好,請問你是?”

聽到我的聲音,那邊的人似乎抽泣了一下,但很快便有所回應。

“明天是兒子的忌日,我想看看他......”

熟悉的口吻,我知道對麵是我的前夫。

“你記錯了,兒子的忌日早就過了。別再聯係我了。”

電話傳來男人哽咽的聲音,換做以前,我肯定心疼的安撫他。

現在,我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將號碼拉黑,省得他再煩我。

當初隻因兒子玩飛機時,不小心刮花了小助理的絲襪,丈夫便將兒子關進衣櫃。

而他為了安撫小助理,趕走家裏所有人後,帶著小助理坐上了旅行的飛機。

1

我在國外出差時接到了家裏保姆的電話,告訴我兒子出事了,讓我趕緊回家。

我買了最近的航班,急匆匆趕往醫院,看見的是手術室門口亮起的紅燈。

很快,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看著我們語氣沉痛。

“請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隻覺得自己渾身冰冷,指尖發麻,胃部突然傳來一陣酸脹感,心臟也仿佛被一雙大手攥緊。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從外地趕來的齊父齊母看見這一幕,怒不可遏的質問保姆發生了什麼事情。

保姆看我臉色慘白,趕忙上前扶住我,開口和齊父齊母解釋。

“是齊先生帶白小姐回家住,小文在玩飛機的時候不小心刮花了她的絲襪,所以齊先生就把小文關進衣櫃裏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家裏的衣櫃是定製的實木款,厚重且密不透風,據保姆所說,兒子起碼在衣櫃裏關了十幾個小時。

“這個畜生!書雪,給他打電話,讓他滾回來!”

我拿出手機,顫抖的指尖好幾次摁錯了地方。

電話打過去,那邊響起齊修不耐煩的聲音。

“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又想吵架?”

我木然開口。

“兒子死了。”

電話那邊的齊修嗤笑一聲。

“為了不讓我陪露露,你還真是什麼謊都敢撒。”

不等我開口,那邊傳來白曉露的聲音。

“齊哥,酒店定好了嗎?”

我聽見齊修寵溺的聲音。

“都定好了,這次絕對不會讓無關緊要的人打擾我們的旅行。”

白曉露撒嬌道。

“上次你家裏那個就光打電話打擾我們,這次不會了吧?”

“放心吧,我一會就把她拉黑。”

白曉露的笑聲從電話那邊穿來,聲音嬌俏。

“昨天我的絲襪被刮壞了,今天你可要好好的補償我。”

2

旁邊的齊母氣的嘴唇顫抖,伸手奪過電話。

“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出什麼事了!你還在外麵陪那個賤女人!”

齊修聲音冷淡,語氣都是不耐煩。

“不就是被關了一會,能有什麼事?要不是唐書雪教壞兒子,讓兒子故意針對露露,我怎麼會懲罰他?”

“媽,你能不能別跟著胡鬧,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娶她回來,還想怎麼樣?”

齊父被氣的滿臉通紅,厲聲嗬斥。

“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電話那邊卻響起白曉露委屈的聲音。

“齊哥,是不是你家那個又找你麻煩了?”

齊修不耐煩的歎了口氣。

“爸,媽,你們就別跟著胡鬧了,我和露露旅完遊就回去。”

電話被掛斷,我這個人仿佛被掏空了一樣,絕望的看著齊父齊母。

“小文沒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讓我走吧。”

這時,接到報警的警察走了過來,將我們帶進警局。

很快,屍檢的結果就出來了。

“死者死因是在密閉空間窒息而死,手指指甲翹起,血肉脫落,骨頭都露了出來,應該是死前掙紮求救導致的。”

“家裏的保姆我們已經帶走調查了,現在把你們知道的情況說一下。”

在確保不是我們故意虐待孩子之後,警察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

被傳喚到場的保姆淚流滿麵。

“是齊先生要把孩子關進衣櫃,還為了不讓我們把孩子放出來,把我們都趕走了。”

“我擔心孩子,所以在齊先生走了之後,立馬趕回去把孩子放出來。”

“我打開衣櫃的時候到處都是血,孩子臉都青了。”

我無法想象兒子在衣櫃裏經曆過什麼,當時的他肯定非常害怕和痛苦。

他肯定在生命的最後也在哭喊著要媽媽去救他。

3

一瞬間我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大腦都在嗡嗡作響,渾身宛若一灘爛泥一樣在警局的椅子上滑落下來。

齊母看著我這樣,於心不忍的將我抱在懷裏,最後,還是齊父發話。

“書雪,是我們齊家教子無方。”

我雙手捂住臉,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十五年前我父母雙亡,麵對父母留下來的龐大遺產,親戚們仿佛聞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樣,一擁而上。

那時我與齊修也算半個青梅竹馬,齊父齊母出手相助,幫我保住父母留下的東西。

我被齊父齊母帶回家的那天,他握著我的手,眼神中都是對我的愛意和守護我的堅定。

那時他曾說他會一輩子對我好,會好好保護我。

可就在孩子生下來以後,他卻開始越來越忙,直到我看見聲稱在開會的他,摟著白曉露在商場一擲千金。

我聲嘶力竭的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可他隻是嫌惡的將我推開,高高在上的用鄙視的眼神望著我。

“夠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比得上露露一星半點。”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往日的愛意如煙一般消散。

可我心底還留有一絲希望,默默的在家照顧孩子,打點他的生活,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回心轉意。

可他這次居然為了白曉露,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齊父麵帶悲痛的低下頭,聲音哽咽。

“孩子是被他害死的,我們家怎麼出了這樣一個畜生。”

“明天小文火化以後,如果你想走,就帶著孩子的骨灰離開吧,是我們家愧對於你。”

我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朝齊父齊母各鞠一躬。

“感謝多年之前二老願意出手相助,我要帶著小文離開這裏,以後不回來了,希望你們以後好好保重身體。”

4

回到家裏,齊修的電話打了過來。

“唐書雪,你的戲要演到什麼時候?趕緊讓爸把我卡解開。”

齊修見我不說話,不耐煩的怒吼。

“鬧夠了沒有!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離婚,反正露露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到時候你就帶著你那個拖油瓶給我滾出齊家!”

我聲音平靜又麻木。

“孩子死了。”

他卻不屑的嗤笑一聲。

“你是不是還想說是我害死了孩子?”

“為了拆散我和露露,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他掛掉電話,聽筒傳來嘟的一聲。

與此同時,齊父派來的律師給我遞上離婚協議。

我沒有絲毫猶豫的簽上名字,腦海卻回想起孩子的聲音。

那天是父親節,兒子笨拙的給齊修做了一張手繪賀卡,卻遲遲等不到他回家。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孩子失落的眼神。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為什麼爸爸從來不和我玩,也不抱抱我。我們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抱。”

我身心俱疲,蜷縮在兒子生前的小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孩子的遺體被送去火化。

隨著焚燒爐嗡的一聲,我隻感覺自己的心臟也隨之被一並燒成一捧灰。

工作人員將一個精致的陶瓷骨灰壇遞到我麵前。

不久前還奶聲奶氣喊我媽媽的孩子,如今卻變成了冰冷的壇子。

齊父齊母也擦了擦眼淚,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他們輕輕撫摸著骨灰壇。

“你將小文下葬以後,可不可以告訴我們地址,這畢竟也是我們的孫子。”

我點點頭,語氣哽咽。

“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告訴齊修孩子埋在哪。”

5

我回到家中收拾孩子的玩具和衣服。

每收拾一件東西,心臟就被尖銳的針狠狠刺穿一次。

小文喜歡的飛機模型上還有他歪歪扭扭寫下的名字。

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繪本上還留著他稚嫩的塗鴉,上麵寫著我愛媽媽。

我的淚水落在地板上,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著,仿佛看見兒子朝我跑過來。

我伸手想要抱住他,卻隻能摸到一片空氣。

我收拾好東西,在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衣帽間,頓時嘔出一口鮮血。

打開的衣櫃裏到處都是抓痕,道道帶血,小小的血手印雜亂無章的拍打在衣櫃門上,不難看出經曆過怎樣的事情。

我一步步走過去,輕輕撫摸著櫃子上的痕跡,隨後一一拍照錄像取證。

我不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做完這一切的,直到我站在大門口看著搬家公司的車停在麵前這才回過神。

與此同時,齊修終於回來了。

他的私人飛機落在停機坪上,剛下飛機就看見齊父齊母麵色嚴肅的站在那裏。

後麵的白曉露麵色一喜,喜笑顏開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挽上齊修的手臂。

齊修皺了皺眉,看向自己麵色陰沉的父母。

“爸媽,你們怎麼在這裏,書雪和小文呢?”

齊父抄起手邊的藤條,對著齊修狠狠抽了過去。

“你還有臉提小文!”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畜生不如的兒子!孩子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有臉帶著小三招搖過市!”

齊修下意識護住一旁的白曉露,不滿道,

“我不就是關了他一會,馬上就讓助理放他出來了,你們至於這個樣子嗎?”

齊父捂著心臟,看著他的眼神帶有濃濃的失望,

“你知不知道!是我親眼看著孩子被送去屍檢的!法醫在說孩子死前經曆過極度的痛苦和掙紮!”

齊修臉色煞白,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我隻是想懲罰他一下,爸媽,你們一定在騙我對不對!”

他看著爸媽臉上的悲痛,心中的不安不停湧出。

白曉露的看著齊修的變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趕忙抓緊齊修的胳膊。

“齊哥......”

沒等她說完,齊修用力甩開她,衝進屋裏。

卻發現,客廳正中央,擺放的是小文的黑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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