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廷鈞名義上的妻子,實際上是他小侄女的血包。
小侄女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被安排到女德學院學習改造。
她回來之後變得很乖巧,但她哭訴因我飽受折磨。
老公罵我為人歹毒,居然嫉妒他的侄女,一腳把我踢到女德學院,讓我被肆意淩辱無情踐踏。
等他再次想起我時,是因小侄女急性缺血,而我早已死了三年。
他來到女德學院找我,到處都找不到我,他以為我藏了起來,對著房門怒罵道:
「隻要你以後當好雅雅的血包,再給雅雅好生地磕頭道歉,我就願意把你接回顧家。」
最後他掘地三尺,隻挖出我的一捧骨灰......
1
看到走廊上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的女人,顧廷鈞嫌棄的嘀咕:
「真是的,什麼垃圾都配進女德學院?」
他一直在朝著門內喊話,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蹙眉讓手下破開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不足五平米的房間。
顧廷鈞感覺似有一股黴味直衝鼻尖,他嫌棄的拿出手巾捂住了鼻子。
他看到小房間內隻有一扇鐵窗,就連蹲廁都安到了房間內,他的心中隱隱泛起一陣心疼。
他對一旁的李雅,滿眼疼惜道:
「雅雅,是小叔不對,當初就不該送你來女德學院,你當初也是住這樣的小房間嗎?那一周你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的靈魂飄在半空中,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想笑。
李雅可是京都的小公主。
當年她進入女德學院時,全校的師生都被打過招呼。她被關入學院的第一天,我就有來探望過她,說她是個土皇帝都不為過。
但她一周後回到家裏時,卻哭訴我讓全校師生霸淩她。
那時候她指著幾毫米的傷口,梨花帶淚的看向了顧廷鈞。
「小叔,我以後會學乖的,我不會打擾你和小嬸的生活,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讓小嬸再傷害我,我真的好害怕啊。」
因為她患有血友病,又是稀缺血型,顧廷鈞怒火中燒。
他命人拿嬰兒手指粗的針,足足抽走我三大袋的血,連夜把我扔到女德學院,說要讓我好生反省一下自己。
他還說李雅遭受的痛,我都要償還千倍萬倍,他才會再看我一眼。
之後他把我扔在學院六年,就連我死了都不聞不問。
此時,顧廷鈞看了幾眼糟糕的房間,冷聲道:
「我給那個賤人打個電話。」
他拿出手機翻找,手指翻翻停停,最後停在「賤狗」的備注上。
就算知道他不喜歡我,當我看到這個備注,心臟還是被刺得生疼。
他撥打的電話,注定無法接通。
他下命讓手下翻找房間。
過期發潮的餅幹,滿布黴菌的蘋果,一一被擺到他麵前。
顧廷鈞諷刺道:
「我是讓你們找有用的東西,誰讓你們找這些垃圾?那個女人離開了我,難道就變成了乞丐婆嗎?收藏的都是些什麼破垃圾?」
他不知道食物在這裏的珍貴。
這裏的飯說是豬食都算誇獎,而且老師們隻要心情不好,就會把人拖下去關禁閉,讓我們先餓上個四五頓再說,還美名其曰在教我們學規矩。
在這裏待的第二周,一顆米粒掉地上,我都會忍不住舔幹淨。
床上發黃的鋪蓋被掀開,露出一個幹瘦的小男孩,看見他瘦削的模樣,我的心中忍不住地一緊。
小男孩縮在床上,看著顧廷鈞,一直重複地叫:
「爸爸!爸爸!」
2
顧廷鈞看著眼前的小孩,覺得好像有幾分眼熟,忍不住地抱進懷裏。
顧廷鈞揉了把他的臉,隨意的道:
「你誰啊?你媽呢?」
小孩縮在他懷抱裏,委屈巴巴的回:
「是小寶,媽媽,宋清也啊,她死—」
小寶的話被打斷,顧廷鈞掐住他脖子,怒不可遏地罵道:
「我說你怎麼這樣眼熟?原來是那個賤人的種?」
「我資助她上大學,讓她成為顧太太,不是讓她給我戴綠帽,讓她給我生野種的!讓你媽給我滾出來了!」
小寶的臉漲得通紅,本就瘦削的身體,在空中艱難地擺動。
我的胸腔似有一團怒火要炸開,我拚盡全力撞擊顧廷鈞的身體。
但靈魂狀態下的我,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
小寶確實是他的孩子,當我發現自己懷有身孕,我向顧家寫了無數封信,最終都是石沉大海。
因為愛顧廷鈞,愛這個小生命,我咬牙獨自產子,把小寶藏在房裏。
我永遠記得那天,我流了滿地的血,遭受生不如死的痛,還差點失去生命。
小寶的臉逐漸青腫,我被急得團團轉,但沒有絲毫辦法。
這時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突兀地闖入了房間,迫不及導的脫下褲子,朝著房間內大喊道:
「宋清也,滾出來!給我跪下來好好伺候我!」
男人睜大迷糊的眼,才發現屋內還有其他人,他哥倆好似的摟主顧廷鈞,賤兮兮道:
「你也來找宋清也啊!不得不說她滋味是真好,雖然在床上像根木頭,但隻要給她點吃的,什麼下賤玩法都敢玩,我們一會三個人一起玩啊?」
顧廷鈞命人堵住他的嘴,猛踹他肚子好幾腳。
顧廷鈞氣得雙眼猩紅,他青筋暴起怒罵道: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誰給你的膽子,敢睡我的女人?」
當看見那個醉酒的男人,我的靈魂都忍不住地顫抖。
他以前總會來找我,先開始他強硬的逼迫我,我誓死捍衛自己尊嚴。
後來生下小寶,我嚴重營養不足,沒有奶水喂孩子,我隻能用鮮血喂養。
但我經常被李雅當作血包,本就虛弱的身體,漸漸隻能流出膿漿。
後來他用食物來誘惑我,為了我心愛的小寶,我不得不一次次屈服。
顧廷鈞猛捶男人一頓,又滿麵怒容看向小寶。
「快點叫你媽給我滾出來!」
小寶被嚇得瑟瑟發抖。
「媽媽,媽媽死了啊。」
顧廷鈞眉毛輕蹙,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隨後諷刺的挖苦道:
「真是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娃,她宋清也的種,這麼小就是個死騙子了!」
我的胸口泛起一陣酸痛。
小寶一直是我最寶貴的存在。
我不忍心讓小小年紀的他,被自己的父親這樣辱罵。
小寶討好地抱住顧廷鈞的腿。
顧廷鈞感到腿上似有異物,他在小寶的褲兜一頓翻找,找出了一個發黃的煙盒,他疾言厲色地奚落小寶。
「喲,你那婊子媽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還是你那野男人爸塞你包裏的?」
他咬牙切齒地捏緊手中煙盒,才發現裏麵似有什麼東西。
那裏麵隻有二張照片。
一張是我和母親的合照,另一張是我和他的結婚照。
那是我臨死前留給小寶的遺物,希望能給小寶留點心靈寄托。
但顧廷鈞看到照片後滿臉驚訝,他掐住小寶的脖子厲聲質問道:
「說!你怎麼會有夢茹姐的照片?」
3
李雅搶過照片,當看清合照後,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又楚楚可憐道:
「小叔,清也姐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居然把我媽的照片和她p到一起。」
顧廷鈞冷哼一聲,撕碎了有我的一角,往空中隨手一揚。
「嗬,我真是給她臉了。」
我媽那一邊的照片,被他珍惜地放在錢包裏,他的手還摩挲了好幾下。
此時,他眼中的深情繾綣濃得快要溢出。
李雅嬌俏地跺跺腳,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裏。
「小叔,你答應過我媽媽的,你說過你會好好照顧我的,我就是你唯一的小公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想我媽媽了。」
在還沒有嫁給顧廷鈞前,我就聽說他有個白月光繼姐,而李雅正是白月光的女兒。
李雅仗著這層身份,在顧家作威作福,甚至想要當顧家女主人。
顧廷鈞覺得他們年齡懸殊,而且愧對心中的白月光,他從資助的女學生中,挑中了我成為顧夫人。
我感激他在我無助時的資助,也被他的英姿颯爽而吸引,所以我早已對他情根深種。
但我沒想到我媽是他的白月光!
可是我媽隻有我一個女兒,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
此時,一個蓬頭垢發的女人衝了進來。
她摟著小寶,框框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千萬別告發我藏了孩子,小寶也是一個可憐的娃,他爹不管的娘也死了,你們行行好吧!」
顧廷鈞煩躁地抓住她的頭發,露出了她完整的臉,我才認出這是我生前好友小柔,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我死後把小寶托付了給她。
小柔知道我和顧廷鈞的過往,當她看清楚顧廷鈞的臉,她哭求顧廷鈞帶走小寶。
顧廷鈞高高在上瞟她一眼,怒及反笑地笑罵道:
「嗬,宋清也這個賤人哪來的膽子,居然想讓我把野種接回家?我真是給她臉了!」
小柔捂住小寶的耳朵,朝著顧廷鈞連連磕頭。
「小寶還才不是野種,他就是你的孩子啊!清也才來不久就發現懷孕了,你看看小寶的眉眼,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不覺得他看起來很眼熟嗎?」
顧廷鈞仔細打量小寶幾眼,越看越覺得有一些心驚,他的眼中閃過不可置信。
李雅輕咳一聲,搭上了他的手臂。
「小叔,我好像有點頭暈。」
顧廷鈞注意力立刻都被她吸引,命令隨行醫生幫她檢查身體。
顧廷鈞又對著小柔冷聲道:
「嗬,我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他看上去也就不到三歲,宋清也六年前被我趕出家門,那時候她肚子可是平的,她自己不知檢點和野男人鬼混,居然還要把野種算到我頭上?」
我胸口泛起錐心刺骨的痛。
小寶實際已經有五歲多,但他從小都是餓著長大,所以看上去歲數不足,甚至瘦骨嶙峋得可怕。
「我不想和你們說廢話,讓宋清也給我滾出來,立刻給雅雅獻血!沒有什麼事比雅雅的身體更重要!」
小柔看著他冷漠的神情,忍不住地哀嚎:
「顧廷鈞,你根本沒有心!」
「她拚死為你生下的孩子你不認!她都已經死了三年了,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你每天就知道讓她去抽血,你們不光抽她的血,還割她的腎剜她的心,她就是活生生被你們折磨死的啊!」
4
聽見這話,顧廷鈞笑了。
「你就算想騙我,也編點像樣的鬼話,在這諾大的京都,我還不知道誰敢傷害我的顧太太。」
除了顧廷鈞以外,傷我最深的就是李雅。
她時不時偽裝受傷,讓我經常被大量抽血。
後來她還把我剜心挖腎,用我的器官移植給乞丐,在網上塑造人美心善形象。
我那段時間在她接連折磨下,和學院令人發指的政策下,最後死在一群男人的胯下。
那天空氣中滿身石楠花的腥臭味。
我刺身裸體的躺在床上,男人們罵咧著對我吐唾沫。
「呸,就她這表現,女性技巧分,我肯定要給她打不合格!」
「嘖,真tm像條死魚,床上一點都不夠騷,我是顧大少我也不要她。」
......
顧廷鈞命人控製住小柔,還把學院校長叫到麵前。
他圍著小房間轉了幾步,向著校長厲聲發問道:
「我記得讓人打過招呼,我的顧太太要住最好的房間,你們隻有給她走個流程就好,等她願意道歉就立刻通知我......」
禿頭老校長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眼神卻一直在偷瞄李雅。
我不知顧廷鈞的話有幾分真。
我隻知道我是學院最低賤的存在,就連其她同學都可以踩我一腳。
所有老師都對我分外嚴苛,進我房間的男老師更數不勝數。
校長還一在偷瞄李雅。
她的臉上閃過慌張,身體也忍不住一哆嗦。
顧廷鈞連忙摟住她,不停得輕聲安慰。
「雅雅,你放心,不用怕,有我在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
「我當初就不該送你來這,你身體一抖我都心疼得不行,你不會被這嚇得有什麼後遺症吧?」
我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
我的六年他不聞不問,可李雅短短的一周,他現在提起都滿是心疼。
顧廷鈞安慰了一陣李雅,又朝著校長厲聲發問道:
「宋清也在哪?我等了她六年的道歉,她都不願意服軟一句?我都專程來接她了,她還不給我滾出來嗎?」
校長怔愣了一瞬,拉開了發黴的衣櫃,從裏麵取出個奶粉罐。
「顧先生,這是顧太太的骨灰,當初——」
校長的話被顧廷鈞打斷。
顧廷鈞搶過那個奶粉罐,他打開看到滿滿一盒粉末,他笑著往空中隨手一揚。
「嘖,你也和宋清也是一夥的?宋清也還挺有心計的,居然想出這樣的把戲,你讓她立刻給我滾出來,不要再和我玩苦情的戲碼。」
小寶看到滿地的骨灰,小手急得連忙去抓,他邊抓邊哇哇大哭。
「媽媽,媽媽,我的媽媽。」
顧廷鈞一把提起小寶的衣領。
「小野種,你也挺會裝啊!」
他掐住小寶的脖頸嗤笑一聲。
「嘖,你是你媽的種,那你的血說不定也有用,你以後就當個小血包,好生幫你媽媽贖罪吧。」
他命私人醫生現場抽血。
小寶才不到六歲,血液從他身上急速流逝,他從小就營養不良,此時被抽得小臉慘白。
我的心中滿是憤怒與委屈,但我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無助捂著胸口流淚。
小柔在一旁怒吼道:
「顧廷鈞你還是不是人?你這樣會害死小寶的!」
顧廷鈞冷笑回道。
「小野種死了不是更好嗎?」
當被抽了五大袋血後,小寶的臉痛苦得扭曲,雙唇泛紫氣若有似,好像已在死亡邊緣。
我想擁抱我的小寶,卻一次次穿過他的身體,心中的痛和恨在胸口翻湧,眼淚止不住地向下流。
崩潰的小柔掙脫束縛,狼狽地跑到床頭櫃前,取出一份文件嘶吼道:
「顧廷鈞!快住手!小寶真是你的兒子!」
「這是你們的親子鑒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