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灌下千百倍劑量的媚藥,扔進一個病房。
焚身炙骨的熱潮將我吞噬。
病房門猝不及防被打開。
未婚夫的聲音傳來:“就你們會玩。”
“煌哥,你不知道,你就快進去吧,明天還要去見媚兒姐。”
南宮煌輕笑一聲,叮囑他兄弟千萬不能讓蘇媚兒知道這件事。
我這才知,南宮煌癖好十分特殊,每次去見蘇媚兒前,都要先發泄一番,以免嚇到她。
心如刀絞之際,一個聲音響起,問我是否綁定好孕係統,為西城閻王閻冥梟誕下一胎五寶。
我側頭看向那人:“好。”
1
我及時躲在病床裏側,南宮煌才沒發現我。
他邊說他兄弟這次竟然這麼不靠譜,在性別的事上都能差錯,邊走出病房外。
讓他兄弟給他另安排人。
我望著他的背影痛不欲生。
綁定好孕係統後,我不再抵抗千百倍劑量的藥效,顫抖著解開閻冥梟的衣服。
這一夜羞恥,悲痛,疲累,癱軟。
稍作緩休,我逃出病房外,接到南宮煌的電話。
“夏知儂,你去哪裏了,我每周都出差,你竟然能忘記整理行李,我養你是幹什麼的,你真當跟著我就能養尊處優了?”
我是孤兒,追了南宮煌三年。
不知辛苦,沒有羞恥。
他大恩大德答應和我在一起。
卻從來,沒對我有過片刻溫言。
我忍住酸澀,問他:“可以不去嗎?”
可以不去找蘇媚兒嗎?
可以不騙我嗎?
南宮煌愣了下:“你胡鬧什麼,我正常工作你都要幹預?這四年我每周都要出國,改變不了。”
四年,剛好是蘇媚兒在外留學的時間。
我嗤笑一聲:“南宮煌,我們分手吧。”
南宮煌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進步了,敢跟我用這種手段爭寵。你是不是覺得我出差是假找蘇媚兒是真?她一年前勾引我父親被強製送出國,我就算把她當成妹妹多年,也不會再管她!”
說的多鏗鏘啊,可再相信他,我就是笑話。
我腿仍舊在打顫,支撐不住癱倒在地,醫護人員看到連忙把我抬回醫院。
我沒想到,我真的懷孕了。
一胎五寶,還全是男胎。
竟這麼快就能檢查出來。
我看著檢查單不知所措。
南宮煌的電話再次打來:“夏知儂,你瘋了,敢掛我電話,覺得把我舔到手就能懈怠了,你信不信我隨時和你分手?”
我冷下聲音:“南宮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南宮煌爆喝一聲:“好,跟我作是吧,那我這次偏要去看蘇媚兒,我們會穿著泳衣把對方看個遍,我們會親手給對方塗滿防曬霜......”
“你們還會去酒店開房,一絲不掛,做一對狗男女!”
電話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你胡說什麼,沒有的事,行了,這次你沒有給我收拾行李真是不乖,等我回來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南宮煌說他要登機了,匆匆掛斷電話。
但他忘記遮掩語氣中的興奮。
我垂了滴淚,往醫院外走。
一眾西裝革履的人將我團團圍住。
他們單膝下跪,態度恭敬。
跟我說,我能為閻氏一族延續血脈,是世界上最珍貴最稀少的至寶。
祈求我跟他們回閻家。
正此時,蘇媚兒的聲音突然傳來。
她站在我麵前,笑得眉眼彎彎:“知儂姐,你怎麼會在醫院啊,看上去衣衫不整,潮紅未退,不會把醫院當成尋歡場了吧?”
昨夜是我第一次,難免羞恥。
我死死咬著唇,說不出一句話。
蘇媚兒眼中淬著陰毒,繞在我身邊:“昨晚過得怎麼樣,是不是爽翻了?我已經聯係過煌哥哥,他花了一百萬讓航班返航,馬上就會趕回來,你說,如果煌哥哥知道你是個蕩婦,會怎麼樣?”
一百萬。
南宮家富可敵國,可一百塊都不願給我花。
南宮煌總說,我是跟在他身邊的女人,要有出息,不能讓人以為我嫁給他是貪圖錢。
所以出門讓我能走就走,連公交都不要坐。
衣服哪怕破爛,隻要沒露出關鍵部位,就不許換新。
都說男人的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
原來,南宮煌自始至終不愛我。
我攥緊衣袖,忍住哭腔問蘇媚兒:“你不是在國外,怎麼會突然回來?”
她得意不已:“煌哥哥說,他舍不得讓我獨自在國外待著,現在南宮伯父死了,他就可以把我接回來了,沒想到讓我撞見了這樣的好事,我現在就把你偷人的事告訴煌哥哥!”
我退後一步:“不必多此一舉,南宮煌讓給你,我離開。”
2
蘇媚兒拉扯著我,不讓我走。
被一個身穿黑西裝的人用手刀劈暈。
“夏小姐,您是拯救我們整個閻家的大恩人,何必在此受辱,快點跟我們回閻家吧,我們老太太說了,隻要您踏進家門,就會給您一百個億。”
我對南宮煌已經沒有感情,離開是肯定的。
我正想走,南宮煌趕來,看到倒在地上的蘇媚兒,狠扇了我一個巴掌。
“我緊趕慢趕,還是讓你傷害了她!你心思怎麼這麼惡毒,就這麼容不下她?”
我捂著紅腫的臉,低低笑起來,笑到肩膀都在發抖。
“容她做什麼,容她做小,還是容她取我代之?”
南宮煌看到我罕見脆弱,不由緊張:“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不過就是說你兩句,還有你身後怎麼這麼多人,你什麼時候跟這麼多野男人糾纏在一起?”
我讓那群人先離開,他們不放心,但也不敢違背我的意思。
我沒回答南宮煌,直接問:“你昨天來醫院了?”
南宮煌一愣:“什麼醫院?我昨晚在應酬。”
我說:“應酬什麼?你找個人作證。”
“夏知儂,你精神不正常了,你在質問我?我做什麼需要跟你交代?”
我一步步走到他麵前:“是,沒必要,有必要的時候你也沒有跟我解釋過一句。”
我知道南宮煌有時候需要逢場作戲。
但我沒想到,他心裏一直裝著別人。
私底下還如此惡臭,酒店的客人,醫院的病人,都是他玩弄的對象。
南宮煌視線回避:“我們先把媚兒帶回家,她自己從國外回來,真會讓人擔心。”
我搖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他終於爆喝一聲:“你有完沒完,今天一直跟個神經病似的!”
他使勁拖拽我,把我塞進他的車。
我踢打他,讓他小心一點,我懷了孕。
他根本不相信,讓我閉嘴別再作,吩咐司機開車,把我載回南宮家關起來。
我沒留閻家人聯係方式,一時沒有辦法逃出。
手機發來一段視頻。
我打開,瞬間血液凍結,冰寒席卷四肢百骸。
視頻裏,竟然是我在病房裏的情景。
蘇媚兒的消息隨即而來:【你可真讓我開眼了。】
我手指僵硬點在屏幕上:【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昨晚就回國了?】
“對呀,”蘇媚兒幹脆給我打來電話,“煌哥哥正帶我回家見南宮伯母,煌哥哥說了,從前是我小,不懂事,沒什麼好一直計較的。”
蘇媚兒曾穿低胸裝在南宮老爺子麵前彎腰拖地,被南宮夫人撞見。
南宮夫人氣得腦溢血,在醫院裏住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見好轉,南宮煌竟這樣迫不及待,將人帶回家門。
南宮煌啊,你究竟有多愛蘇媚兒。
“怎麼不說話,嫉妒了?你跟著煌哥哥這麼久,一次都沒被帶回南宮老宅吧?長得那麼妖豔,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煌哥哥覺得你拿不出手,連碰都不碰你,你空占著一個未婚妻的名頭又能怎麼樣,一輩子隻能當陰溝裏的臭蟲。”蘇媚兒在電話那邊極盡侮辱我之能。
畢竟心心念念愛了那麼久的人。
看到南宮煌如此差別對待,怎麼可能一點兒感觸都沒有。
我攥住心口,那地方疼的很:“那你應該也在視頻裏看到南宮煌的臉了吧,你不覺得他臟嗎,還想跟他在一起?”
蘇媚兒笑瘋了:“嘖嘖,真天真啊,我頭腦可清醒多了,我隻要錢。”
電話那邊南宮煌的聲音由遠及近,蘇媚兒趕緊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又發來一條消息。
【給我學狗叫,不然我就把視頻給煌哥哥看咯~】
我劇烈呼吸,四肢發麻,眼看就要失去意識,趕緊死死捂住口鼻。
呼吸性堿中毒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撐住最後意識,給南宮煌撥去電話。
“救,救我。”
可他沒聽到我的聲音。
電話那頭隻傳來蘇媚兒讓他張嘴,喂他東西的“啊——”聲。
我好恨。
可隻能就此合上眼。
3
我再次醒來,看到的,竟然是南宮煌的臉。
他見我醒了,長歎一聲,用手揩掉我眼角的淚。
“不過是一時沒縱容你,你竟然死給我看。”
他說,是南宮家傭人發現我倒在地上,報告給了他。
可我打南宮煌電話,他根本沒有回應。
那時,他是故意不理我。
故意讓我發現他和蘇媚兒舉止親密。
這算什麼,服從性測試嗎?
這些年我早就對他近乎卑微,言聽計從。
他根本用不著這些手段。
我說:“你沒必要惺惺作態,你心不在焉,著急去下一場?怎麼,蘇媚兒也住院了?”
“夏知儂!你究竟怎麼了,從前你那麼乖巧聽話,就因為蘇媚兒回來你就變成這樣?我媽都能原諒她,你又耿耿於懷幹什麼?因為我爸?他原來是對你很好,可他死了,你就算再缺愛,放在心上的也該隻有我一人!”
無恥。
南宮煌的變態基因是不是又作祟,誤會了什麼。
我拿起手邊的東西朝他砸去。
他終於喪失所有耐心,把我拽起來。
“既然沒事了,就跟我去赴宴。”
南宮煌為蘇媚兒準備了歡迎會。
我以為是宴會。
到了南宮家才發現,是家宴。
南宮夫人坐在上首,看到我,冷哼一聲。
“阿煌父親在時,我們從不讓你進門,今天你算撞了大運,去,把今天空運來的水果洗淨切好,端給媚兒。今天我就好好教你,如何保有一個正妻該有的體麵。”
她話說的莫名其妙。
把我當傭人看。
又把我當她兒媳看。
我覺得好笑,笑出聲。
蘇媚兒立即哭了,說我嘲笑她:“我知道我是傭人的女兒,天生低人一等,這裏活該去洗水果做粗活的隻有我一個,我去好了吧。”
她抹把眼淚,朝廚房而去。
南宮煌攔住她:“夠了,夏知儂,你一定要這麼羞辱媚兒嗎?還有媽,你也是,那麼多傭人,你叫夏知儂去洗幹什麼?”
“傭人怎麼了,”蘇媚兒一邊擦淚一邊噘著嘴,“我還是傭人生的呢,你也看不起我?”
“怎麼可能?”南宮煌溫聲哄著,“看你哭我心都要死了。”
我懶得看這兩人演瓊瑤劇,轉身要走。
南宮夫人怒拍了下桌子:“給我站住,沒大沒小!今天我就要給你立立規矩,免得你日後當了南宮夫人出去丟人現眼!”
言辭犀利,卻透露著外強中幹。
原來,南宮夫人人到遲暮,無奈妥協,寄希望於我,最起碼當南宮煌名義上的妻子,不讓蘇媚兒上位。
我看透了她,隻覺得這個女人可憐。
我說:“別癡心妄想了,我再也不會跟南宮家扯上任何關係,從此以後,我跟南宮煌恩斷義絕,再無來往!”
南宮煌竟然配合地鼓了幾下掌。
隻是臉上玩味的笑容讓人十分難忍。
他說:“好了,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我隻會娶你行了吧,今天主角是媚兒,我們就不要搶她風頭了,嗯?”
我正想回敬他一個耳光,南宮家大門轟然被人撞開。
來人,竟然是閻冥梟。
他竟然醒了!
他從整個坍塌的大門後出現。
將我攬進懷裏。
“今天我來帶她走,你們誰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