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
湛大森見湛五郎背起弓箭要往山上去,連忙趕上前問道:"你們今日去城裏,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事了?怎地兩手空空而歸?"
湛五郎淡然回道:"無甚大事,她看中了兩件物件,把錢都花完了。"
"原是這樣。那我陪你一道去打獵吧。"湛大森說著也取了自己的弓,父子二人並肩出了院門。
"這對父子當真與眾不同。"
譚夕夕站在窗邊,望著那漸行漸遠的兩個身影,不禁低聲感歎。
換作尋常人家,遇到這等事怕是少不了一番抱怨。可湛大森倒好,竟是半點不以為意?
太陽西沉,天色漸暗,那父子倆還未從山中歸來。
譚夕夕走出房門,來到廚房將早上熬的雞湯重新溫熱。
這時,湛大森興衝衝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夕夕!快出來瞧瞧,五郎今日在山中射到一隻狐狸!"
狐狸?
譚夕夕忙放下手中碗筷迎了出去,隻見湛五郎扔在地上的狐狸,後腿上各中了一箭。
她好奇地問:"這狐狸若是賣肉,能值多少銀子?"
"狐狸肉倒算不得什麼,但這皮子晾幹後能賣到二十兩銀子呢!"湛大森說著就往廚房取刀要剝皮。
"爹,讓我來吧。"湛五郎瞥了眼譚夕夕,立即從父親手中接過刀,拎著狐狸去了僻靜處。
"這山裏的狐狸可多見?"譚夕夕心想二十兩銀子也算筆不小的收入,眼下的日子總算能好過些了。
"山中狐狸雖多,但大都躲在深處,極少露麵。今日能遇上實屬難得,尋常要等上好幾年才能碰見一回。"
"原來如此。""媳婦兒,你先吃點東西吧。"譚夕夕輕聲說道。
不多時,院子裏曬起了湛五郎處理好的狐狸皮,剩下的肉則被他搬進了廚房。
譚夕夕跟著進了廚房,給湛五郎端了碗熱騰騰的雞湯,一邊說道:"這狐狸肉得配些特別的調料才能做得美味。明兒個我陪你進城賣皮子,順道買些香料回來......"
心裏卻在打著小算盤,想著能不能碰上合適的玉料。
她偷偷瞄了眼湛五郎,要是偷偷用他的銀子買了玉,日後該如何解釋呢?
正暗自琢磨著,湛五郎突然開口:"明日賣了狐狸皮的銀錢,就交給你保管。"
"你不擔心我又亂花銀子?"譚夕夕脫口而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湛五郎的表情。
"沒什麼好擔心的,你隻管別把銀子都花光了,讓自個兒餓著凍著就行。"
這話的意思是,他們爺倆就不在乎自己受苦受累?
譚夕夕無奈地歎了口氣。難怪湛家那些人敢這般欺負他們,就因為他們總是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重要。
"你爹是把你教得很好,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聽沒聽過'人善被人欺'這句話?凡事得先為自己著想,然後才輪得到別人......"
譚夕夕苦口婆心地勸了許多,可湛五郎隻回了句:"媳婦兒,那可是咱爹啊!"
"哎呀,隨你吧!"譚夕夕說得口幹,見他這般固執,氣得直接拿起水瓢,灌了幾口井水就氣呼呼地走出了廚房。
湛五郎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開懷大笑,這樣活潑可愛的小媳婦兒,當真叫人喜歡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