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歲暖剛說完“我賭一輩子”,一道柔美的聲音蓋過了她。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沈青瑤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笑著挽住晏沉的手臂,親昵地靠在他肩上。
喬歲暖看著兩人親密的姿態,顫抖的閉上了眼。
沈青瑤是晏沉的青梅竹馬,從他們談戀愛到結婚,她總是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而晏沉也從不驅趕她,甚至默許她一次次越界。
曾經,喬歲暖不是沒懷疑過晏沉對沈青瑤的感情。
可直到她看到那些情書才知道——
沈青瑤不過是他用來刺激她吃醋的工具。
他享受她為愛嫉妒的樣子。
晏沉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喬歲暖,眉頭微皺:“你來幹什麼?”
喬歲暖攥緊了手中的包帶,這才知道他剛才根本沒聽見她的話。
“我放在家裏的項鏈不見了,”她直視著他,“來問問你有沒有看到。”
晏沉明顯怔了一下,隨即眼神暗了暗:“就為這個?”
“不然呢?”喬歲暖反問,“你以為我來幹什麼?”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喬歲暖太熟悉這個表情了——
每次她沒按照他預想的劇本走時,他就會露出這種不悅的神情。
“你說的是那條銀項鏈吧?”沈青瑤突然插話,“上次我提了一句喜歡,阿沉就送我了。”
她歪著頭,一臉無辜,“但我回去後不小心弄丟了……”
喬歲暖腦袋“嗡”地一聲,血液直衝頭頂:“你憑什麼把我的東西送人?”
“一條項鏈而已,”晏沉冷冷打斷她,“何必發這麼大脾氣?改天賠你十條。”
“那是我媽的遺物!”喬歲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發抖。
包廂裏瞬間安靜。
晏沉明顯愣住了,但很快又恢複那副冷漠的樣子:“現在已經丟了,你想讓我怎麼樣?別大驚小怪的。”
喬歲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她都說了是媽媽的遺物,他還是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晏沉,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嗎?
知道再也要不回項鏈後,喬歲暖轉身就走,再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會崩潰。
身後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晏沉起身:“差不多了,走吧。”
他跟了上來。
走出會所時,夜風刮得喬歲暖臉頰生疼。
她低著頭快步往前走,不想讓他們看到她泛紅的眼眶。
突然,頭頂傳來“嘎吱”一聲異響。
喬歲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後有人尖叫:“小心!”
喬歲暖抬頭,看見巨大的廣告牌正朝他們砸下來。
電光火石間,晏沉一個箭步衝向喬歲暖。
可在對上她的眼神後,他便在最後一秒硬生生轉了方向,把沈青瑤護在了身下。
“砰!”
劇痛襲來的一瞬間,喬歲暖隻覺可悲。
就為了不暴露他喜歡她,他竟然連她的命,都可以無視嗎?
再醒來時,入眼是慘白的天花板。
喬歲暖艱難地轉動脖子,病房裏空無一人。
“你醒啦?”護士推門進來換藥,“你都昏迷兩天了,好在隻是輕微腦震蕩。”
“誰送我來的?”喬歲暖嗓子幹得冒煙。
“你丈夫啊,”護士一邊調整輸液速度一邊說,“當時你渾身是血,他急得不行,險些把整個醫院掀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聽醫生說你馬上就會醒來後,他又急匆匆走了,說是還有急事,真是奇怪。”
喬歲暖閉上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一點也不奇怪。
畢竟,他不會在她麵前暴露一丁點,他對她的真實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