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十五年,出來才知道,狀元兒子的升學宴,要競價才能參加。
我自豪應約,卻被我的親弟弟摟著我老婆,擋在門外。
“你被判刑以後,是我肩挑兩房,才保孩子走到今天。現在孩子出息了,你倒想來摘果子!”
我轉頭向族人求助,他們卻理直氣壯:
“你當初雖然是為了救我們全族,才抽生死簽入獄,但這隻能怪你手氣不好!”
“如今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會行業新會長也會來,那可是真正的大佬!可不能被你的晦氣沾染!
所以我們已經集體同意,將你趕出族譜!”
兒子更是滿臉嫌棄地一把將我推下台階,挽著弟弟孟誌城道:
“這才是我爸爸,你算老幾!競價門票,就為防你這種勞改犯混進來!滾!”
可他們卻不知道,入獄隻不過是我執行秘密任務的托辭!
而他們口中的行業新會長,就是我!
就連兒子升學宴的入場券炒到天價,也不過是因為,今天我這會長會親自賞臉蒞臨!
............
我滿心失望,隻能掏出兒子親自給我發來的邀請短信:
“你不是說,憑這條短信,可以直接入場嗎?”
當初收到消息,想給孩子一個驚喜,便欣然答應,還猜測今日相見會是何等溫馨。
現在看來,這些受益者眼中,隻有避之不及的嫌棄。
兒子孟雲海看清手機上自己字斟句酌敲出的殷勤話語,瞳孔一縮。
“好啊,你連我邀請會長的消息都敢假冒,真是活該坐牢!”
弟弟孟誌成也嗤笑起來。
“大哥,新會長可是行業大佬,他隨便打個噴嚏,整個京市都得抖上三抖!
你個勞改犯連這種熱度都敢蹭,難道剛出來就想回去了?”
十五年前因我站出頂罪,對我畢恭畢敬的親戚,如今都陰陽怪氣起來。
“也別怪他,進去一蹲那麼久,估計精神受刺激了!”
“他進去那麼久,如今咱們哪是十五年前的身價了?還敢回來認親,他也配!”
“當初咱們同意他媳婦改嫁小叔子,人情就算還完了,他倒貪心不足!”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群白眼狼,遍體生寒——
當年弟弟孟誌成帶著幾個小輩族人進山采藥時,卻因為無知,無意間破壞了掩藏其中的軍事重器,還撿回不少零件賣廢鐵。
被找上門調查才知,此舉麵臨至少十五年起的刑罰,全族陷入惶恐之中,長輩們欲哭無淚。
孟誌成和那幾個小輩害怕得差點尿了褲子。
千鈞一發之際,族長啟動生死簽,成年男性視死如歸每人一簽,中者一家老小皆有所養。
我抽中後,毫無畏懼,安頓好妻兒,主動自首,一人擔下所有罪責。
可進山指認現場時,我簡單嘗試,竟徒手修好這精密儀器。
調查組大吃一驚,畢竟這是十幾人科研團隊花費五年才研發出的尖端機器。
上頭發現我卓越的技術能力後,便以入獄為幌子,將我藏進深山研究所進行保護,
並破格將我升級為會長,統領調動全國頂級科技資源,攻破S級技術難題。
為了惠及族人,我把研發的產品加工權給了孟氏,才讓他們有了今日的地位和風光。
因為涉及保密,我一直不敢透露真實身份,
隻能等到現實中十五年期滿,以出獄為借口現身,來兒子升學宴上溫習親情。
沒料到,迎接我的卻是如此黑暗的鬧劇。
我心有不甘,想著走時兒子還小,還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孩子,我畢竟是你親生父親,你身上流著我的血脈!
當年我也是為家族做了犧牲,如今來你這討杯酒喝的權利都沒有嗎?”
可兒子卻滿臉不屑:
“別裝了!我媽早告訴我了,把你說成全族恩人,是為了家族顏麵。
你當時就是自己無知,不僅損害國家儀器,還醉酒殺人,害我和媽媽流離失所!幸虧還有小叔收留!”
說完更是嫌棄地朝我揮了揮手:
“趕緊滾!看我一考成名了你便不擇手段來認親,當初醉酒殺人時怎麼不考慮我沒父親如何長大?
再說,就算你當初沒有出事,也不過是個書呆子,哪有小叔這大老板厲害!”
我心中一冷,醉酒殺人?沒想到這十五年來,他們竟是這樣教我兒子的!
可弟弟孟誌成卻滿臉得意:
“哥,我理解你看到孩子出息了,想來沾光,隻是現在,門票已經競價到200萬了,你有錢嗎!”
“如果你非想進去喝酒,就去把器官都賣了吧,沒準能湊上!”
老婆胡嬌嬌則滿臉鄙夷地把競價牌扔在我腳下:
“還好意思提你那點血脈,那是兒子一生的恥辱!要討酒喝,有錢再說!”
我失望透頂。
長歎一聲,拿出一個信封,裏麵裝著一張黑卡,那是我想給兒子的見麵禮。
“也罷,本想今天把衣缽傳給孩子,沒想到你們如此無情無義。
我出3000萬,喝了這杯酒,算是了了咱們父子一場的情分!”
空氣瞬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