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窗戶全部關死了。
我不停拍門呼救,手都紅透了。
卻沒人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顧清誠提著魚缸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位五大三粗的廚師。
他冷冰冰看著狼狽的我。
“是你自己把它殺了,還是我讓人來殺?”
我瞪大眼睛。
“我憑什麼聽你的?”
顧清誠沒有開口。
他直接一把把錦鯉從缸裏抓出來,當著我的麵重重摔在地上!
我瞬間覺得渾身劇痛,骨頭都好像要散架。
顧清誠卻轉頭看向廚師。
“劉叔,把這魚弄幹淨,弄碎點,刺全部都要挑幹淨。”
“鯉魚刺多,蓉兒她嘴巴刁,吃不得有鱗有刺的。”
廚師連忙點頭哈腰。
隨著廚師一刀刀下去,我很快疼到昏迷。
顧清誠卻覺得我是在裝,命人一次次用涼水把我潑醒。
還逼著我親眼看著喬思蓉把魚湯喝幹淨。
喬思蓉喝完,卻不滿的撇撇嘴。
“什麼玩意,真難喝。”
“還是讓她賠我點小禮物吧。”
顧清誠立刻點頭,強迫我把手上林氏集團的股權轉讓給他。
說我今天不停惹喬思蓉不高興,所以要多賠點。
已經承受淩遲剔骨之痛的我不知被逼著簽了多少字,按了多少手印。
還威脅我抽簽日隻能穿黑白衣服,就當給顧清誠死去的哥哥戴孝。
我已經管不上這些。
出了顧家大門,我就飛奔去了儲藏室。
讀書後,我和爸爸都沒太多時間照顧錦鯉。
便把它放在重重看守的家族儲藏室。
媽媽的許多遺物也都放在那裏保管。
待我上氣不接下氣推開大門,儲藏室已經一地狼籍。
看守隻戰戰兢兢,不敢正眼看我。
我抓住他的衣領。
“媽媽那件‘共嬋娟’呢?”
他隻顫抖著指了指。
我連忙跑去,隻見媽媽病逝前,吐血都要完成的那座擺件已經被砸得粉碎。
那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說隻要象征我們一家人長長久久的擺件在,她就仍在我身邊。
我撿拾著地上的殘片,眼淚混合著鮮血不住滾落。
我與顧清誠從小的情誼,在他眼裏不過如此。
錦鯉死了,媽媽的遺物碎了,我也該醒了。
“得,得......”
不遠處拐杖聲響起。
一雙手已經扶起我。
是謝泊遠。
看到我仍在出血的額頭。
他立刻讓醫生給我上藥。
“你的事,我知道了。”
“我會請最好的人,給你修複的。”
“你若不願意嫁我,也沒關係,就當是我闖入你生活的賠禮。”
他聲音溫柔而莊重。
我已好久沒聽過這樣的關懷。
不知為何,我甚至覺得這種關懷,莫名的熟悉。
我抹著淚抬起頭,對上那張雕塑般的麵容。
“沒有,沒有不願意。”
“我已經決定了,我想嫁給你。”
他麵色一僵,臉立刻紅了。
良久,才輕輕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