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底暈倒過去前,我無比慶幸輪回境已啟動。
隻待明日我便能逃離冥界,與他們父子永不再相見了。
再睜開眼時,天光早已大暗。
我強忍著後背的疼痛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剛走進大門,就被煙氣熏了個滿臉。
透過熏人的煙氣,我看見淵兒正將東西扔進火盆中。
我定睛一瞧,那分明是我每年為他親手繡下的生辰禮!
每年我都會按照他的尺寸為他裁製新的衣裳,哪怕是受刑的三百年我都不曾落下。
可現在那些衣物早已被火焰吞噬,隻剩下灰燼。
見我回來,淵兒連一個好臉色都懶得給我,直接拍了拍手就離開。
此刻我已顧不上詢問,隻想快速回房處理背上的傷口。
三百年地獄的折磨,讓我的身體哪怕隻是劃了一個小口子,都會血流不止。
而現在,我的後背早已被鮮血浸透。
不容易走到房門口,就聽到孟綰綰動情的聲音從房中傳來。
冥鉞一臉迷離的伏在她身上,雙手不斷攀扯著她身上衣服。
許是急了,我眼睜睜看著他將那件我視若珍寶的正妃服飾撕成了碎片。
縱使我早已知曉他們二人之間的苟且,但驟然看到這個畫麵,還是讓我的心猛得一縮。
透過窗戶的縫隙,孟綰綰挑釁的與我對視。
她猛地一個用力,就引得冥鉞發出嘶啞的低吼。
直到一刻,我才徹底感覺心碎的聲音。
他們奮戰了一夜,我也孤坐了一夜,聽了一整夜的活春宮。
第二天一早,冥鉞神清氣爽的拉開房門,卻在看到坐在廊上,已經成了血人的我嚇了一跳。
“玄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昨天綰綰受傷了,我便照顧了她一會。”
聽到他還在狡辯,我忍不住嗤笑一聲:
“照顧?什麼病還需要閻王大人親自到床上去照顧?”
冥鉞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卻很快被惱羞成怒而蓋過去。
“不就是寵幸了一個女人,至於如此上綱上線?”
“以我的身份便是妻妾成群也是無礙,還不是為了你,我的後院才空無一人。”
“再說了,你現在的身份......”
他說沒有說完,我卻已經明白。
他是高高在上的閻王殿下,我是人人可欺的階下囚。
見我乖巧的低垂著頭,他滿意的點頭離開。
深夜,閻王府內一片寂靜。
我將早已準備的書信放在桌上後,背上包裹趁著夜色離開。
輪回境已啟動,到了我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