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要！”

我急瘋了，拽著葉峻婚服衣角哀求。

明天我就要隨隊出發去大西北，如果我無故遲到會被直接當成“逃兵”，再也不可能參加援建！

“婚服我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我哭啞了嗓子：“讓我走！”

任我怎麼求饒，葉峻無動於衷。

“真不要臉，讓你睡豬圈你都不肯，害援建英雄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

“人都被嚇暈了，要是我肯定送她去坐牢。”

“耽誤了援建西北的大事，她賠都賠不起！”

葉峻的朋友們紛紛為蔣月打抱不平。

恨不得逼我去死給她賠罪。

我強忍著痛解釋：“你們誤會了......真正要去援建大西北的人是我。”

“你說謊也要過腦子。”

葉峻忽然打斷我，滿眼失望：“結婚申請書已經上交，你最重要的任務是跟我領結婚證，照顧家庭。援建所怎麼可能讓你去大西北？”

“我知道你一直嫉妒小月，想壓過她一頭。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謊話連篇嫉妒成性的女人沒有人看得起。”

“我可以證明——”

“夠了！”

他橫抱起蔣月，仔細把她護在懷裏：“我沒時間聽你說謊，小月的身體要緊。”

葉峻根本不理我，一心一意帶蔣月去醫院。

他的下屬硬是把我拽上了車。

我掙紮不過，被關進四處漏風的豬圈。

害怕我逃，他們還用鐵鏈把我雙手鎖上。

本就虛弱的我靠在牆邊瑟瑟發抖。

寒冬臘月，不一會兒我就被凍的失去了知覺。

這是村裏對付拐子的辦法。

凡是被抓到的拐子，能在豬圈呆滿三天才會放他出去找公安。

從來都沒有拐子能活著出來。

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村裏的勞動代表抱著幾床毛氈蓋到我身上：“妹子，太冷了晚上會凍死人的！”

久違的溫暖讓我眼淚汪汪：“姐，能不能幫我請援建所的高同誌來......”

“好，你放心！”

她說著又塞給我幾個暖水袋。

晚上溫度驟降，遠遠的兩道手電筒光打過來。

我強撐著起身，卻發現來的人是蔣月。

她端著一盤餿了的冷菜和兩個幹饅頭讓我吃。

我不肯接。

蔣月叫了一聲，故意把飯菜打翻在地。

“我好心給你送飯，你為什麼還要針對我？”她委屈極了。

才趕到的葉峻隻看到滿地飯菜。

“我已經對你很客氣了。”他認定是我的問題：“你再不知悔悟我馬上送你去勞改。”

“別這樣，許同誌隻是一時糊塗。”

蔣月把地上的爛菜葉撿起來遞到我嘴邊。

我不吃，她就把菜全扔到我臉上取笑。

一旁的葉峻隻是皺眉，由她任性。

有人撐腰，蔣月更大膽：

“豬圈裏有豬糞吧，你要不要嘗嘗？”

我瘋狂搖頭，她直接拽著鐵鏈把我踹進汙穢裏，我越痛她越開心。

她肆意拿我取樂的時候，一道聲音吸引她的注意力：“援建西北的同誌在嗎？”

“是我。”蔣月鬆開鐵鏈，滿臉自信的迎了上去。

“你？”

援建所的高同誌疑惑。

他注意到在豬圈裏奄奄一息的我後大驚失色：“你怎麼敢侮辱我們的援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