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感到詫異,他居然想請老師去當他的技術顧問?
她記得以前有個大企業的老總曾親自登門邀請老師去當一款新型AI模型的技術顧問,他老人家也沒答應......
正這樣想著,顏愛就看到周老師大手一揮,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羅明傑的邀請,“我沒空,你找別人吧。”
封悅螢上一秒還在上揚的嘴角,下一秒在聽到周顯懷毫不猶豫的拒絕後瞬間就垮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問為什麼,就被身旁眼疾手快的羅明傑給拉住了,她不解地望向他。
隻見羅明傑臉上還掛著得體的笑容,他沒看封悅螢,而是帶著歉意對周顯懷說道,“抱歉,老師,是我冒昧了。”
周顯懷輕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給。
顏愛都替羅明傑感到尷尬。
既然都是老師的學生,他怎麼就不知道老師的脾氣呢?
怕是封悅螢私底下給他唱了一首梁靜茹的勇氣吧。
顏愛心想。
然後轉眸看了封悅螢一眼,少女的麵上果然掩飾不了任何情緒,五官亂飛,估計氣得夠嗆。
最後是喜歡跟周顯懷鬥嘴的裴元東出來打圓場,“羅同學,你家周老師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往心裏去,他這個人嘛就是懶,稍微有點時間都隻想躲家裏喝茶。”
他也是看在羅明傑是他的得意學生的妹妹的男朋友的份上,才願意開口,不然他就當成樂子看了。
羅明傑立馬向裴元東投去感激的眼神,“怎麼會,是我打擾了幾位老師品茶才是,真的很抱歉!”
封悅螢再也忍不住了,她就沒受過這種氣,尤其還是在顏愛這個女人麵前。
她滿臉怒容,語氣尖銳,“周老先生,明傑是你的學生,他也是一番好意,你要是實在沒空我們也不勉強,隻是......”
封悅螢忽然話鋒一轉,犀利的眼神直直射向顏愛,“幾位教授老師德高望重,卻跟顏愛這種女人待在一起品茶聊天,這要是傳出去......”
“什麼這種女人那種女人?你在胡謅亂傍什麼!”
不等她說完,周顯懷已經怒了。
裴元東和宋妍也是聽得直皺眉。
羅明傑心裏慌得一批,但麵上還算鎮定,他連忙拉住封悅螢低聲勸道,“螢螢,要不我們先出去吧。”
封悅螢平時是有些刁蠻任性和大小姐脾氣,但羅明傑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蠻橫失態。
她到底是有多不喜歡這個叫顏愛的女孩?
羅明傑心裏很好奇,隻是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他得先把封悅螢給帶走,不然真的要徹底得罪老師了。
“要走可以,得先給顏丫頭道歉。”
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宋妍院士此時也開了口。
宋院士氣質溫婉,可一開口就自帶一股學者的威嚴和壓迫感。
“想讓我跟她道歉?”封悅螢伸手往顏愛麵前一指,氣笑了,“做夢!”
“螢螢!”羅明傑還想再勸,結果被封悅螢一把甩掉了手。
“像她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浪-蕩 女人,行為不端道德敗壞,我不可能跟她道歉!”
封悅螢的話就像一顆炸彈,瞬間炸開。
“你!”周顯懷已經被氣到胸口劇烈起伏。
顏愛見狀,連忙上前替老師順背,“老師別氣,不值得!”
然後轉眸,一記眼刀劈向封悅螢,“沒教養的人才會如此不分場合大吼大叫,詆毀的話張口就來,難道這就是你這位名門千金的做派?那我確實是比不得,也擔不起你的道歉。”
封悅螢簡直氣炸毛,她很想不管不顧地將當年顏愛如何下藥爬她哥哥床的事說出來,可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說了,就等於變相曝光這女人和哥哥的關係!
三年了,這女人都不敢忤逆哥哥對外宣稱自己就是封太太,她可不能著了這個女人的道替她宣了!
封悅螢憋得紅了雙眼,她主動拉著羅明傑的手,怨恨地盯著顏愛說道,“明傑,你的老師被這個女人蒙蔽了雙眼,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走吧。”
羅明傑早就想離開這修羅場了,他立馬道,“好!”
然後又想對周顯懷和宋妍院士他們道歉告辭,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封悅螢死命地拽出了書房。
“哼!亂七八糟,不可理喻!”周顯懷氣鼓鼓地往沙發上一坐,順帶拉著顏愛的手讓她也落座,“你不用理會這些瘋子,天才從來都招人嫉妒,這不是你的錯,知道嗎?”
“對,這不是你的錯。不過顏丫頭,你要是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我們。”宋院士也在顏愛身側坐下,眼底透著一絲心疼。
顏愛心頭暖暖的,還反過來寬慰他們,“我沒事,我也沒有什麼委屈,流言蜚語,打不倒我。”
然後又對周顯懷說道,“老師,今天是你的六十大壽,我們別被這些事影響了心情。”
周顯懷讚同,哼道,“當然,他們算什麼東西!”
一個他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學生,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苗子!
裴元東也不由得在一旁感歎,“人和人的區別還真是大,唉。”
顏愛知道裴教授在感歎什麼,他在感歎他的學生封玦如此聰明能幹,怎麼就有一個腦袋空空的妹妹?
“封悅螢是封玦的堂妹。”顏愛解釋道。
“堂妹?”裴元東愣了一下,隨即摸了摸下巴,表情意味深長,“原來隻是堂妹呀。”
心情微妙的,又變好了。
仿佛他心目中最出色的那個學生依然沒有任何汙點,穩坐第一的寶座。
“小愛,你跟老裴的那個學生認識?”周顯懷抓住了重點,狐疑道,“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裴元東聽了,也瞬間來了興趣,“對哦顏丫頭,你和封玦認識?”
顏愛眼皮子一跳。
她以前確實沒在老師們麵前提起過封玦的任何,一則是因為這是私人感情,她不好在長輩麵前無端提起。
二則結婚後,封玦要求她隱婚,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現在兩人都領證離婚了,就更沒有提起的必要。
於是說道,“隻是有過幾麵之緣,不熟。”
宋院士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顏愛,她知道顏愛在說謊。
但她沒想過要拆穿。
既然顏丫頭不想說,定是有她的道理。
宋院士隻是心疼她。
暗自歎了口氣後,宋院士故意扯開話題問道,“顏丫頭,你爸爸上周不是到禹城調研麼,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