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人已經在病房裏。
蘇瑾睜開眼的那刻,隻覺得全身哪哪都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這時,一名醫生走了進來。
神情憤懣且惋惜地說:“這位同誌,你這次流產醫院可沒法負責哦,你說你也真是的,懷孕了還逞什麼能獻什麼血,這不是給醫院添亂嗎!”
懷孕?!
蘇瑾頂著一張煞白的臉,睜大了雙眼地看著對方,整個人懵住了。
怎麼可能呢......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淚潸然而下。
醫生見她這狀態,不由得歎了口氣,語氣也揉了下來,並安慰道:“節哀,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機會懷上的。”
然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獨留蘇瑾坐在病床上,像隻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神情呆木地流著淚。
沒有機會了,以後不會有了。
這是她和周峻川唯一的孩子。
可她還沒來得及感受,還沒來得告訴周峻川,她的孩子就這樣地沒了?
“啊—!為什麼......”
悲戚的哭聲從病房裏傳出。
令路過的人都不由得哀傷,可在醫院這種情況隨時都有,誰也勸解不了誰。
晚飯的時候,蘇瑾滴水未進。
她就安靜地坐在床上,眼神呆滯地看著窗外的黃昏,整個人沒了生氣。
門口的護士不禁感慨起來。
“這位女同誌真是可憐呐,受了傷又流了產,一下午連她丈夫的影子都沒見著,這命真的有夠慘的。”
“可不是嗎?”
另外一人也連連點頭,附和道:“女人命好不好看對象就知道了,你看隔壁病房的周蘭,人家的對象恨不得替她受傷,營養品更是滿滿一桌放不下。”
聽到這名字,蘇瑾眨了下眼。
雙手死死地拽著被子,心裏的委屈再次翻湧而出,幹了的淚痕也再次濕潤。
她從來就是沒被選擇過。
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後亦是如此,她的兩任丈夫愛的人都是周蘭。
隔天,蘇瑾率先出的院。
直到回家,周峻川都沒有在她麵前露過一次麵,想必把她都忘了。
雖然她已經看開了。
可但看到病曆本上‘流產’二字,心還是泛起一陣刺痛。
“寶寶,你一定是看到爸爸並不愛媽媽所以才離開的對嗎?媽媽希望你下次能找個相愛的爸媽,這樣你也能幸福。”
她撫著小腹,喃喃自語。
哀默了一會後,才將病曆本扔進抽屜裏,然後起身去了廚房。
流產對身體傷害不小,所以出院後她去供銷社買了紅糖,還和院裏的老伯買了一隻自養的老母雞和幾顆現下的雞蛋。
沒人疼不要緊,但如果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才是真的傻。
蘇瑾將雞放在煤爐上慢燉著。
然後又煮了碗紅糖雞蛋,吃完之後就回到臥室休息。
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醒來時聽到外麵有動靜,她便起身披了件外套,一出門就和周峻川四眼相對,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尷尬。
最後周峻川先開了口。
口吻卻像是恩赦一樣,說:“看來你這兩天是有反思到錯誤了,還知道給蘭蘭燉雞湯喝,也不枉她叫你一聲嫂子。”
雞湯?!
蘇瑾猛然一醒,扭頭就見到周蘭正一臉得意地喝著她的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