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彌留之際,妻子趴我耳邊說道:
“你是參加了高考,成為教授又怎麼樣?三個孩子都不是你的,你每次出差,我都換個情人。”
“你搶走了顧明朗的名額,你搶走了他的人生,也搶走了我們的幸福,我就是要報複你!”
然後她拔了我的氧氣管。
臨死前我才恍然大悟,當年妻子初戀把唯一的高考名額讓給我。
前提是我送他一百元,拿錢給家人治病。
後來他買了耗子藥,和全家一起走上絕路。
原來妻子恨了我五十年。
等再睜眼,我回到978,顧明朗正跪在我麵前哭著說道:
“王哥,我把名額給你,我把白婉也讓給你,隻求求你給我一百塊,家裏老人需要治療。”
而此時的我笑了笑說道:
“不用讓,你去高考,名額和白婉,我都不要了!”
顧明朗聽到這話,忽然愣住了,他將手裏的高考報名表貼身放好,然後苦笑著說道:
“王哥,你別逗我了,你那麼熱愛學習,那麼喜歡白婉,怎麼會放棄呢?”
我認真地點點頭說道:
“人生並不隻有高考一條路,愛情也不止白婉一個人,我想通了,你去問問別人,我沒錢!”
顧明朗眼裏惡毒地光芒一閃而過,他盯著我說道:
“你大舅在香港,村裏人都知道,你媽有僑彙券,怎麼會沒錢呢?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擺擺手說道:
“兄弟你別鬧,那年抄家,我家被你爸又搶又砸的,哪還有什麼僑彙券?要不你回家問問你爸?”
我又笑了笑說道:
“或者你問問白婉,她家是縣城的,父母雙工資,怎麼都能湊齊你的100塊!”
聽到沒希望了,顧明朗站起身來,厭惡地呸了一口說道:
“明明有錢還不幫我,你真虛偽,難怪白婉看不上你。”
顧明朗轉身離開,而我陷入了沉思。
我媽手裏確實有一百塊錢的僑彙券,是我大舅從香港郵寄回來的。
那個年代,城裏人均工資一個月才不到50塊錢,而在我們農村,攢十年也拿不出100塊。
上一世,白婉求我拿錢給顧明朗家人治病。
作為交換條件,顧明朗把全村唯一的高考名額讓給我,白婉也同意和我交往。
一方麵我當時正在追求白婉,另一方麵我也渴望參加高考。
於是背著我媽偷出來僑彙券給了顧明朗。
想想上一世白婉對我的嘴臉,重活一次,我要開啟我嶄新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