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之守在急救室外,認真翻開起那個陪伴自己五年的博客。
過往的記憶再次被喚醒,他早就把薑望舒當成垃圾一樣丟給保鏢處理。
一個小時後,林佳柔被安排進VIP病房。
他細心照料,無微不至。
晚上等護士查完房,林佳柔躺在裴景之懷裏,壞心思的將手從衣擺裏伸進去,“景之,我們認識這麼久,還沒有更深入了解過。”
裴景之渾身一僵,將她的手抽出來。
“你不想嗎?”她委屈。
他笑了聲,隨口應付,“在這裏太委屈你了,況且你還是個病人,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
安撫好林佳柔,等到她睡熟。
裴景之快速下床,轉身去了陽台。
隨後點了支煙,他忽然有點想念薑望舒。
如果是她那樣招惹自己,他早就狠狠欺負她了。
但她的錯,不能這麼快被原諒。
保鏢將帶著傷的薑望舒丟進精神病院,還特意交代一定要特殊關照。
她被知趣的院長關進一黑狹小的屋子,房間看不到一絲光亮。
她拽著門把手,瘋狂拍打著門,“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拍到手臂傷口裂開,喉嚨叫到幹澀發啞,外麵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無力的滑落在地上,背靠著門,將頭埋在膝蓋中央。
黑洞一樣的世界,讓她大腦不斷湧現出母親跳樓自殺的畫麵。
血,無數鮮紅的血,多到快要將她淹沒。
被關了兩天。
她從最初的麻木,變的逐漸不正常。
不論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甚至還能聽到父母在身邊呼喚她的名字。
漸漸地,她開始無意識的用指甲抓門。
直到十個指甲蓋都翻起來,她聞到房間裏濃鬱的血腥味。
恐懼像魔鬼一樣鑽進她的大腦,又滲進她的血管裏,一點點的將她撐爆。
在她近乎於要崩潰的晚上,裴父從國外飛回來。
按照約定,他的人沒有在機場接到薑望舒。
他親自帶人到了精神病院。
鐵門打開,他迎著光看到門後渾身是血,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的女人,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
幾秒後,他用盡所有渠道和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安排上飛機。
在飛機起飛後,裴父對著同樣驚出一身冷汗的秘書交代,“在那份協議上給她追加兩千萬,就當做補償吧。”
也算是他給那個差點害死人的兒子做懺悔。
在飛機上被用了特效藥的薑望舒得知裴父的決定,默默簽字。
她扯著幹裂的嘴唇,克製不住微笑。
終於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