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氏集團總裁唯一的親妹妹,卻也是他最憎惡的人。
他曾無數次當著眾人的麵,對我惡毒咒罵“她就是個禍害!不配活著!想要我原諒她,除非她去陰曹地府給玥兒道歉!”
我安靜聽著他的謾罵,不置一詞。
唯獨這一次,我的靈魂飄在空中,默默點頭。
好的,哥哥。
如你所願。
......
我死的那天,是個陰雨綿綿的雨天。
照顧我長大的張阿姨,蹲在我的床邊,滿臉淚水。
“玥兒,你別害怕,我已經給阿誠打電話了,他一定會回來。”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些什麼,可薄唇微張,還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身體仿佛在那一瞬間得到了解放,意識逐漸消散,可僅存的靈魂卻還未觸碰到屋簷,卻又輕飄飄地回落到房間裏。
我看著張阿姨抱著我痛哭流涕,看著她倉惶地打開門試圖闖出去。
可站在外麵的兩個保鏢,卻死死摁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
“夢婉小姐吩咐了,這段時間蘇總很忙,無論有任何大小事,都不準打擾到他。”
胡夢婉,瑤姐姐的遠房表妹,原本一個和蘇家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卻能輕輕鬆鬆地將我困在蘇家。
“撐不住了,求求你們讓我去找阿誠,再晚一步怕是......”
張阿姨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她已年過五十,發梢間已經花白,她機械式的不停地磕頭,額頭都快滲出血跡。
我衝過去想攔住保鏢,卻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保鏢將她打暈,另換了一間客房安置。
蘊藏良久的眼淚,在此刻決堤而下,我擦了擦眼角,原來人死了,也是會流淚的呀......
我回頭看向許久不見陽光的臥房。
陰冷潮濕的床榻上,瘦骨嶙峋的屍體上滿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刺眼的紅色液體把破舊的衣衫染紅,麵色枯槁,狼狽不堪。
看,我死的多難看,哥哥要是看到這副場景,是不是有能如願了?
......
蘇氏集團唯一繼承人,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年紀輕輕就凸顯出商業才華,接手秦氏不到三年時間,就將秦氏財閥規模擴大了一倍。
可有才有貌,待人和善的蘇誠,卻獨獨對自己唯一的妹妹厭惡至極。
外界一直對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加以揣測,可實際上最初並不是這樣的。
在很年幼的時候,我們就父母雙亡,蘇氏被旁係親戚掌控,我們成了無人要的拖油瓶,差點就要被趕出蘇家。
這時,和哥哥青梅竹馬長大的瑤瑤姐,說服她自己的父親,收養了我們。
“你們就安心在我家住下,總有一天,我會幫你們奪回蘇家。”
她是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秦家叔叔借用秦家的勢力給我那些叔伯施壓,而哥哥也奮發圖強考取了全國最好的大學。
他和瑤瑤姐說好,等他們大學一畢業就結婚。
可就在哥哥前往國外比賽,帶我和瑤瑤姐出國時,意外卻發生了。
我和瑤瑤姐出門吃飯時,卻和隔壁桌的顧客發生了爭執,我當時年紀小不服輸,絲毫沒有顧及這裏是人家的地盤。
對方趁其不備,拿起玻璃瓶想要揍我,瑤瑤姐見狀連忙擋在我後麵,卻被人一擊即中,瞬間倒了下去。
紅色的液體順著她後腦勺流下,場麵亂成了一團,而始作俑者卻趁機逃跑了......
哥哥才拿到冠軍的頭銜,他們已經說好了,等回國後就訂婚,可現在看到的卻隻有瑤瑤姐失去血色的屍體。
原本美好的願景和未來在頃刻間破碎。
哥哥趕來時當場發了瘋,抱著瑤瑤姐的遺體不肯撒手,最終是警官強製性將他拉開。
我們回到了國內,秦家人非要將瑤瑤姐葬入秦氏墓地,可哥哥不肯,他猩紅著眼睛吼道,“瑤瑤是我的人,就算死了也必須進我蘇家的陵園。”
可現在的蘇家還由不得他做主,我哭著求哥哥先讓瑤瑤姐入土為安。
可他卻一把將我推開,憎惡地看著我。
“如果不是你與別人發生爭執,瑤瑤怎麼可能會死?”
“蘇玥兒,你應該給瑤瑤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