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老天看他可憐,陸延北最後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黎昭寧帶著一幫人打撈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將他救起。
意識朦朧中,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隻是一個替身而已,小姐您又何必這麼緊張?當初是因為他的臉你才讓我們陪你演戲故意接近他,現在既然程先生回來了,你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
黎昭寧的聲音隨之響起,她似乎冷哼了一聲。
“你這麼想讓他死,該不會是因為記恨當初因為演戲廢了一隻手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不覺得自己恨錯人了嗎?”
“你的手是我廢的,你要記恨也該記恨我,不是嗎?”
男人似乎嚇得不輕。
“我哪敢呀小姐!您當初為了做戲做的逼真,連苦肉計都用上了,我廢掉一隻手又有什麼關係?”
“話說當初他母親住院也是您讓兄弟們故意去慫恿她去跳樓的,還有那次運貨時故意把他的位置暴露給對家那件事也是,既然您心裏還是在意陸先生的,那萬一您做過的那些事被他知道了......”
他話沒說完就被黎昭寧冷冷打斷了。
“隻要你不告密,他就永遠不會知道。我當初是騙了他沒錯,但那又怎麼樣?等敘白離開,我就一輩子陪著他。”
“不過,要是有朝一日他真的知道了當初的事,那我就第一個殺了你。”
男人這下是真的嚇破了膽,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忙發誓就算死這件事也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聽到這裏,陸延北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清醒之後,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
陸延北昏昏沉沉的,意識還沒恢複,腦海中卻不由自主響起了昏迷前聽到的那番話。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無邊的恨意幾乎將他吞噬。
原來他自以為的救贖,不過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黎昭寧從始至終就沒對他說過一句真話。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那個他恨不得吞吃入腹的人走了進來。
黎昭寧忽然衝上來一把抱住了他。
“阿延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雙手在顫抖,聲音在哽咽。
陸延北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忍住弄死她的衝動。
黎昭寧抱了他很久才鬆開手。
她似乎猶豫著有話想對他說,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遲遲開不了口。
就在陸延北耐心告罄的時候,她才終於開了口。
“阿延,今天早上,敘白的主治醫生忽然打電話過來說,他的腎臟配型找到了。”
見她這副神情,陸延北心中湧上了一股荒謬感。。
果然下一秒,黎昭寧就繼續道:“那個人,是你。”
細看,她眼裏似乎有一種名為狂喜的情緒。
“阿延,敘白可以不用死了!你願意捐一顆腎給他嗎?”
陸延北冷冷的注視著她,隻覺得嘲諷到了極點。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心上人從始至終都是在裝病騙你的,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