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信息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
時隔半個月賀之君才從西北回來。
這半個月他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信息也沒回,恍若我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看起來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完全沒被學校的事影響,也沒注意到我烏青的眼圈,和暴瘦十斤後的疲憊。
對於我說婆婆媽已經火化了的事實,他也毫不在乎,還一直以為是我在發泄情緒。
他還從行李中掏出一塊臟兮兮的石頭說要送給我,討我開心。
我十分嫌惡,多看一秒都覺得礙眼,根本碰都不想碰。
賀之君對我沒有任何耐心,直接把石頭摔在沙發上,發出巨大響聲!
“這是我辛辛苦苦特地從西北給你背回來的石頭,是經幡下被人摸過無數遍的‘幸運石’,是我的心意你知不知道?你收到後沒有一點高興?沒有一點表示?”
我真氣笑了。
千裏迢迢背一塊臟兮兮的石頭送給我,還要我高興?
他是真有心,還是在惡心我?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石頭,踢得更遠了。
“我挺高興的,覺得它和生活中的垃圾一樣,存在且無用!”
賀之君愣住了,瞬間蹙起眉頭。
“藍馨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是不是我媽平時慣壞了你?把你養得這樣蠻橫無理!你根本就不懂藝術真諦,還浪費我的好心!”
“我當然不懂,我覺得你的學妹更懂你,你可以留著送給她。”
聽見我說這句話,賀之君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開始找理由狡辯。
“原來你是在吃這個醋?我早就知道了,學校網我也看了,那是他們根本不懂藝術!我那天晚上是在幫學妹試戲,她說她馬上要進組演女配了,不習慣演這種親熱戲。”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學校已經把你開除了?你讀研名額也被撤銷了。”
“哦,那就算了吧,無所謂,我其實也不想繼續讀研。”
我真佩服他能說出這種話!
當初明明是他說要考研,我就一邊工作照顧家庭,一邊無條件支持他,還請人幫忙谘詢教授,忙前忙後讓他踏踏實實考研,他現在卻輕描淡寫一句話就不在乎了。
我自以為我們認識怎麼多年,互相都知根知底,十分了解彼此。
直到結婚後我才明白,我其實根本不懂他的內心。
他明明不愛我這種類型,卻可以聽爸媽的話,乖乖娶了我。
因為他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傾慕他,所以拿捏了我的底線,一次次在婚姻的危險邊緣行走。
他不怕我會生氣,不怕我會難過,他知道我們雙方父母交情很深,到最後自然會來勸我大度容忍。
這樣熟到可怕的婚姻,就好像他的擋箭牌,成為了保護他的盾牌,消磨我對婚姻的期望。
我真的累了!
再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的眉眼,已然沒有了當初那份心動。
我過去八年的愛意,也好像隨著婆婆媽一起逝去了。
我笑了笑,也無所謂了。
“那更好,你無所謂我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