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亂地抬起頭,對上一雙犀利的雙眼:
“二少奶奶這是為何,新婚當日在大少爺院中大發雷霆?可有一點長公主之女的風範?”
我被她看得有些腿腳發軟,肚子裏的陣痛又讓我醒過神來:
“成岐山在哪?我要找他!”
“二少奶奶真是沒規矩,新婚當日闖入外男院中,還直呼兄長名諱,成何體統!”
我不予和她糾纏,甩開她拽著我的手往房門口走去:
“你又算得什麼東西!竟敢攔我。”
“老奴是大少奶奶身邊的容嬤嬤,伺候過陛下的老人,二少奶奶真是好威風啊。”
聽雨在我身後拉住我,眼中有些驚愕地搖搖頭。
“小姐,我們回去吧,改日再來也不遲。”
我怎麼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站在房門口用力砸向房門:
“成岐山,你出來,做是你做的,怎麼承認也不肯?”
容嬤嬤衝上前,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我驚呼一聲,臉上隻覺得火辣辣的疼痛。
容嬤嬤一揮手,院中竟出現一群丫鬟。
幾人拽著我的四肢,要往院子外拖。
“且慢!我倒是要好好說道說道。”
“二少奶奶長幼不分,大婚當日不守婦道,竟穿著吉服拋頭露麵,長公主征戰在外,又屢次遇險,你怎得如此不懂事?真是丟了長公主的臉麵。”
“難怪成大少爺同大少夫人談起你,隻有頑劣不堪,不堪大用!”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我是慧嫻長公主的親女,娘親與爹爹駐紮在外,鎮守邊疆。
我自小在外祖家長大,也就是在那時,認識了來撿風箏的成岐山。
我心中悲戚,那時成岐山隻道掉進我府中的風箏,是在尋覓它的主人。
卻從沒說過,那是他親手為蘇清玉所製。
那隻風箏給了我,成岐山卻為蘇清玉又做了一百隻各色風箏。
幾個丫鬟把我壓在院中,我被迫跪的筆直。
容嬤嬤冷哼一聲:
“主子不懂,那必是手下丫鬟魅惑主子,把她抓起來,給我狠狠地打。”
“你敢!”
我驚懼出聲。
容嬤嬤隻冷冷地看聽雨一眼,便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衝上前將聽雨挾製住:
“真是個賤骨頭!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給我打!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容嬤嬤意有所指,我卻宛若聽不見一般地掙紮,想要護住聽雨。
容嬤嬤輕哼一聲:
“二少奶奶要是還不老實,那便你們上鞭子好好給聽雨姑娘鬆鬆皮子!”
我看著聽雨被挾製住雙手左右扇耳光,眼裏流出淚來。
這樣大的動靜,難道裏麵,就一點不知嗎?
成岐山,難道真的為了蘇清玉,半點也不顧和我的情誼?
我死死盯著那扇門,隻要成岐山出來,隻要他開口,為我們說一句話。
聽雨也不用遭受這樣大的刑法。
裏麵傳來低低的笑聲。
蘇清玉清脆的聲音入耳:
“好哥哥,外麵可還有人呢。”
話語聲戛然而止,隻有男女嬉笑打鬧的歡愉聲。
我心中百味雜陳。
聽雨的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嘴角流出鮮血。
我終是忍受不住,隻有百般的無力感,眼裏的淚珠大顆大顆滴落。
院門口傳來男子小獸一樣吼叫:
“壞女人!你們欺負我媳婦兒!”
成岐江跌跌撞撞從院門進來,腳下隻穿著一隻金絲雲紋鞋。
容嬤嬤臉色一僵,成岐江已經站在我身前,脫下腳上的鞋朝著她撲打:
“壞女人,老女人,欺負我的嬌嬌。”
容嬤嬤連連躲閃,後腰撞在房門上跌坐在地,正巧被成岐江打在麵頰。
我站起身,揉著酸疼的膝蓋拉過聽雨。
“夠了!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
房門被撞開,成岐山衣衫不整的從房間裏出來,身後的蘇清玉被她擋了個嚴嚴實實。
我心中苦澀,在看到他時隻有滿腔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