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猶豫地接起了電話,是夏盈打來的視頻。
視頻裏的她臉頰腫了邊,衣服也被人撕扯得破破爛爛,手腳被人用麻繩綁住。
她哭得梨花帶雨:“季先生,您快來救救我......那些人好可怕,他們說要把我賣到山裏去,我好害怕,您跟幫我跟蘇小姐求求情嗎,我以後都不會出現在季家了,夫人就放過我吧......”
夏盈哭起來的時候跟白月光有九分相似,經常哄得季廷梟找不著北。
之前她有次故意將堅果放進我碗裏,害我差點過敏休克。
而她不過是假意哭了幾聲,季廷梟就心疼地要死,朝我怒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咄咄逼人,自己不注意吃了過敏的東西,就別矯情冤枉盈盈。”
我看著視頻裏夏盈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隻覺得一陣惡心。
這演技倒是好得很,三言兩語又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季廷梟果然瞬間就慌了神:“盈盈別怕,我馬上就來救你。不是你的錯,是蘇瑾月太過分,我一定不會讓她再傷害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大聲吼道:“季廷梟,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我要是真綁架她了,怎麼可能能有機會讓她聯係到你!”
“這明顯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你怎麼就看不明白!”
季廷梟卻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蘇瑾月,到現在你還敢狡辯!盈盈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往她身上潑臟水,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夏盈的一陣尖叫聲後就瞬間熄屏了。
不管季廷梟怎麼回撥回去,都沒有人接。
但她卻斷斷續續地發來幾條模糊不清的語音,隱約帶著幾聲泣音。
季廷梟徹底慌了,他雙眼猩紅地看向我,那眼神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蘇瑾月!”
隨後他迅速冷靜下來,拿起手槍抵住我爸的腿。
“已經過了兩分鐘了。”
然後“砰砰”地兩聲,我眼睜睜看著我爸的腿瞬間被鮮血染紅。
“爸!”我尖叫著撲過去卻被保鏢死死按住,“季廷梟,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做!”
季廷梟卻不為所動:“蘇瑾月,我再給你最後三分鐘,下一次子彈打中的就不是腿了。”
我抬頭死死地盯著他:“夏盈她根本就是在演戲,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過是把她當成了替身罷了,你裝什麼清高!”
我發瘋似地想要掙脫開身後的保鏢, 而季廷梟的眼神隻有冷漠和掩飾不住的厭惡。
他厭惡我拆散了他和白月光,認為是我和家裏人利用聯姻逼迫他娶我。
可如果沒有我家的扶持,季家早就被那些旁支啃食殆盡。
他卻隻字不提這些舊恩,將所有仇恨都歸咎於這場婚姻。
既然那麼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跟我結婚,為什麼要跟我上床和生下女兒。
從頭到尾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沒有強迫一說,是他自己既要又要,卻還要把所有過錯都堆到我的身上。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哀求爸媽去救這麼個狼心狗肺的人。
三分鐘的時間仿佛無比漫長,而我無能為力。
終於,三分鐘到了。
季廷梟將一顆子彈塞進彈膛,再次將槍口對準了我爸的心臟。
他始終不為所動:“告訴我她在哪裏。”
我嗚咽出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話音未落,保鏢就匆匆地闖進來:“季總,找到夏小姐的定位了,在郊外的倉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