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年我心疼他創業辛苦,所以主動搬過來和他同居,隻是為了更方便照顧他。
他生活的方方麵麵,大到在他累極替他開會敲定商務,小到出行一雙鞋襪的搭配,我都做到體貼妥當,他身邊所有兄弟都誇我賢惠,勸他早點娶我。
起先幾年傅景耀還會感激我,但是時間長了,他習以為常,甚至覺得我多事。
傅景耀自顧自的說著:
“你是不是還在為沒有去領證的事不高興?都說了會跟你領的,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你年紀大了,我要是不收了你,以後你怎麼辦,哪個男人要你?”
換在以前,我會貼過去趴在他臂膀,輕輕哭泣,述說自己又一次被放鴿子的委屈。
但是這一次,我隻是淡淡的看著他,語氣意外的平靜:
“不用了,我已經領證了。”
“雖然我年近三十,但並不是沒人要。”
傅景耀根本不信,甚至笑了出來。
“別這樣,哪個男人會要快三十的老女人?你隨便出去問個快遞小哥,看誰要!”
話落,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揉揉我的額頭安撫。
但我避了過去。
傅景耀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
我撞開兩人,徑直開門去了客廳。
入目的一切,卻讓我全身血氣蹭的湧起!
......
父親以前經營一家中古風雜貨鋪。
後來,我把兒時一些心愛之物搬到了房子裏。
每一樣,都承載了我對父親的感情,我都細細打量。
可是那些精致的實木、搪瓷、藤編小物卻被翻倒,散落一地。
尤其是我最喜歡的,父親生前時時摩挲的一麵黃銅雕花木框鏡,更是摔得破碎。
相框裂了,琺琅鑲邊的老照片掉了出來。
噗通!我的膝蓋重重砸到地上。
我紅著眼睛,流著眼淚拚湊著父親的舊物。
可是碎的太碎了,我雙手十指紮的破碎,拚不齊,怎麼也拚不起來......
“啊!!”
我撕心裂肺的叫聲引來了外麵的傅景耀和琳琳。
見到這一幕,兩人怔住。
琳琳噗通跪下:
“青蘿姐對不起!我是個盲女,平時總是磕磕碰碰的,這點傅總也是知道的,也一直包容我!”
“這次弄壞了你心愛的東西,是我的不對,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
琳琳用頭一下下磕地,鮮血很快流了出來。
傅景耀輕拍著琳琳後背,對我流露出責怪的眼神。
“青蘿,你也知道她是個盲女,怎麼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多體諒一點......”
我趴在地上,翻找出速效救心丸,生生咽了下去,紊亂的心率才逐漸平複下來。
指著傅景耀的臉,我終於說出壓在心口很久的話:
“這是我的房子,不是做欲的賓館,請你們離開!”
“不然我就報警,指控你們強占他人房屋,公然傳播銀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