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重重關上,鑰匙鎖們的聲音響起。
我倚靠在門上不斷拍打呼喊,此時林雨微嬌滴滴的聲音透過房門,“承澤哥,你既然這麼討厭蘇姐姐,為什麼你們不離婚呢?”
我停下動作,靠在門邊,等待著他的回複。
一時間,空氣安靜得可怕。
許久,顧承澤平靜的聲音卻是將我的心徹底擊碎,“當年蘇家雖然沒落,但我在顧家擁有話語權仍然需要蘇家的幫助。”
我無力癱倒在門後,死死捂著嘴不讓發出一點聲音。
原來這才是顧承澤明明這麼不喜歡我,卻又不肯離開我。
他看中的一直以來是蘇家的資源。
我想起第一次見顧承澤是在爺爺壽辰宴上,他身穿白色西裝站在角落顯得格格不入。
幫他趕走找茬的惡少後,他不卑不亢的性格讓我一下對他產生了興趣。
後麵在他不斷追求下我徹底淪陷。
期間通過我暗地裏安排,幫助他拿下好幾億的合作,卻從未跟他提及。
意識回歸,樓下不斷傳來的哼嗯聲清晰傳進耳朵,我的心也徹底死寂。
早晨,顧承澤體貼地為林雨微卷起褲腳,潔癖的他一點也不嫌棄抓住她的腳擦拭藥膏。
好似已經做過成百上千次熟練。
看見我並沒有鬧騰,他揮手示意門口的保鏢退去。
我徑直走到他麵前,漠然道:
“離婚吧。”
“什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可以當作沒聽到。”
他的胸口明顯起伏了一下,眼神冰冷地看著我。
突然,他抓起桌上的花瓶,向我砸來。
直到熱流流入我的眼眶,大腦傳來巨大的眩暈,昏迷前我看到顧承澤向我奔來。
“快!醫院......快......”
再度睜眼,看到正在處理事務的顧承澤。
當看到我有了反應,他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走來,問道:
“晚晴,頭還疼嗎?是我的錯,我不該情緒失控做出那種事。”
我用盡全身力氣發出聲音,“離婚......”
他的臉上再度浮現冰冷,“蘇晚晴,你有完沒完?就非要弄得這麼難看嗎?雨薇剛住進家裏你就要離婚,你讓外界怎麼看雨薇?”
“你還以為自己是曾經的蘇家大小姐嗎?能不能考慮下別人感受。”
可我考慮她的感受,誰來為我考慮?
“手機......”
顧承澤看向一臉倔強的我,無奈隻好吩咐管家將我的電話送來。
我剛剛解鎖屏幕,大段大段的未接來電和消息冒了出來。
最新一條消息時間顯示是三分鐘前。
撥通電話,對麵傳來沈硯焦急的聲音,“這幾天怎麼了?為什麼不見回複消息,我查到你手機位置現在在醫院,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多大事,就是出了點意外......”
顧承澤走進病房時,我也交代完畢掛斷了電話。
他見我剛剛一直在看著手機,當即臉色不悅道:
“跟誰打電話呢這麼開心?”
“閨蜜而已。”
他二話不說,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
“開機密碼是多少?”
“我的生日。”
聞言他拿起手機不斷嘗試。
最終,他煩躁地將手機扔到我床邊,轉頭繼續處理文件。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他下意識擋住,我但清楚地看到聯係人顯示林雨微。
拿著手機走到門外,林雨微微嬌膩的聲音傳出,“承澤哥,我剛剪指甲不小心剪到肉了,好疼嗚嗚嗚......”
他衝進病房拿起外套,“我可以同意離婚,但你要將你蘇氏集團股份轉讓給我。”
說著不等我回應,他便匆匆離開。
下午,醫院便通知我顧家停止了繳納醫藥費,我沒想到他的動作如此快。
忍著額頭上的疼痛幫父親辦完手續,卻在婦產科門口,意外碰到了顧承澤和林雨微。
看見他手中正在拿著孕檢報告單,在和護士不斷詢問懷孕事項。
他認真的神情讓周圍的一眾孕婦羨慕不已。
我記得,我們也有過一個孩子。
但因為先天性心臟病突發,意外流產。
我記得那天,顧承澤正準備出國安慰因剪到指甲疼哭的林雨微。
我哭著求正在收拾行李的他送我去醫院,卻被他無情拒絕。
“蘇晚晴,你就不能懂點事嗎?看不到雨薇是孕婦不過來照顧下嗎?”
“哦。”
我走到門口,關掉遮陽傘,頭也沒回走了進去。
離婚很順利,當辦理完成時,顧承澤又立刻被林雨微拉去旁邊結婚登記處。
工作人員似是沒料到,一臉詫異看著我。
我微微聳肩,並未解釋,而是向外走去。
等到他們兩人出來時,看到還沒離開的我,顧承澤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蘇晚晴,你不會再故意等著我,要是你跪下懇求,我倒是可以考慮下。”
我皺緊眉頭,不時看著手機,沈硯他怎麼還沒到。
見我並沒有動作,顧承澤伸手拽住我,“滾開。”
我奮力掙紮中重心不穩要摔倒時,一個寬大的肩膀接住了我。
“抱歉,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