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那天,男友的白月光做美甲劃破了手指,爭著要去手術室包紮。
我大出血,雙腿殘廢。
男友卻視而不見。
青梅竹馬顧恒推了會議,連夜回國,包下醫院搶救我。
出院那天,顧恒將直升機停在醫院大門,當眾拿出十克拉鑽戒同我求婚。
男友一臉無所謂,轉頭和白月光在一起。
而我結婚七年,他對我千嬌萬寵,我徹底淪陷。
我因雙腿殘疾生不出孩子,隻好不停做試管。
終於,我看到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激動地坐著輪椅到顧恒公司給他驚喜。
卻聽到他跟助理的談話。
“老大,當初要不是你派人把譚景撞了,那紀家少爺也不會專心跟清清在一起,還是您有手段。”
顧恒笑笑,“當初在國外留學,是清清把我從火災裏救了出來,我隻要她如願。”
......
我滑動輪椅的手停滯在半空,心咯噔一下。
紀家少爺紀雲,是我前男友。
沈清,是紀雲的青梅竹馬白月光。
而我,看著手中兩條杠的驗孕棒,是個笑話。
我調轉了輪椅方向,準備轉身離開。
辦公室內的調笑聲再度響起,沈清闖進了我的視線。
她一隻手攀上顧恒的脖頸,一邊將頭埋在他耳邊輕呼。
“顧哥哥,我跟紀雲結婚三年了,他家那邊催得緊,非要我生個孩子,但是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最怕疼了,尤其是當年闖進火場救了你之後,這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
顧恒親昵地揉揉她的頭發,聲音溫柔。
“清清放心,這幾年我一直暗中派人攛掇譚景去做試管,還特地讓醫生將治療間隔縮短,想來,懷上孩子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一旁的助理驚呼,皺著眉頭提醒。
“這治療間隔縮短對身體的創傷是不可逆的啊,這嫂子自從車禍以後這身體就不好,你也不怕她出個什麼事。”
“況且,這嫂子的孩子跟沈清小姐有什麼關係啊?”
沈清狡黠地朝助理吐吐舌頭,笑著看向顧恒。
“顧哥哥早就把譚景姐的試管換了,裏麵的是我跟紀雲的......你懂的......”
助理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接連拍手叫好。
“老大,真有你的啊!這都行,那到時候孩子生出來你咋跟嫂子交代?嫂子萬一生氣咋辦?”
顧恒眼色黯淡一瞬。
“到時候我就跟阿景說孩子夭折了,畢竟她這身體條件,這理由她不會懷疑。”
“能為清清解難,是她的福氣。”
這兩句話,將我死死地釘在恥辱柱上。
原來這一切都是顧恒親手所為。
我原以為的救贖,竟然是將我拉近深淵的魔爪。
助理見顧恒這般對我,開始管不住嘴。
“說來也是,一個下半身殘廢的人,誰願意跟她睡,怪不得老大你一直讓她做試管,是不是根本不願意碰她?”
顧恒陡然皺起眉來,伸手捏上助理的肩。
助理頓時疼得直不起腰來,連連求饒。
顧恒不悅地開口,話裏染上警告意味。
“我跟譚景畢竟二十多年的感情,更何況她現在是我老婆,你最好對她放尊重點兒。”
“要有下次,廢的可就不單單隻是胳膊了。”
我隻覺可笑。
顧恒這七年的百般維護和愛,不過是他愧疚心理作祟的施舍。
曾經的百般寵愛化作了一根根刺在我心裏炸開。
患肢痛突然發作,我隻想逃離這個傷心地。
輪椅在這個時候掉了鏈子,整個座椅塌下去,我摔在地上。
撲通一聲,屋內人的視線全部投到我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