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池結婚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回國了。
他開始一點點的從我身邊消失,為白月光遮風擋雨。
而我隻是默默看著這一切,繼續扮演好妻子這個角色。
因為我快要死了。
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我隻想放過自己,好好生活。
可裴池,卻在得知我死訊的那一刻,徹底崩潰。
1.
確診為癌症的那天,是個陰天。
天灰蒙蒙的,仿佛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色麵紗,我站在醫院門口,手上那張薄薄的診斷書仿佛有千斤重般墜在我手上,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裴池,可當手指懸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方時,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他的消息,倒是率先跳了出來。
「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情,回家時間會晚,不用等我吃飯了。」
一如既往的公事公辦的語氣。
思索良久,對話框裏的文字打了又刪,那句告知病情的話最終還是沒能發的出去。
簡潔的聊天界麵最終隻彈出一個單薄的字。
「好。」
2.
今天是我和裴池結婚五年紀念日。
是我們認識的第八年。
也是我喜歡他的第八年。
從剛認識他開始,他就是這樣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好似無論什麼事情都挑不起他的情緒似的,也不愛和人說話,可過於俊朗的眉眼總能引得一堆女生爭著往他身上撲。
這麼看來,我還是挺幸運的。
當年,裴池的父母為了盡快讓他擺脫曲妍的陰影,到處托人給裴池相親,而我恰好也在這些相親的人之中,或許那時裴池被父母逼迫的實在受不了,又因為和我也算是認識,條件也還不錯,便匆匆和我領了證。
我知道,他隻是需要一個能夠讓他擺脫父母控製的妻子而已。
他並不愛我。
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慢慢的讓他冷漠的外殼打開了一條縫隙,讓他的眼裏終於有了我的模樣。
我們開始和其他夫妻一樣,他會在下班後給我帶我愛吃的甜點,會關心我的身體,會和我報備他的行程。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麼生活下去。
可是今天,我的夢醒了。
我知道,那個能讓他變得不一樣的女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