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媽媽退休後，花一萬買了個相機，五千報了一個老年攝影班。

我爸氣炸了：「你拍個照要花這麼多錢？手機不能拍嗎？」

我哥也跟著罵：「我一個月工資就3500，我爸退休金7000，你憑什麼一下花掉一萬五？」

媽媽哭紅了眼，我奇怪的問他們：

「你們窮關媽什麼事？媽辛苦了一輩子，犒勞下自己怎麼了？」

雖然當下被我懟的啞口無言，但事後，我爸還是瞞著她把班退了，把照相機賣了。

媽媽終於死心，麵無表情的提了離婚。

這下，該輪到這對被伺候了一輩子的父子慌了......

1.

我媽平靜地說出「離婚」兩個字後，我爸仿佛覺得好笑極了。

他不理解：「學那個有什麼用？手機也能拍照，你非要浪費那個錢幹什麼？」

「就因為我幫你把攝影班退了，把照相機賣了，你就要離婚？」

「說出去都得被人笑掉大牙，一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離婚，不害臊。」

我媽嗚咽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圍著這個家轉，從來沒有自己的興趣愛好。現在就想實現年輕時候的夢想，怎麼就礙到你了。」

「我受夠了你的一言堂。不用說了，離婚吧。」

我媽拿起手提包，直接出了家門。

我勸老爸服軟，不要傷了媽媽的心。

我爸一臉無畏，對我和哥哥說：「你們老媽就是嘴上說說，我都聽了幾十年了。」

「放心吧，離婚就是沒影的事。你們老媽那點退休金，夠她養老嗎？」

「晚上，她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得乖乖回來做飯。」

看著老爸毫不在乎的樣子，我想，這次可跟以往不一樣了。

老媽怎麼會後悔這個決定呢？

我爸年輕時也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帥小夥，所以他在外麵也有一些紅顏知己。

我媽一邊工作，一邊操持家務，還要忍受老爸的花心。

我爸年輕時不知節製，老了以後一身病痛。

什麼高血脂，高血壓通通都有。

多虧了我媽謹遵醫囑，精心準備一日三餐，才讓我爸免受病痛折磨。

可惜這人啊，就是容易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爸他不但不珍惜，還把心思花在久違的初戀上。

隔壁的白玉蓮就是我爸的初戀。

她是去年剛搬來的，說是離婚了，有一個女兒跟著前夫生活。

她倒是會保養，一把年紀了，臉蛋還嫩的跟小姑娘似的。

她的穿著也比我媽時髦多了。

有一次我和我媽去商場買完東西回來，看到我爸不知道塞給她什麼東西。

白玉蓮看到我們，故意把我爸塞給她的東西掏出來，矯揉造作地說：「老徐，我不能要。你老婆女兒知道了，該生氣了。」

我爸抓著她的手，一張銀行卡塞進她的手裏。

「這是我的退休金，她們管不著。再說了，咱們都是老相識了，現在又是鄰裏鄰居的，你就收下吧。」

我和媽媽看得怒火中燒，那個老白蓮得意的收下了銀行卡。

她嗲嗲的聲音響起：「那我就收下了。咱們沒有緣分，看下一代有沒有這個可能。有機會我把女兒介紹給你兒子認識，咱們還能做回兒女親家。」

那媚眼就像不要錢似的亂拋。

我忍不住了，手裏的購物袋向我爸身上扔了過去。

「爸，你都多大的歲數了，怎麼還這麼識人不清。她圖你什麼？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圖你長得老嗎？」

我爸在舊情人麵前被我這麼下麵子，惱怒之下，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別說，老頭一把年紀了，力氣還那麼大。

我忍不住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