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當天,假千金妹妹悲傷過度暈倒當場。
未婚夫立刻拋下我,抱著她去了醫院。
恢複意識後,妹妹站在窗邊哭訴。
“姐姐,對不起,我搶了你的身份,還愛上了徹哥哥。”
“這些年我一直自責,都是我的錯,我死了你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說罷,她站上窗台作勢就要往下跳。
看著她假意惺惺地樣子,我雙手抱胸,嗤笑著說。
“那你倒是去樓頂跳啊,在二樓裝什麼?”
1.
水晶吊燈的光芒在宴會廳內流轉,折射在香檳杯上形成細碎的光斑。
我的目光掃過前排,父親嚴肅的麵容難得露出一絲滿意。
旁邊是喻玥,我名義上的妹妹,一襲粉色禮裙,看起來嬌弱可人。
“準備好了嗎?”
司儀小聲詢問。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三年前,我被喻家從大學找到,說我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豪門生活十分繁瑣討厭,不過還好聯姻對象是我愛慕的學長。
如今終於塵埃落定,要走到訂婚這一步。
音樂變換,大門開啟。
我緩步走向紅毯那頭的男人,他穿著定製西裝,身姿挺拔如鬆。
距離漸近,我看清了許徹的臉。
他正看著我的方向,但目光卻越過我,落在後方。
隨即,一聲驚呼打破了莊重的氛圍。
“玥玥!”
我猛地回頭,隻見喻玥像片落葉般軟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許徹幾乎是瞬間從我身邊衝過,帶起一陣風掀動了我的頭紗。
“讓開!都讓開!”
他一把抱起喻玥,聲音裏是我從未聽過的驚慌。
“叫救護車!不,我直接送她去醫院!”
我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賓客們騷動起來,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湧來。
有人舉起了手機拍攝,閃光燈刺得我眼睛發疼。
我機械地轉身,看到許徹已經抱著喻玥衝向出口。
喻玥的手臂軟軟地垂著,眼睛緊閉。
但在我這個角度,分明看到她嘴角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刺激著我的鼻腔。
我在病房外等了兩個小時,才被允許進入。
推開門,我看到喻玥站在窗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顯得更加瘦弱。
許徹坐在床邊,見我進來,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姐姐。”
喻玥轉身,淚水漣漣。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搶了你的身份,還愛上了徹哥哥。”
我挑眉看著她演戲,沒有接話。
“這些年我一直自責,如果不是我,你本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她啜泣著,肩膀顫抖。
“我死了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再痛苦了。”
說著,她突然轉身爬上窗台,作勢要往下跳。
許徹猛地站起來,大喊道。
“玥玥!別做傻事!”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這是二樓,窗外還有寬敞的露台,跳下去最多扭傷腳踝。
“那你倒是去樓頂跳啊,在二樓裝什麼?”
我雙手抱胸,嗤笑出聲。
病房內瞬間安靜。
喻玥的哭聲戛然而止,許徹的臉色變得鐵青。
“喻清!”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還有沒有心?玥玥是抑鬱症患者!你怎麼能這樣刺激她!”
喻玥適時地抽泣一聲,搖搖欲墜地站在窗台上,像朵風雨中飄搖的小白花。
我看了看許徹憤怒到扭曲的臉。
又看了看喻玥藏在長發後得意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麼。
“抑鬱症?”
我輕笑著反駁。
“上周她還和閨蜜在馬爾代夫潛水,朋友圈照片笑得很開心啊。”
許徹一愣,顯然不知道這事。
喻玥臉色微變,急忙辯解。
“那是為了不讓爸媽擔心,我強顏歡笑。”
許徹冷哼一聲,瞪了我一眼,大步走過去將喻玥抱下窗台。
“你不用解釋,我們都知道是誰讓你這麼痛苦。”
他轉向我,眼神冰冷,仿佛是宣判般的說道。
“喻清,我沒想到你是這麼冷血的人。”
“訂婚取消,我不想和一個連基本同情心都沒有的女人共度一生。”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突然覺得很累。
這幾年,喻玥總是這樣,用她的柔弱無辜襯托我的強勢冷漠。
而今天,我終於不想再配合演出了。
轉身離開時,我聽見喻玥假惺惺的哭聲和許徹溫柔的安慰。
走廊的燈光很亮,照得我眼睛發澀,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
或許,我早該料到這樣的結局。
2.
回到典禮現場,我長出一口氣,
“諸位,我要換一個未婚夫,誰願意上台!”
“喻清!”
父親的聲音充滿怒意,但我卻像沒聽到一般,看向台下的眾人。
這是我回到喻家後,第一次忤逆他。
“我來!”
眾人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是楚霄,我大學實習時的老板。
楚家在曾經確實是京城的權貴頂層之一。
可現在已經在破產邊緣搖搖欲墜。
宴會中的人無不輕聲嘲笑起來。
不受待見的真千金和快破產的富少,看起來可比和許徹配多了。
父親自然不願意我和他結婚。
有錢人的婚姻是生意和愛情無關,更何況是如此兒戲的方式。
“楚少爺還是不要開玩笑,喻清和許少爺現在也隻是鬧脾氣罷了。”
楚霄立刻追問。
“那萬一不是呢?”
“不可能。”
父親臉色難看的回答。
回到喻家後,房門被猛地推開,撞在牆上發出砰的巨響。
“跪下!”
父親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
我站在門口沒動,餘光瞥見喻玥躲在父親身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在訂婚宴上當眾換未婚夫?喻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喻玥適時地遞上一杯茶,聲音軟得像棉花糖。
“爸,您別生氣,姐姐她可能隻是一時衝動。”
我盯著喻玥那隻搭在父親肩上的手,指甲塗著精致的裸粉色。
和我大學打工時被洗碗水泡得發皺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喻清!”
父親突然抓起茶杯砸過來,滾燙的茶水濺在我裙擺上。
“你這是什麼眼神?玥玥處處為你著想,你呢?”
喻玥突然哭了起來。
“你們不要吵架了,你們才是親生父女。”
“對不起,爸,姐姐,都是我的錯,隻要我死了就好了。”
父親瞬間變了臉色,手忙腳亂地想要去安慰她。
然而喻玥卻不知從哪掏出了瓶藥全部倒進了嘴裏。
搶奪間,藥片滾落在地。
我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藥瓶,掃了一眼標簽,維生素片。
我冷笑著站在原地。
此刻喻玥蜷縮在地上發抖的模樣,像隻被雨淋濕的雛鳥。
多完美的表演,連顫抖的幅度都計算得恰到好處。
“啪!”
父親的巴掌來得猝不及防。
右臉火辣辣地疼,嘴裏泛起鐵鏽味。
“愣著做什麼,快送你妹妹去醫院!”
前往醫院的路上,我默默給一個號碼發了條消息。
“今晚十二點,來接我。”
深夜,天台的風很大,吹得襯衫獵獵作響。
“姐姐怎麼在這裏?”
喻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該不會是想跳樓吧?”
我轉身,看見她穿著真絲睡裙,手裏端著熱牛奶。
“剛洗完胃不多躺椅一會兒裝裝可憐?”
我笑了笑。
喻玥的表情瞬間扭曲,又很快恢複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姐姐還在生我的氣?”
我剛想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許徹突然衝上天台,一把將喻玥護在身後。
“你又想對玥玥做什麼?”
月光下,喻玥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徹哥哥別怪姐姐,她隻是,啊!”
尖叫聲中,喻玥突然向後倒去,後背重重撞上欄杆。
她的睡裙肩帶恰巧斷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喻清!”
許徹目眥欲裂,一拳揮向我腹部。
“你竟敢推她!”
劇痛讓我彎下腰,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模糊的視線裏,喻玥被許徹抱在懷中,朝我露出勝利的微笑。
我扶著鐵欄杆,慢慢直起身。
“許徹,這麼僵硬的表演你也信?”
許徹卻滿臉惱意,指著我威脅道。
“嫉妒成性!不就是今天把你扔下了嗎,這又不是玥玥故意的。”
“你要是還想和我結婚就趕緊跪下來給玥玥道歉,不然!”
看著他充滿自信和得意的臉,我嗤笑一聲。
“你猜我為什麼會半夜站在天台?”
話音剛落,樓下一陣燈光亮起。
我笑了笑,毫無保護的情況下從二樓跳了下去。
許徹的眼睛猛地瞪大,卻因為喻玥的阻攔隻拽到了我的衣角。
“你瘋了!?”
許徹的聲音在大風裏並不清晰。
短暫的失重感後,我跌倒了一個懷抱裏。
楚霄抱著我看向陽台站著的男女,笑著揚起了手掌。
“再見了!”
“喻清,你要是還想和我結婚就趕緊回來!”
許徹恨恨的拍了一下欄杆,眼中全是怒意。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嘲諷的對他豎起中指。
“許徹,你個自大的蠢貨!”
3.
三年後,京城最大的酒店。
“該上台了。”
楚霄遞給我一杯黑咖啡,袖口露出限量版名表的反光。
台下坐滿西裝革履的待投資者,其中幾個亞洲麵孔格外眼熟。
我進入大廳時,前排突然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喻玥瞪大眼睛,手裏的企劃書啪地掉在地上。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妝,穿著當季最新款禮裙,胸前還別著公司的工牌
看見我,喻玥猛地站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也配來參加投資會!”
她指著我身上的高定西裝。
“這衣服是偷的吧?保安!有人混進來搗亂!”
會場騷動起來,聽著喻玥的喊聲,許徹從後排快步走來。
“玥玥,怎麼了?”
他皺眉看向前台,表情突然凝固。
“喻清?”
看著許徹看向我帶著驚豔的眼神。
喻玥咬牙抓住自己衣領用力一扯,絲綢襯衫頓時裂開一道口子。
“徹哥哥,她撕我衣服!”
許徹的臉色瞬間陰沉。
“三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惡毒。”
他揚起手,就要打我。
“跪下!給玥玥道歉!”
我靜靜地看著他高舉的手,就像是三年前他對我揮出的那一拳。
但今時不同往日。
幾名安保人員迅速衝上前來,將許徹按在地上。
“許總好大的威風。”
楚霄的聲音通過全場音響炸響。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舞台上,手裏把玩著遙控器。
大屏幕突然亮起,投資大會的標誌在後方亮起。
我笑著繞過兩人坐到講台前。
喻玥的臉刷地慘白。
許徹跪在地上,震驚的表情像尊滑稽的雕塑。
我點開平板,笑著說。
“還請各位回到自己的位置。”
“現在由我作為董事長來公布本輪融資入選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