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師傅，跟緊前麵那輛車。”

小姐姐一上車，一邊哭著一邊說。

作為車齡六年的老司機，我自然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看到前麵那輛車停到小樹林裏，並發出有規律的震動後，我問。

“小姐姐，你捉奸啊？”

小姐姐含淚點頭。

我正要安慰她天涯何處無芳草，下一個更乖。

下一秒，我笑不出來了。

偷人那女的從車上下來了。

是我老婆。

1

“師傅，你說怎麼辦？我該現在直接衝上去打小三嗎？”

後座上，小姐姐哭唧唧地問我。

我叼著煙，沉默了。

上一秒，我還能看看熱鬧，說說風涼話。

現在，我隻想狠狠兩耳刮子抽到那對狗男女臉上。

“我叫程宏，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

我深吸口煙，把微信二維碼亮給小姐姐。

“你男人的偷人對象是我老婆，我們從長計議。”

小姐姐叫洛情，首富家的千金。

偷人那個是她鳳凰男男友，她的初戀，辛炎。

周可妮也是出息了，能搞到首富千金的對象。

淩晨三點，周可妮回來了。

她一開燈，看到坐在沙發上悶頭抽煙的我嚇了一跳。

“程...程宏？”

她說話都開始結巴。

“你哪時候回來的？你今天不是上夜班嗎？”

是啊，我要不是上夜班，會給她偷人的機會嗎？

還沒拿到確鑿證據，我不想現在跟她撕破臉。

於是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老劉明天有事，跟我換班了。”

見我反應和平常一樣，周可妮鬆了口氣，開始嫌棄我。

“抽這麼多煙，你是不是想嗆死我，要抽出去抽！”

她氣衝衝進了臥室，沒注意露出的後背上還印著鮮紅吻痕。

她去洗澡，水聲嘩啦啦地響。

我坐在床邊，目光落在她隨手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上。

屏幕亮了一下，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寶貝，才分開沒多久，又想你了。】

我皺眉，手指劃開屏幕。

密碼沒換，還是我們結婚紀念日。

我點進聊天記錄，瞬間胃裏一陣翻湧。

這條消息還附了張照片——

辛炎那王八蛋握著他那玩意兒。

又一條消息跳出來——

【它也想你。】

“操......”

我咬牙，強忍著惡心截了圖，把證據保存到雲端。

剛退出界麵，浴室門開了。

周可妮裹著浴巾出來，看到手機上的消息，眼神閃了閃。

隨即又媚笑著湊過來摟我的脖子。

“老公，我們好久沒有做那事了......”

她的手往下滑，指尖在我胸口畫圈。

我盯著她的臉，腦子裏全是那張照片和聊天記錄。

現在想了，是看到辛炎老二渴了吧？

我幹嘔一聲，猛地推開她。

“你發什麼神經！”

周可妮惱羞成怒。

“程宏，你居然推開我？你性無能嗎？！”

我冷笑一聲。

“癢了自己摳。”

她的表情瞬間僵住，大聲尖叫。

“程宏，你不要臉！”

“我不要臉？”

我氣笑了。

“行，你要臉，你自己解決。”

我待不下去，轉身離開臥室，準備在客廳將就睡一晚。

關上的臥室門後，是周可妮歇斯底裏的罵聲。

“不知好歹的東西！活該你一輩子沒出息！”

2

第二天，周可妮破天荒地做了早飯。

我盯著麵前的白粥，看到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她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手指絞緊圍裙邊緣。

“老公，趁熱喝。”

我麵對她的討好一點胃口沒有，隻覺得奇怪。

結婚五年，周可妮下廚的次數一隻手數得過來。

每次我加班回來，迎接我的永遠是冷鍋冷灶和外賣盒子。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故意問道，餘光瞥見她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周可妮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堆起甜膩的笑。

“看老公每天這麼辛苦，我心疼嘛。”

她轉身走向廚房。

“我去拿小菜，你先吃。”

她一進廚房，我立刻拿起她手機。

鎖屏上又是一條來自辛炎的消息。

【你伺候你老公，下麵卻含著我的東西，是不是很刺激？】

......這兩個賤人！

怒火頓時衝向天靈蓋，我點開消息記錄。

往上翻，全是令人作嘔的調情和不堪入目的照片。

最新的一條語音消息，我把聲音調到最小，點開——

【寶貝，把震動調到最大，我要你一邊服侍那個廢物老公，一邊想著我。】

耳機裏傳來辛炎低沉的笑聲。

與此同時，廚房裏傳來周可妮難耐的輕哼。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哐當倒地。

周可妮從廚房探出頭，麵帶紅暈，雙腿夾緊。

“怎麼了老公？”

她聲音發顫，明顯在極力控製著什麼。

我盯著她看了幾秒，笑了。

“沒什麼，突然想起公司有點急事。”

我拿起外套。

“粥你自己喝吧。”

走出家門，我一拳砸在電梯牆上。

指關節傳來的疼痛遠不及心臟被撕裂的萬分之一。

五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周可妮，是在大學城的奶茶店。

她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老板，一杯珍珠奶茶，少冰。”

那時候的我，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家裏早給我安排好了出路，接手父親在老家的工廠，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可周可妮的出現，像一把火，把我所有的理智燒了個幹淨。

她說她想去上海，想看看大城市的繁華。

我二話沒說，扔下家裏的鑰匙和銀行卡，帶著她連夜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車。

身無分文的日子不好過。

我們擠在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裏，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能結冰。

周可妮嬌氣，受不了苦，半夜抱著我哭。

“程宏，我們回去吧......”

我摟著她，心裏發酸，但沒有忘她想在上海生活的願望，於是說。

“再堅持堅持，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後來，我白天跑業務，晚上開出租，拚了命地賺錢。

她嫌上班累，我就說。

“你在家待著就行，我養你。”

她嫌外賣難吃，我就學著做飯。

哪怕加班到淩晨，我也會給她帶一份熱騰騰的夜宵。

再後來，我的小公司慢慢有了起色。

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至少能讓她住進帶空調的房子，買得起她喜歡的包。

我以為，這就是幸福。

可現實給了我狠狠一耳光。

她含著別的男人的東西，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地討好我。

她罵我“沒出息”，卻忘了是誰把她從那個破出租屋裏帶出來，給了她現在的日子。

我掐滅煙頭，低笑出聲。

真是諷刺啊。

我掏心掏肺愛了五年的女人，原來早就爛透了。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昨天存下的號碼。

“洛小姐，你那邊證據找得怎麼樣了？”

3

半小時後，我和洛情坐在一家咖啡館裏。

她今天沒化妝，眼睛紅腫，顯然哭了一夜。

我直接把手機推過去，屏幕上是我保存的聊天記錄截圖。

洛情隻看了一眼就捂住嘴，眼淚再次湧出來。

“這個混蛋！”

她哽咽著說。

“我給他買的車，租的公寓，他居然...”

“至少辛炎沒花你的錢養小三。”

我冷笑一聲。

“我每個月給周可妮兩萬家用，她全拿去討好你的男朋友了。”

洛情驚訝抬頭。

“兩萬？你一個出租車司機......”

“那隻是副業，我有自己的進出口公司。”

停頓了一下，我又補充道。

“當然，比起洛氏集團，不值一提。”

洛情擦了擦眼淚，突然想起什麼，問。

“程宏......你和程氏集團是什麼關係？”

我愣了一下。

很少有人會把我和那個商業帝國聯係起來，畢竟我對外隻是個出租車司機罷了。

“程誌國是我父親。”

我也沒隱瞞。

“準確地說，是曾經的父親。五年前我為了和周可妮在一起，放棄了繼承權。”

洛情眼神複雜，看著我的眼裏寫滿了‘你怎麼比我還傻’。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

“......這是我昨天在辛炎雲盤裏發現的東西。”

洛情把她從辛炎那裏收集的證據發給了我。

他手機的雲盤裏，全是他和周可妮在各種場合的大尺度照片視頻。

酒店、車裏、甚至還有我們家臥室。

我盯著屏幕，手指捏得發白。

“這王八蛋......還挺會玩。”

我怒極反笑。

洛情肩膀顫抖，眼淚砸在咖啡杯裏。

“我給他買表、買車，他拿我的錢開房......還拍這種惡心的東西......”

我倒了杯冰水推給她。

“別看了，臟眼睛。”

她猛地抬頭，眼眶通紅。

“程宏，你不生氣嗎？”

“生氣？”

我扯了扯嘴角。

“我他媽現在隻想把他們扒光了掛外灘電子屏上。”

洛情愣了一秒，突然噗嗤笑出聲，又很快捂住嘴哭起來。

我歎了口氣，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等把這些東西公之於眾，辛炎會身敗名裂。而你會遇到更好的。”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問。

“真的嗎？”

“當然。”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五年沒聯係的號碼。

“爸，是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聲冷哼。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爹？”

我閉了閉眼。

“幫我個忙。”

4

半小時後，程氏集團的公關團隊開始行動。

那些照片和視頻被匿名發送到各大社交平台，標題直白刺眼。

【洛氏千金男友偷情實錄】

我盯著不斷飆升的熱搜排名，心裏湧起快意。

周可妮，你不是喜歡刺激嗎？

這次我讓你刺激個夠。

“程宏！”

洛情突然拽住我的袖子，聲音發抖。

“她，她是不是......”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咖啡店門口——

周可妮正氣勢洶洶地衝進來。

“好啊！我說你怎麼急著出門！”

她尖聲罵道，抄起鄰桌的冰美式就潑在我臉上。

“原來是見狐狸精來了！”

咖啡順著下巴滴落，店裏瞬間安靜。

周可妮指著洛情，聲音拔高到破音。

“大家看看！這賤人勾引我老公！我今早剛查出懷孕，他就私會小情人！”

“懷孕？”

我抹了把臉，笑出聲。

“你確定是我的種？”

她表情一僵，隨即撲上來撕打我的衣領。

“你什麼意思？！我隻有你一個男人！”

周圍客人開始指指點點，有人舉起手機錄像。

洛情慌亂地想拉我。

“程宏，我們先走......”

“走什麼？”

周可妮一把扯住洛情的頭發。

“裝什麼可憐！我男人睡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麼哭的？！”

“你發瘋就發瘋，拉上洛小姐幹什麼！”

我猛地推開周可妮，把洛情護在身後。

“好啊你，程宏......”

周可妮滿臉恨意地瞪著我。

她突然踉蹌兩步，捂住肚子蹲下，眼淚說來就來。

“老公......我肚子好痛......孩子......”

人群頓時嘩然。

“渣男！老婆懷孕還出軌！”

“那女的也不是好東西，穿得跟名媛似的，沒想到專偷人家老公！”

這麼被倒打一耙，還想讓我喜當爹，我氣笑了。

洛情也氣得臉色發白，猛地站起來。

“周小姐，請你不要誤會我和程先生的關係！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

周可妮尖聲打斷。

“你們背著我勾搭在一起，現在還裝無辜？”

周圍客人議論紛紛，嘴裏念叨著“渣男”、“小三”之類的詞。

我冷眼看著周可妮表演，心中愈發覺得荒唐。

“你不是要證據嗎？”

我掏出手機，晃了晃。

“行啊，你自己看。”

周可妮一愣，隨即一把搶過手機。

“好啊，那就讓大家一起看看！”

她轉頭對周圍人喊道。

“各位做個見證，要是我老公真出軌了，聊天記錄騙不了人！”

我冷笑。

“密碼是你生日。”

周可妮的手指頓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或許她沒想到我用她的生日當密碼，我這句話戳中了她那點可憐的愧疚。

但她很快恢複強硬，咬著牙輸入密碼解鎖。

手機屏幕亮起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不是她想象中的曖昧聊天，而是條大尺度視頻——

視頻裏，她騎在辛炎身上，喊著他名字，聲音甜得發膩。

周可妮臉色驟然慘白，抖著唇問。

“這視頻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