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相愛不及白月光回頭。
婚禮彩排,女主消失了。
所有人都急瘋了。
然而此刻她正在和白月光交換對戒,喝著交杯酒。
可笑的是,那戒指還是我們一起買的婚戒。
她媽上台安慰我,讓我等她們結束。
她爸給她打去電話,怒斥她趕快回來。
卻隻得到一句話。
“要想結婚,就消停給我等著。”
“等我們婚禮結束,我就回去。”
我扯下胸口的新郎標誌。
在所有人嘲笑的目光中離開了現場。
1
今天是我們約好婚禮彩排的日子。
她失約了。
我鬼使神差的點了個讚,大概一分鐘後,林婉就給我發來消息。
“小也朋友圈的照片隻是一場話劇的排演,服裝和道具還沒準備好,我就拿了我們的禮服和戒指借用一下做道具。”
“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你別誤會。”
道具。
我精心挑選的禮服和戒指,在她眼裏就是道具。
她甚至穿戴著這些,在我們婚禮彩排的日子,去扮演自己白月光前男友的女主角。
這還用我誤會麼。
見我沒回複,她很快又發來一條:
“我知道你現在生氣不想理我,但小也話劇的女主角意外受傷,他剛回國實在找不到人,我不能不幫他。”
我大致可以想象出她說這些話的表情,平靜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她一向不喜歡跟我多做解釋。
以前的我,乖巧懂事,一定會故作輕鬆的說:“我生什麼氣?你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我完全相信你。”
又或是善解人意:“沒事啦,大家都是老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理解你。”
畢竟如果不這樣的話,她就會控訴我:
“你可以不要問這麼多嗎,我需要私人空間。”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疑神疑鬼,我需要最基本的信任。”
“你不要無理取鬧,我真的很累。”
“周隨,你太粘人了。”
這些話的每一個字都在刺痛我,但我舍不得這段感情,所以隻能裝作毫不在意。
可看著孤零零隻有我一個主角的婚禮彩排,我突然不想忍了。
我心平氣和的敲下一行字:“林婉,我們的婚禮,取消吧。”
幾乎是短信發出的一瞬間,她的電話就來了。
我第一次毫不猶豫掛斷她的來電。
沒有想象中的忐忑,反而鬆了口氣。
我想,或許過去的這十年,真的是我太過執著。
2
我拖著行李打開門,就看到了伸著手正要開門的林婉。
她撇了眼我身後的行李箱,皺眉:“又是離家出走這套,你玩兒不膩麼?”
她眼中的輕蔑我太熟悉了。
那天起夜,我看到她拿著手機睡著了,屏幕上顯示著聞也的動態:“想念家鄉的風景,更想念家鄉的人。”
朋友圈是三小時 前發布的,但隻有林婉一個人的點讚。
我用自己的手機不斷刷新,也沒有在聞也朋友圈看到這條動態。
這是一條僅她可見的動態。
我收拾行李打開門的時候她醒了,不出意外我們又因為聞也大吵一架。
可直到我進電梯,她也沒有追上來。
深秋的淩晨,我穿著睡衣在樓下的長椅坐了一夜。
天微亮時,我最終還是帶著行李上了樓,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你還挺抗凍。”
我愣在原地,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所以她知道我就在樓下,可這一整晚她都沒有下來找過我,甚至連個電話短信都沒有。
她現在眼中的輕蔑與當時,如出一轍。
我沒理她,想走卻被她抓住手腕。
“你還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我已經為了你拋下小也回來了,你還想怎樣?”
“不過就是場彩排而已,又不是婚禮。
錯過了我們還能約下次的時間不是麼?這有什麼好計較的。”
對,都是彩排。
我們婚禮的彩排可以延遲可以錯過,但聞也的不行。
隻要任何和聞也扯上關係的事,都要自動為他讓出第一的位置。
我,必須無限度理解她包容她;
她,也會永遠無條件袒護聞也。
我掙脫了她的手,淡淡道: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用和我說這麼多。”
“分手?我已經打電話去酒店問過了,婚禮根本就沒有取消,你這些幼稚的伎倆都用不膩麼?”
我歎了口氣,不想再多說:“隨便你怎麼想。”
我的態度惹怒了林婉。
畢竟曾經隻要她願意主動來找我,我都沒辦法壓製住內心的喜悅,很輕易的就會原諒她。
哪怕是她一個沉默不語的電話,我也會自說自話的跟她和好。
可現在,我抬腳就走,連餘光都不想再分給她。
“周隨!”
“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再也別回來,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
如果會,也隻會是後悔走的太晚。
3
我高中就喜歡她,喜歡了三年,一直不敢表白。
沒想到大學我們又遇到了一起。
我想和她表白,她卻喜歡上了一個叫聞也的學長。
後來,那個人出國,她很傷心。
我陪她療傷,後麵走到了一起。
可我還是低估了白月光的威力。
白月光回頭,十年愛情成灰。
我在外麵遊蕩到很晚,回到婚房想拿走自己的東西。
走到樓下,發現婚房內亮著燈。
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兩雙鞋。
我捏走捏腳走進去,臥室傳出倆人曖昧的輕笑。
這是我的新房,她卻把別的男人領了進來。
看著牆上我和她的婚紗照,我覺得無比諷刺。
臥室傳出那個男人的聲音。
“寶貝,你說,周隨會不會突然出現在這?”
接著是林婉的聲音。
“不會,他說過,婚房一定要結婚那天才能住。”
“那傻小子還挺有儀式感。”
“你說,如果今天你懷孕了,算誰的?”
接著是林婉的嬌嗔的聲音。
“你說算誰的就算誰的唄。”
我捏在門把手上的指節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胸腔裏有什麼東西在發燙,不是憤怒,是刺骨的冰寒。
原來她早就把 "婚房結婚當天才能住" 的約定當成笑話。
原來她口中的 "老同學幫忙" 不過是堂而皇之的幌子。
我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她生理期推遲。
我緊張地買了五盒驗孕棒。
她卻冷笑說 "周隨你真以為自己能當爸爸"。
此刻聞也低笑的聲音混著布料摩擦的窸窣傳來,像根導火索點燃了我血管裏凍結的血液。
我推門的動作太猛,實木門板撞在牆上發出悶響。
床上糾纏的人影猛地分開,林婉慌亂扯過被子時碰倒了床頭櫃上的台燈,暖黃的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劃出扭曲的陰影。
聞也半裸著上身,頸側還留著曖昧的紅痕,他看清我時瞳孔驟縮,手忙腳亂去撈地上的襯衫。
"周隨?!"
林婉的聲音帶著破音的顫栗,比我掛斷她電話時還要驚慌。牆上的婚紗照在頂燈照射下泛著冷光,照片裏的 "我們" 笑得那樣甜蜜。
我忽然想起選相框時她漫不經心的樣子:
"隨便挑個就行,反正掛幾天就摘下來。"
現在想來,她早就知道這場婚禮不過是她等待白月光回頭的幌子。
我走向床頭的照片牆,指尖撫過那排記錄我們美好瞬間的婚紗照。
"周隨你要幹什麼?"
林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我捏住婚紗照的金屬邊框,狠狠摔在了地上。
當相框砸在地上的瞬間,玻璃裂紋像蛛網般蔓延。
恰好將照片裏我們交疊的手分割成永不相連的兩半。
我轉身時鞋底碾過一片鋒利的碎片,刺痛從腳底漫上來,卻比不上心口的鈍痛。
"周隨,對不起,我和聞也隻有這一次。"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原諒我好嗎?”
“我也想著,婚後和你好好過日子。”
“我才想著和聞也有個了斷。”
她的指尖剛碰到我袖口,就被我猛地甩開。
聞也披好衣服走過來。
“兄弟,別那麼介意,她都要嫁給你了。”
“況且你也知道,她的第一回,也給了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諷的說道!
“行,你要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讓我白碎了你老婆十年呢!”
轉身離開,到門口的那一刻,我轉頭看向林婉。
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鐵。
"十年,我真是瞎了眼。"
我拖著行李,離開了婚房。
轉頭給我爸打去電話。
“爸,我和林婉的婚禮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