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前泣血,說這輩子虧欠摯愛,有來世定不辜負。
我哭著送他最後一程,重生後拿命賺錢。
我想彌補遺憾,苦等五年,卻聽到他成親的消息。
老公拉著知青小姐的手,敲我家時滿臉不情願:
“隻要你把腎臟換給她,我就認你做幹妹妹,讓你還能再陪我一世。”
我這才明白,他死前說的摯愛不是我。
我為他遠離家鄉,駐守邊疆,幾度喪命無一怨言,他卻念著甩了他的作妖小姐。
摔上房門,我轉頭回屋答應了聯姻。
......
“傻妞,你又在河邊等男人了?”
熟識的嬸嬸剝著龍眼。
“你都在河邊望五年了,多好的男人也等不起了,不如換個人,看看我家兒子怎麼樣?”
“你家那個哪配得上蘿蘿,還是我兒子好,我兒子年輕,幹起活可有勁。”
她們半認真地開著玩笑。
我搖頭:“我有私定終生的男人了。”
他說他虧欠我,再有來世一定要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
於是我攢了好多錢。
他買不起的白房子我買了,湊不齊的彩禮我攢夠了,隻要他再走到這條河邊,我能彌補我們前世所有遺憾。
可直到太陽下山,我還是沒能等到他。
家裏傅青山和他媽媽又來說聯姻的事了,帶兩大袋龍眼,邊剝邊打探我有沒有死心。
我歎氣,搜腸刮肚找借口。
外麵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那個無數次讓我中夢中驚醒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瞬間就催快我的心跳。
“蘿蘿最聽我的話,你是我的愛人,她不會拒絕你的。”
門外人的白西裝紮進黑色褲子,見到我手上的龍眼,自然接過去遞到陌生的姑娘手裏。
“去拿紅糖衝杯水,青染一路坐火車過來,餓太長時間,猛然暴飲暴食腸胃受不了。”
他理所當然地踩臟我剛擦的地板,看到爸媽時一愣。
“你家來客人了?”
明明隻是稍微加重語氣,我卻本能地緊張起來。
“不是,他們是我爸媽,我重生後......”
“是誰都好,我和你很重要的事要談,送客,然後去給青染做飯。”
他拉著凳子讓江青染坐,自顧自進房,拉開衣櫃便拽出好幾件連衣裙。
我自己都不舍得穿的衣服,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給了江青染。
哪怕我們這世尚未成為夫妻。
記憶裏手把手教我寫字的挺拔身影突然有些模糊。
我咽下酸楚,勸自己,霍延州曾是排長,心性擰巴些也沒辦法。
方才還賭氣不理我的媽媽卻把刀一拍:
“哪來的地痞無賴,再碰我姑娘衣服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爸爸也站起來,剛還坐著的凳子瞬間成了武器。
我趕緊攔下他們,“他是我朋友,火車坐久了,難免有些心煩。”
“朋友?”
媽媽冷哼。
“進屋跟強盜似的,你上哪交到這麼沒教養的朋友?”
我尷尬地笑笑,拉霍延州出去後,心口的鬱悶幾乎快要爆炸。
不是的。
延州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是因為前世的我太蠢太沒用,他被拖累久了才會這樣。
沒有他,我依舊是村裏人人喊打的傻妞。
不會有人讓我隨軍去邊境,不會有人教我識字,讓我能讀書。
他是真的很喜歡我。
“你爸媽居然沒死。”
霍延州半分沒察覺到我的糾結難受,嘴裏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
“沒想到你也能重生,算了,剛在屋裏的是傅青山吧,他是醫生,正好送青染去醫院。”
他說完便去拽旁邊鎖著的三輪車,我實在忍不住,小聲提醒了句:
“這是我家。”
霍延州拆車的動作停滯了下。
他皺著眉轉過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一輛三輪而已,我還要你給青染捐器官呢。”
我眼眶猛地紅了,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教會我何為愛情的天上月。
器官?
他要我給江青染捐器官?
他是在開玩笑嗎?他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
我自欺欺人,霍延州卻真的拿出了病曆。
“江青染患上遺傳性腎病。”
“隻要你願意給她移植腎臟,我就認你做幹妹妹,讓你還能像前世那樣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