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中的男人毫無憐惜。
沒拆線的傷口,在他橫衝直撞下撕裂蹦血。
“嘖,上年紀的果然沒小姑娘緊......草,真他媽不爽!”
我在男人的咒罵聲中,活活疼暈過去。
再睜眼時,一旁跪著滿臉愧疚的陸硯州。
“青青對不起,昨天是我喝多了,我、我腦子不清醒......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補償你,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別生氣好不好......”
不等我開口,陸硯州的手機又響了。
方小可難過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
“硯州哥哥,我工作室被水淹了......我還滑倒扭到腳了,好痛啊。”
“你待著別動,我現在就去找你!”
陸硯州掛了電話,慌慌張張爬起來穿外套。
我再次抓上他手臂。
“硯州,你別走好不好,我比方小可更需要你,你說過你會滿足我一切需求的。”
陸硯州再次推開了我的手。
“青青,她才二十,還是個小孩兒,工作室被水淹是大事,需要大人震場,等回來我給你帶好吃的,你乖乖在家休息。”
“......”
望著男人焦急而去的背影,我失聲痛哭。
“陸硯州,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你騙人......你又騙人......”
哭著哭著我又昏睡過去。
再睜眼時,聽到屋外傳來不小的響動。
害怕家裏遭賊,我忍著劇痛與驚恐,慢慢摸向門把手。
誰知剛打開屋門,我便看到客廳裏堆滿了各類原石。
旁邊還站在四五個統一著員工裝的男女。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又驚又怒。
這時,客房門開了。
方小可穿著陸硯州的襯衣走了出來,滿臉感激說:
“嫂子好,抱歉嚇到你了。我工作室漏水,怕淹到設備,所以硯州哥哥好心借我場地直播。你放心,我隻待半個月就走,絕不會影響你和硯州哥哥正常生活的。”
我是陸家的女主人,可陸硯州卻沒有和我通氣便帶人登堂入室。
思及此我不由火冒三丈,尤其看著她身上的衣服,胸口更是悶堵到連呼吸都困難。
正要摸手機聯係陸硯州時,大門又開了。
陸硯州提著幾十個外賣走進來,把我當背景板一樣忽略,將包裝精美的外賣塞緊方小可懷裏。
其他員工看見,紛紛發出驚歎。
“我去!這不是號稱A城最奢華的酒店套餐麼?!”
“我記得一套快要上萬了,小可姐,陸老板對你好好哦~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哎呀,大家別亂說,陸老板才不是我男朋友,人家有家室的啦。”
方小可滿麵嬌羞,而後挑釁看向我。
“嫂子,你要和我們一起吃麼?”
“你嫂子年紀大,消化不了這些東西。”
陸硯州似乎是怕我和方小可搶食物,說著推她與一眾員工進了飯廳。
聽著飯廳裏一陣歡聲笑語,我如鯁在喉,轉身回了臥室。
過了許久房門才被陸硯州敲開。
手裏還提著被人吃剩一半的燒餅。
“小可特意留給你的,味道很好,嘗嘗。”
我瞬間就笑了。
“你說回來給我帶好吃的,就是她吃剩的燒餅?”
陸硯州麵色尷尬,跟著嘖了聲,說:
“和小姑娘置什麼氣,你想吃那家便當的話,我現在給你點。”
“不用了。”
我打開抽屜,拿出中午吃剩的餅幹幹嚼起來。
陸硯州臉色變得鐵青。
“你什麼意思?在我麵前賣慘博同情?沈青青,你非要這麼幼稚麼!”
“我沒有賣慘。”
“怎麼沒有?!家裏雞鴨魚,還有海鮮應有盡有,你還說你沒在賣慘!”
我放下餅幹,抬著被他打腫的眼睛看他。
“陸硯州,我是個病人,我沒有力氣下床煮飯的。”
“那你不會點外賣麼!”
陸硯州話音未落,臉色逐漸轉白。
大概是想起來,家裏的卡和我手機裏的餘額,全被他拿去賭石了。
“你......你餓了,其實可以給我打電話的,我叫人送餐上門。”
我苦笑著落淚,拿出撥打記錄給他看。
三十通電話和十條消息,他一個都沒有回。
“......我。”
陸硯州低頭不敢看我。
“青青,我錯了。”
“你沒錯,是我錯了。”
我垂下眼眸。
如果當初......
我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而是陪著阿川一起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