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媽媽帶著白霜在帝豪酒店舉辦升學宴。
而我站在一個邊緣角落,忍受著所有親戚的白眼。
不過短短十天,謠言就以飛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市區。
所有人都認定我沒有去參加高考,是因為亂搞出了臟病。
而我隻是靜靜地站在台下,看著那對外表光鮮亮麗而內心卻腐敗不堪的母女。
她們高舉酒杯,向眾人致敬,“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女兒的升學宴,在這裏也跟大家道歉,我大女兒確實發生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過度去關注這件事情。”
她站在台上斜睨,毫不掩飾地愚弄,那表情仿佛在說,“就算我是捏造的,但是那又怎樣。”
而母親偏心的緣由隻是一個道士隨口的胡謅。
當年出生時,妹妹白霜胎位不正,有窒息的風險。
媽媽迷信,專門去找了道士,道士卻說是妹妹為了母體免受姐姐帶來的苦難,所以自動選擇將母體的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
盡管這聽起來一派胡言,但是她對此深信不疑。
外人麵前她是人人稱讚的好媽媽,可一旦回到家,她就會露出原本的獠牙。
一開始,我以為我是不夠優秀,於是拚了命地想要在她麵前證明自己。
無論什麼考試,我都常年穩居第一。
可越是這樣,她反而愈發厭惡。
反倒妹妹學習一般她卻總是拿出去稱讚,所以,我不再期待她的愛,而是用冷漠和自律來麻痹自己。
可他們卻更加得寸進尺,將我養的狗故意打死,煲成狗肉湯給我喝。
等我回到家時,那隻可愛的小狗早就不見蹤影,隻剩下桌上殘存的骨架和廚房裏一件帶血的小狗衣服。
媽媽擦了擦嘴角,“不就是一個畜生,霜霜身體不好,專家說要吃狗肉,剛好你這裏有現成的,你這條狗能被霜霜吃,也是它的福報了。”
自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帶過任何動物回家。
也許原生家庭會帶來種種不幸和災難,可陳舊的淤青不能時時刻刻待在那裏,我必須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思緒回籠,母親的那句話就像是一枚石子在平靜的水麵砸出一個巨大的坑,給造謠的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大家爆發出激烈的討論,更加肆無忌憚。
“我就知道,她平時那個樣子都是裝的,私底下聽說饑渴到不給錢都要!”
“十個都沒辦法滿足她,咱們估計得一塊兒上!哈哈哈哈哈哈。”
惡劣低俗的玩笑,還有不斷投來的目光。
打量,嘲笑,夾帶著玩味,他們企圖讓我害怕屈服,可我吞咽過比這痛苦百倍的苦果,不過是小菜一碟。
等所有人都落座後,媽媽拿出了新買的禮物。
“我也不好厚此薄彼,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霜霜有的,我也會給姐姐準備一份。”她假心假意地將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遞到我和白霜麵前。
“公平起見,你們兩個抽盲盒吧。”
白霜迫不及待地拿走了盒子缺了一角的,美其名曰將最好的留給姐姐。
我麵不改色地打開那個盒子,果不其然是那條紅色蕾絲內褲,上麵還殘留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液體,讓人想入非非。
隨後大門被緩緩打開,三個留學生抱著一束破敗的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