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高考,媽媽在出門前一定要檢查我們的內褲。
紅色蕾絲內褲邊緣被扯出來,被反複檢查是不是她昨晚給的那條。
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印記後,她和白霜都鬆了一口氣。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除了內褲露出來的邊,其餘的地方我都用護墊和衛生巾做了防護。
到了考場,我以最快的速度填好了答題卡,但每一門都借口不舒服提前交卷。
第一天考完回去之後,我當著媽媽的麵故意露出事先抓好的紅痕。
媽媽注意我脖子上的紅點和血痕,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這隻是普通的過敏,誰叫你自己不注意衛生!”
傍晚白霜回來之後,她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甚至比我的更加嚴重。
她傷心地撲在媽媽懷裏哭泣,白霜意有所指地說道:“不怪姐姐傳染給我,是我自己身體不好。”
我視若無睹,拉開椅子準備吃飯。
可媽媽卻揚手一巴掌甩到我臉上。
我的右邊臉頰迅速高高隆起。
伴隨著她尖厲刺耳的聲音:“你妹妹身體不好都是因為你娘胎裏搶了她的營養!當姐姐的不潔身自好,反而還傳染給你妹妹!”
“你妹妹前麵幾門考得不好,你這個當姐姐的就得讓著她!接下來這幾門你不準去考了!”
她將桌上所有的盤子砸到我身上,然後揪著我的衣領甩進房間。
當晚,媽媽為了阻止我去參加高考,將蕁麻葉子堆滿我的房間。
瞬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渾濁起來。
蕁麻的影子無處不在,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瘋狂地拍門,求她們放我出去,但他們卻充耳不聞。
窒息的感覺讓我馬上回想起上一世瀕臨死亡的痛苦。
我拿出事先在藥店買好的過敏藥,但手還是在一刻不停地拍著房門,偽造出我因窒息而急促的焦急。
“快讓我出去!我對蕁麻過敏!我會死的!”
這時白霜略帶哽咽的聲音響起:“姐姐,過敏隻是不太舒服,就像你傳染給我的症狀一樣,你不要故意騙媽媽了。”
我在心底苦笑一聲,我的好妹妹,這是鐵了心想將我置之死地啊!
媽媽聽見白霜的解釋後,更加認定了我是在裝病博同情,又一股腦將所有蕁麻葉子倒進我房間,甚至停掉了我房間裏的空調。
此時正是酷暑,狹小逼仄的房間裏被蕁麻占據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捂著心臟艱難呼吸,快窒息的前一刻,我用椅子砸開了上鎖的陽台!
劫後餘生,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緊接著,在陽台上借著微弱的燈光繼續複習第二天的內容。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斷落下來,但是我知道此刻我一旦停下,那我就徹徹底底地輸了。
直到東方的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
我才力竭將筆放下。
門口傳來敲門聲,我屏住呼吸沒有回應,直到門外的人反複試探確定沒有回應,他們才安心地離開。
我看了看被撕得稀碎的準考證,隨後淡定地從床墊裏麵抽出複印件。
哪怕被折磨得疲憊不堪,至少我此刻不能倒下。
這裏是三樓,跳下去雖然不至於死,但摔胳膊斷腿也在所難免,我必須得想個辦法。
八點整,樓下的垃圾車經過,我瞅準時機,從三樓一躍而下。
整個人泡在垃圾堆裏,昨夜的剩飯剩菜,嘔吐物各種惡心的氣味充斥著鼻腔。
我強忍住惡心,從垃圾車翻身而下。
隨後馬不停蹄地趕到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