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家裏的紡織廠落進外人手裏,我媽從福利院帶回來兩個男孩兒。
我們一家撫養他們長大,他們卻對我厭惡至極,把廠裏女工的女兒白倩捧在手心
而我一直暗戀的裴聲,在自己的日記本裏寫滿了以白倩為主角的下流文字。
為了和她在一起,甚至不惜跟養育他的雲家斷絕關係。
父親臨死前,讓我在他們中選一個做未婚夫。
我聽說軍區大院裏,那個首長孫子剛剛退伍,正在找媳婦
我毛遂自薦寫了封信,沒想到真的被選上。
可等我領證那天,裴聲二人卻跪在我家門前,求我不要嫁。
第一章
“閨女,你真的要嫁給那個段忻州?人都說他性格暴戾無常,動不動就動手打人,你嫁給她,以後可怎麼辦啊!”
爸爸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地叮囑我:“你之前不是最喜歡裴聲了嗎?怎麼不選他呀?”
我握著爸爸的手:“爸,您放心,我已經長大了,能保護好自己。”
“段忻州他家裏是軍人世家,不會惦記咱們的紡織廠,有他坐鎮,以後也沒人敢欺負咱們了。”
“要是欺負我,我就告到軍區去,讓首長收拾他。”
紡織廠是我爸一輩子的事業,無論如何我都要守住它。
爸爸怕自己百年後我受人欺負,早早給我找了兩個童養夫,裴聲和顧鶴唳。
可他們不僅不喜歡我,還把廠裏女工的女兒白倩當寶一樣捧在手心
某次我在家裏收拾家務,裴聲回房間拿東西,日記本掉在了地上。
我彎腰替他撿起,卻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大段不堪入目的文字。
這些都是裴聲最隱秘的幻想,而其中的女主角,都是白倩。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裴聲察覺到我的目光,卻一臉坦蕩地說:
“既然你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對你根本沒興趣。”
“哪怕以後和你結了婚,我也根本不會喜歡你,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倩倩一個人。”
這些話狠狠地打了我的臉,無異於把我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所以我沒有告訴父親,隻讓他對我的婚事放心。
“枝枝,爸爸快不行了。”爸爸眼含淚水拉住我的手。
“以後,你可要照顧好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欺負你,知不知道?”
我點點頭,淚流滿麵地送走了父親。
可我沒想到,就連父親的葬禮,裴聲和顧鶴唳都沒有露麵。
我在靈堂等了又等,一直等到天邊泛黑。
“枝枝,別等了。”最後一個來吊唁父親的工人歎息著對我說道。
“我剛剛看見裴聲和小顧帶著白倩那丫頭,正在廣場上看露天電影呢!”
據他的描述,裴聲和顧鶴唳直接從放映機主人那裏包了一整晚,專門放給白倩看。
不僅如此,他還看見白倩提著大包小包的首飾和衣服,都是裴聲和顧鶴唳買給她的生日禮物。
我苦笑著,眼角落下一滴淚。
我和他們認識快二十年,他們卻從來沒給我慶祝過一次生日。
第二章
直到父親封棺下葬,裴聲和顧鶴唳才帶著白倩匆匆趕到墓地。
白倩身上甚至還穿著大紅襖子,周圍傳來陣陣指點聲。
“那姑娘怎麼回事?人家葬禮呢,她穿這麼紅像什麼話!”
“就是,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教的,一點禮數都沒有。”
白倩臉色一白,緊緊握住裴聲的手,柔柔弱弱地往他懷裏靠。
裴聲臉色陰沉,一雙冷眸緊緊盯著我:“雲枝,你這麼著急幹什麼?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給倩倩留。”
“你故意不等我們,就是想讓倩倩丟人是嗎?”
顧鶴唳也皺起眉頭,語氣不耐煩:
“枝枝,就算要下葬,你好歹也要等倩倩過完生日吧?你故意耍什麼心機呢?讓倩倩丟人你就高興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不明白他們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今天是我爸下葬的日子,你們還帶著別的女生穿紅戴綠地來參加葬禮,現在還要怪我下葬太早?”
裴聲抿了抿唇:“行了,這種日子還吵什麼,枝枝,你選好了麼?你選的是誰做未婚夫。”
我冷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反正沒選你們。”
話音剛落,段忻州身邊的警衛員捧著婚書匆匆趕來:“雲小姐,這是首長讓我送來給您的婚書。”
旁人並不認識段忻州身邊的人,而顧鶴唳站的最近,碰巧看見最上麵寫著“三日後領證”幾個字。
他臉色瞬間變了,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雲枝,你讓我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們跟你結婚的?!”
“你剛剛還說沒選我們,現在還偷偷準備這些,你簡直卑鄙!”
裴聲也緊緊皺起眉頭,一雙冷眸緊緊盯著我:“雲枝,我知道你選的人是我,我也可以娶你。”
不過,你得答應把你們雲家紡織廠的股份,分給倩倩一半。”
“隻要你把股份分給倩倩,讓她過上更好的日子,我就勉為其難地娶你。”
爸爸走之前,把紡織廠最大的股份留給了我。
他曾經說過,隻要娶了我,我就可以把股份分給丈夫一半。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裴聲如此厭惡我卻還願意娶我,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還沒開口,白倩突然“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淚眼婆娑地攥住我的裙角:
“雲枝姐,我求求你了,別開除我媽媽好不好?”
“要是她被開除了,我們家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眉頭緊皺,用力甩開她的手:“白倩,這是紡織廠內部決定,跟你沒關係。”
紡織廠正是轉型的關鍵期,為了提升效率,必須裁掉一部分工作效率低的員工。
而且被裁掉的員工我都給了補償,至少是這個年代工人一年的工資,怎麼可能活不下去?
第三章
裴聲聽到白倩的話,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厭惡。
顧鶴唳更是憤怒地衝上前來,狠狠打了我一巴掌:“雲枝,你怎麼這麼惡毒?”
“李阿姨在紡織廠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居然說開除就開除?!”
“倩倩都這麼求你了,你居然還無動於衷,你還有沒有心?!”
白倩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雲枝姐,我知道我出身不好,配不上和你們做朋友。”
“要是你討厭我,那我......我以後不和你來往就是了。”
“隻是我媽媽的工作,你能不能......”
裴聲眉頭緊皺,語氣冰冷:“雲枝,你怎麼變得如此蛇蠍心腸?李阿姨在紡織廠幹了這麼多年,你怎麼狠得下心開除她?”
我攥緊拳頭,想起以前父親心疼李阿姨家裏過得艱難,想要送白倩去市裏讀書。
白倩卻緊緊拉著我的手說:“雲枝姐,我走了誰陪你呀?我才不要去市裏呢。”
我當時很感動,以為白倩是舍不得我,把自己的裙子和首飾都送給了她
可當天晚上,裴聲和顧鶴唳就衝進我房間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雲枝,你怎麼這麼惡毒?!”
“你就這麼容不下她,非要把她趕走才甘心嗎?!”
說完,他們當著我的麵,把以往我送給白倩的東西全部砸碎,還逼著我給白倩道歉。
我詫異無比,質問白倩,我什麼時候要把她趕走
那時她也像現在這樣,哭得梨花帶雨:
“裴哥哥顧哥哥,你們別怪姐姐,她也隻是想多和你們親近才這麼做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可又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裴聲更加生氣,隻能紅著眼眶服軟。
如今白倩故技重施,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雲枝姐,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
可裴聲卻再次上鉤,他一臉心疼地扶起白倩,冷眸緊緊盯著我:
“雲枝,你要是這麼容不下倩倩,那就別和我們來往了。”
“如果你繼續這樣刁難倩倩,就別想再讓我娶你。”
白倩滿臉淚痕,似乎十分“懂事”地搖搖頭:“裴哥哥,你別怪雲枝姐。”
“她一個人管理紡織廠,壓力已經很大了,是我還總給她添麻煩。”
裴聲眼神一沉,一把將白倩拉進懷裏:“倩倩,你不用這麼卑微地求她。”
“往後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顧鶴唳也狠狠瞪了我一眼:“倩倩,你別理她,這種惡毒女人我們不理也罷。”
“我們走,別理她!”
說完,他們帶著白倩轉身離開。
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也不願再解釋半分。
第二天,我收拾好心情去廠裏工作,中途卻接到電話說家裏有人闖入。
我急忙趕回家,一進門,卻看見父親臥室的房門。
我臉色一變,急忙衝進臥室,卻看見父親生前最愛的茶杯被摔得粉碎,書架上的書也被撕毀大半。
而幾個打扮邋遢的男人正拿著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猥瑣地調笑:
“聽說這就是這家的主人?上麵這女的看起來還挺騷的嘛。”
“這男的一看就不行,不如換我來,嘿嘿嘿......”
第四章
“你們幹什麼?!”
我怒火中燒,大步走進去,冷冷地看著他們:“我是這家的主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幾人看見我,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加猥瑣:
“喲,哪來的小丫頭片子?”
“我勸你少管閑事,是裴少爺和顧少爺派我們來的,他們說要把這裏改造成白倩姑娘的臥室。”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滾,別妨礙我們辦事。”
白倩的臥室?
我氣得渾身發抖,爸爸的書房怎麼可能變成她的臥室?!
而且,這裏還放著爸爸生前的照片和遺物!
我強忍著怒火,冷冷地看向他們:
“你們把這裏當成什麼了?你們現在立刻出去,我還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喲,小丫頭脾氣還挺大。”
幾人嗤笑一聲,絲毫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滾,我們可是拿了錢的,今天必須要把這裏改造好。”
“你要是再敢多管閑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他們竟直接開始動手,把父親生前最愛的書全部扔在地上,甚至還拿出錘子開始砸牆!
“你們住手!”
我怒吼一聲,急忙衝上去想要阻止他們,卻被他們狠狠推開。
這時,我突然發現,房中的櫃子被打開,父親骨灰不見了!
我臉色一變,急忙拿出手機給裴聲和顧鶴唳打電話,可他們的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
就在這時,顧鶴唳突然打來電話,他冷笑一聲:
“雲枝,你是不是在找你爸的骨灰?”
“想要骨灰,就來河邊找我。”
聽到顧鶴唳的話,我心頭一緊,急忙往河邊趕去。
一到河邊,我就看見顧鶴唳和裴聲正站在岸邊,兩人身旁還跟著一臉柔弱的白倩。
“顧鶴唳,你把我爸的骨灰放哪了?”
我瞪了他們一眼,強忍著怒火質問。
顧鶴唳冷笑一聲,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賤人,昨天是倩倩的生日,你居然敢掃她的興?”
“我告訴你,你爸的骨灰被我們放到河對岸了,你要是想要,就自己趟水過去拿!”
我捂著臉,冷冷地看向裴聲:“裴聲,你也是這麼想的?”
裴聲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可他的態度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裴哥哥,算了吧,雲枝姐也不是故意的。”
白倩輕輕扯了扯裴聲的衣角,一臉善解人意:
“她一個人管理紡織廠,壓力已經很大了,你就別再為難她了。”
裴聲冷笑一聲,語氣冰冷:
“倩倩,你就是太善良了,她這麼對你,你還幫她說話?”
“你放心,我今天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惡氣!”
說完,他狠狠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下了河。
河水冰冷湍急,我被凍得渾身發抖,嘴唇也瞬間變得慘白。
河底全是尖銳的石頭,我的腳底和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被劃開了一道道口子,鮮血染紅了河水。
守在岸邊的船夫看見我,非但沒有伸手拉我一把,反而拿起船槳調戲我:
“小姑娘,要不要哥哥拉你一把?不過,等上了岸你可得犒勞犒勞哥哥。”
我死死咬著牙,強忍著求救的欲望,艱難地往對岸遊去。
而裴聲和顧鶴唳卻站在岸邊,冷眼看著我掙紮,沒有絲毫想要伸手拉我的意思。
我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絕望和痛心。
曾經和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少年,如今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對我。
第五章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掙紮著遊到了對岸。
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緊緊貼在身上,透出了底下的曲線和皮膚。
裴聲和顧鶴唳看見我腿上的傷口,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可很快又恢複了冷漠。
“雲枝姐,你沒事吧?”
白倩急匆匆地迎上來,臉上滿是擔憂,可眼底卻滿是得意。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故意提高聲音:
“雲枝姐,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上來了?這裏還有男人呢,你穿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她這話一出,裴聲和顧鶴唳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白倩,你別太過分!”
我冷冷地看向她,心中湧起一陣怒火。
我穿成這樣是因為誰?他們把我推下河,現在又來怪我穿成這樣?
“雲枝,你這是什麼意思?”
裴聲冷冷地看著我,語氣冰冷:
“你把自己搞這樣,難道不是故意在我們麵前賣慘,想要博取同情?”
“我告訴你,你這一套,在我們這裏沒用!”
顧鶴唳也狠狠瞪了我一眼:
“賤人,你真以為我們會心疼你?我告訴你,你別自作多情了!”
“我就是為了讓你長點記性,別再來招惹倩倩!”
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也不願再跟他們廢話,冷冷地看向他們:
“我爸的骨灰呢?你們把它放哪了?”
裴聲指了指不遠處的石頭,語氣冰冷:
“喏,就在那,你自己去拿吧。”
我急忙走過去,拿起放在石頭上的管子,可打開一看,裏麵卻全是石灰!
“這是什麼?!白倩,我爸的骨灰呢!”
我瞪向白倩,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怒意。
白倩愣了一下,突然哭了起來:
“雲枝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本來隻是想幫你把骨灰拿過來,可我沒拿穩,不小心把它灑了......”
“我怕你生氣,才用石灰代替的,對不起......”
說完,她還委屈地咬了咬下唇,一臉無辜。
我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直接衝過去,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白倩,你有什麼事衝我來,憑什麼要動我爸的骨灰?!”
“我告訴你,我爸雖然去世了,可他的骨灰也是我的底線!”
“你動他的骨灰,就是打我的臉!”
白倩被我掐得臉色漲紅,眼淚汪汪地看向我身後的裴聲和顧鶴唳:
“裴哥哥,顧哥哥,你們快幫幫我,雲枝姐要殺了我......”
裴聲和顧鶴唳急忙衝過來,裴聲用力拉開了我的手,顧鶴唳則狠狠推了我一把:
“賤人,你居然敢對倩倩動手?!”
“你爸都死了,一堆骨灰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就對倩倩動手?!”
裴聲也冷冷地看向我,語氣冰冷:
“雲枝,你太過分了。”
“倩倩是不小心弄灑骨灰的,她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咄咄逼人?”
“這種晦氣東西,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也不願再跟他們廢話,冷冷地看向裴聲。
裴聲看了白倩一眼,歎了口氣,故作大方地開口:
“雲枝,骨灰的事是我們不對,我補償你,我會答應和你結婚。”
“不過倩倩的生日被我搞砸了,我得先給她補過生日,你先自己回去吧。”
說完,他竟直接拉著白倩離開,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獨自回到家,在一地狼藉裏找到了父親散落的骨灰。
我一邊強忍淚水,一邊用手一點點把它們收集起來。
但此時段家又派了人來傳話:
第六章
段忻州的警衛員對我說:“雲姑娘,明天就是婚禮,希望你能按時到麗華酒樓。”
我心裏有些驚訝,麗華酒樓雖然離我家很近,但距離軍區還有段距離。
沒想到段忻州那樣的人,居然也會遷就我。
婚禮當天,我特意換上了一襲紅色的旗袍,這是我為了婚禮特意精心準備的。
我仔細地化了個妝,想要用最好的狀態迎接這場婚禮。
當我按時來到酒樓時,卻發現裴聲和顧鶴唳已經帶著白倩出現了。
他們三人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和禮服,打扮得仿佛是他們要結婚一樣。
裴聲看見我,臉上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
“雲枝,你終於來了。”
“今天這場婚禮,你讓給倩倩吧。”
“反正你這種大小姐什麼都有,婚禮這種形式對你來說應該也不重要。”
顧鶴唳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雲枝,你根本配不上這麼隆重的婚禮。”
“隻有倩倩才配得上。”
白倩則是一臉羞澀,卻故作大方地開口:
“雲枝姐,對不起,是我太喜歡裴哥哥了,所以才想和他辦一場婚禮。”
“你放心,婚禮結束後,裴哥哥還是會和你領證的。”
裴聲點了點頭,語氣冰冷:
“沒錯,雲枝,我雖然和你結婚,但婚後我不會碰你。”
“隻有倩倩才能生下我的孩子。”
“還有,你家的紡織廠,以後也要過繼給倩倩的孩子。”
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一切都是我欠他們的。
我被他們的無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開口:
“你們做夢!這是我的婚禮,憑什麼讓給別人?!”
“麻煩你們立刻從我的婚禮上離開!”
裴聲眉頭一皺,語氣冰冷:
“雲枝,你別不知好歹。”
“你要是不把婚禮讓給倩倩,那我們的領證時間,也可以再推遲一下。”
顧鶴唳也在一旁冷笑:
“雲枝,你隻是個村姑,根本管理不了紡織廠。”
“你不過是裴聲養的一條狗,乖乖聽話就行了!”
就在這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我看不知好歹的是你們!”
“敢招惹我老婆,你們要是不想死,就立刻給我滾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聲音吸引,紛紛看了過去。
下一秒,一個帥氣無比,穿著軍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姿挺拔,麵如冠玉,一雙深邃的眼眸裏滿是冰冷。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抽氣聲,誰也沒想到,那個傳說中像惡鬼一樣的男人,居然會長成這樣。
段忻州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他溫柔地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雲枝,我是段忻州,是你的未婚夫。”
“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我愣愣地看向他,沒想到他居然和傳聞中的一個字也不相符。
更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來為我撐腰。
裴聲也愣愣地看向我們握在一起的手,臉色鐵青:
“雲枝,他是誰?!”
“你的未婚夫不是我嗎?!”
段忻州冷冷地看向他,眼神冰冷。
他直接一拳砸向裴聲,將他狠狠砸倒在地。
裴聲發出一聲慘叫,嘴角都流出了鮮血。
段忻州卻冷冷地開口:
“我和我媳婦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