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之後，杜新崎幫著我把奶奶的遺體送去了火葬場。

我捧著奶奶的骨灰，一步一步走向墓地。

每走一步，心裏都像刀剜一般的抽痛。

天空灰蒙蒙的，時不時閃過一道雷電。

我立在奶奶墓碑前，默默流淚。

冷風呼嘯，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我直愣愣地盯著奶奶的黑白遺像，回憶她把我拉扯大的過去。

杜新崎一直陪著我，直到天快黑了。

才輕聲提醒我一句：

“小茗，該回去了！”

“奶奶在地下會不安心的！”

我點點頭，被他扶著走回公寓。

路上我一句話也沒說，杜新崎很識趣地沒有開口嘮叨。

夜幕降臨，路上車水馬龍。

我看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回想起奶奶最喜歡的花園。

若奶奶還在，我婚後一定會把她接來公寓一起住。

杜新崎注視著我臉上的變化，想問卻又始終沒有張口。

回家後，他趕緊給我熱了杯牛奶。

“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不餓嗎？”

我搖搖頭，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抽泣著回答：

“有一點，謝謝你。”

杜新崎撫上我的臉，笑道：

“傻瓜！我們都結婚了，相互幫扶是應該的，不用說謝謝！”

“可......”

我垂下頭，低聲道：

“可我們能算真結婚嗎？”

“不必自欺欺人，你以後要是遇見喜歡的姑娘，可以和我直說。”

杜新崎一臉篤定地看著我：

“我們當然是真結婚！”

“證都和我領了，你還想跟誰一起過？”

我忍不住笑了，不知不覺臉上飛紅。

“快喝吧，喝完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杜新崎拿著吹風機迎上來。

“我幫你吹頭發吧！”

他十分自然地撩起我的長發，往我頭上送熱風。

我有些愣怔，任由他的指尖撫上我頭皮。

耳根不覺紅了，我咽了口唾沫推辭道：

“別，我可以自己來。”

“別亂動，馬上就幹了。”

杜新崎吹完，抓起毛巾幫我擦了擦。

動作輕柔，生怕傷到了我。

我有些渾身不自在，心跳莫名地加快，看著他的目光有些許閃躲。

杜新崎抬頭對上我的目光，眸底閃過一絲火花。

“小茗......”

他情不自禁地喚出我的名字，帶著幾分無法壓抑的感情。

我“嗯”了一聲。

杜新崎突然伸手把我抱進懷裏，垂首吻上我的額頭。

我身子一僵，半晌才緩和過來輕輕靠在他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已經和他靠坐在沙發上。

我紅著臉問：

“你一直陪著我嗎？”

杜新崎笑了笑：“是啊，怕你著涼所以一直抱著你。”

我羞澀地笑了，輕輕推開他的胳膊：

“我先去洗澡了，你回房休息吧！”

杜新崎抓著我的手，依依不舍。

“要不要給你暖床？”

“不用，屋裏暖和。”

第二天還沒醒，許傅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小茗，你是不是瘋了？”

“為什麼突然賣房子？你不知道我和佩佩在家住著嗎？”

我有些氣惱：

“許傅，你搞清楚，房子是我的資產，我有權處理自己的東西！”

“我看你就是故意搞事情，好讓我向你道歉，請你回來！”

“你簡直太過分了！”

“你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