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程錦依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額頭的血凝成了痂。
周野走過來踢了踢他的腦袋。
見他沒反應,周野嗤笑一聲,蹲下身拽著他的頭發逼程錦仰頭看著他。
“想知道你的玉佩在哪嗎?”
聽到這話,程錦才有了反應,他慌亂地向懷中摸去。
沒有了,程錦咬著牙恨恨地看著他:“還給我!”
周野嗤笑了一聲,隨後吹了個口哨。
一隻大型犬衝了過來,圍著他的腿興奮地轉圈。
程錦定睛一看,狗的脖子上掛著的就是那個玉佩!
周野拍了拍程錦的臉,得意地說:“姐姐說,你連我養的一隻狗都比不上。”
程錦咬了咬牙,想要伸手去拿,卻被狗猛地咬住了胳膊。
周野大笑著向後退去,任由狗在他身上撕咬著。
程錦和狗纏鬥著,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口。
到最後,他終於把玉佩奪了過來,狗被他打掉了幾顆牙齒,差點撕下來一層皮。
它衝程錦呲著牙,卻不敢再靠近他。
程錦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看著失而複得的玉佩,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可下一秒,玉佩卻突然碎了。
程錦愣愣地看著碎落一地的渣子,顫抖著手想要將它複原,卻怎麼也拚不起來。
他機械地拿起那些碎渣,拚了又散,散了又拚。
雙手被碎渣劃得血肉模糊也沒有停。
連沈雨晴什麼時候到的都不知道。
“你們在幹什麼?”
沈雨晴皺著眉頭看著程錦。
周野眼睛一轉,立馬委屈地開口:“姐姐,程錦哥剛才一看到大黑就衝上去打它,差點撕掉它一層皮。他說就是因為大黑搶了他的臥室,所以想把它打死。”
沈雨晴立馬大怒:“程錦你沒完了嗎?你怎麼就那麼容不下阿野,連條狗都不放過?!”
程錦毫無反應,好像一個被抽幹了靈魂的木偶。
沈雨晴原本大怒的神色在看到程錦手中碎裂的玉佩後頓住了。
她用目光詢問周野。
周野目光閃爍了一下,開口道:“程錦哥剛才打大黑時,玉佩不小心從他身上掉下來了。”
沈雨晴沉默了片刻,冷哼一聲:“是他自食惡果。”
隨後,她走到程錦身邊,踢了他一腳,冷聲說道:“你收拾一下,明天我爺爺的壽宴,他讓帶著你去。”
聽到“壽宴”兩字,程錦才終於有了些反應,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好”。
程錦拖著沉重的身軀去處理傷口,家庭醫生看著他渾身的傷,歎了口氣。
她是從小看著程錦和沈雨晴長大的。
“唉,沈小姐怎麼能這麼對你。”
“從小你就寵著她。小時候她每次犯錯,都是你幫她頂罪,你後背上被沈老爺打的鞭痕現在都沒消。”
“她有一段時間喜歡吃一家店的蛋糕,你日日淩晨起床開始去排隊,生怕搶不到她喜歡的口味。有一次在去的路上還出了車禍,兩個月都不能下床。”
“前幾天沈小姐得了流感,你日夜不停地守在床邊照顧。之後,你立馬去靈隱寺克服恐懼三拜九叩跪了9999級台階給她求了張平安符......”
“好了,張醫生,別說了。”
程錦打斷她,慢慢走到他的床頭櫃旁,從抽屜裏拿出那張平安符。
通體鎏金,閃閃發光,和周野的那個假貨完全不一樣。
程錦淡然一笑,本來是打算給她個驚喜的。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