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柯淩風突然不見了,他去了青梅嚴溪晴的婚禮,搶婚了。
剩我一個人被現場的賓客笑話。
“我不能讓嚴溪晴嫁給我弟弟那個紈絝的浪蕩子,等你有了孩子,我再給你補一次婚禮。”
當晚他把嚴溪晴帶回家住,我忍下答應了。
一個月後我父親出了車禍,犯罪嫌疑人是醉酒的嚴溪晴,得知父親當場死亡的我被氣得暈倒住院。
一向袒護嚴溪晴的柯淩風突然攬下父親的後事,他是律師屆的常勝將軍,他說官司的事情也都交給他。
他告訴我嚴溪晴被判了死刑,之後準備和我補辦婚禮。
婚禮開始前夕,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郵件內容是嚴溪晴和柯淩風在國外泳池戲水,照片時間在柯淩風告訴我嚴溪晴被執行死刑之後。
1.
看著照片的我雙手都在顫抖,心跳加速,我無法接受柯淩風的欺騙。
半小時後,那個匿名郵箱又發送給我一份錄音,是柯淩風和其他人的談話。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對嚴溪晴才是真心的,沒想到這次林思妍父親去世你忙前忙後的還挺上心。”
“我不上心怎麼能保釋出來溪晴並且處理屍體?溪晴和林思妍父親的骨髓匹配很合適,溪晴需要它,她的病等不了了,我必須這麼做。”
我眼角流下一滴淚,情緒快要控製不住,我沒想到柯淩風這樣喪心病狂。
證據確鑿,我訂了最早一班飛去國外的機票,柯淩風這次說是出差,其實是在和嚴溪晴度假。
落地當晚我就去了柯淩風在的酒店,大廳外麵正在舉辦酒會,我站在門口看見了台上的嚴溪晴和柯淩風。
這是他們合作的私人醫院的剪彩活動。
“不好意思,女士,沒有邀請函不能進。”
我指著台上的柯淩風“我是他的妻子。”
“那也不可以。”
過了一會兒,嚴溪晴穿著高定禮服裙一臉蔑視走過來“你怎麼來了?”
“我要找柯淩風,讓我進去。”
“我們這酒店穿著像撿破爛的人可不能進來。”
我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頭發亂糟糟的也沒有洗澡。
看見她我心裏一股火,拿起身邊保安的棍子準備打她,保安攔住我,嚴溪晴躲開了。
“你這個潑婦,柯淩風怎麼看上你了?要不是當年我出國他怎麼會找你這個三分像我的純元?”
她拿起手中的酒杯潑向我,我的頭發和衣服全都濕透,柯淩風趕了過來。
嚴溪晴立馬縮到一旁裝起綠茶“淩風哥哥,保安不認識姐姐,把她當流浪漢了,姐姐說她找你有事我們請姐姐進來吧。”
我看著柯淩風,指向嚴溪晴“你要不要給我解釋一下她為什麼還活著?”
酒會裏的人很多,不少人看了過來,柯淩風嫌棄地避開我。
“柯先生,這位女士剛才說是你的妻子。”
“我不認識她,保安你把她帶走吧。”
2.
我躺在提前訂好的酒店房間裏,最近的心情像過山車一般。
沒多久我收到了柯淩風的消息,他發給我房間號碼和密碼,說要和我談談。
我馬上過去了,輸入房間密碼後我聽見屋裏一陣嬉笑聲,走進裏側的床邊,我看見嚴溪晴趴在柯淩風身上,兩個人正在熱吻,衣不蔽體。
我直觀地感受到他們在出軌,受不了這樣的畫麵,拿起床頭的台燈砸向柯淩風,他們倆終於注意到我了。
嚴溪晴一把推倒我“你是瘋子嗎?你來幹什麼?”
“我是柯淩風的妻子,我為什麼不能來?倒是你,你是殺人犯,你該死。”
我很激動,打了嚴溪晴一下。
他們倆都喝了酒我清醒得很,打人很準,我舉起桌子上的花瓶準備砸向她。
手中的東西忽地被人抽走,柯淩風一把推倒我,我的腦袋撞在桌角上,一瞬間我的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隻能看見柯淩風猙獰的表情。
一分鐘後,我能聽見聲音了,柯淩風早就惱羞成怒揪起我的衣領“和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給溪晴道歉!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剛才沒推你,你很有可能變成殺人犯!”
我冷笑一聲“你們才是殺人犯,嚴溪晴故意撞死我父親,你出軌還包庇她的犯罪,該死的是你們兩個,你們才是殺人犯!”
我猛地站起身卻被柯淩風抽了一巴掌,臉上是火辣辣的疼,我們在一起兩年,他從沒這樣對過我,嚴溪晴出現之後他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想替你父親報仇?就憑你,你以為我是吃素的?”
柯淩風靠近我把我推到地上,這一次我的大腦重重砸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醒過來時已經是淩晨,我被他們鎖在浴室,嘴被膠布粘上,手腳都被捆住,隔著門能聽見外麵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的後背和大腿像缺了一塊肉一樣疼,應該是剛剛他們拖我進來的時候導致的。
我試圖用口水把膠布弄下來,但剛有成效外麵的聲音就停下來了,我神經緊繃不敢再動。
門把手被人轉動,我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昏迷,柯淩風靠近我忽地把我臉上的膠布撕下來,嘴巴被撕破,臉上也很痛,柯淩風抽了我一個巴掌“想逃是不是?想報警是不是?你以為我傻看不出來?”
睜開眼我對上他凶狠的眼神,他不知從哪拿出一個杯子,裏麵是渾濁的液體,水裏泡了東西。
他用手撬開我的嘴試圖灌進去,我拚命反抗並且吐出來。
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我本來沒想這麼對你的,是你主動送上門的,是你逼我的!”
他捏住我的臉用力掰開我的嘴巴,杯子裏的液體全都灌了進去,他很滿意地笑了。
離開之前他拍拍我的臉“明天帶你去見你爸,你不是想他嗎。”
我昏了過去,水裏是安眠藥。
3.
我是被凍醒的,醒來後發現我躺在一個陰森寒冷的地方,我下意識摸摸胳膊,才發現這裏是一個類似停屍房的地方,身下是冰冷的鐵台子,我身邊都是密封的長條袋子,裏麵好像......裝著人。
想到這,我腿軟了,接著身邊的東西勉強扶著站起來,可是剛一站起身腿又軟地跪在地上,想起昨晚聽見柯淩風說今天帶我見我爸,那就是說這裏麵的屍體袋子裏也許會有一個是我爸。
可看見那麼多的袋子,我心裏覺得瘮得慌,我不敢打開。
房間裏沒有窗戶,氣溫很低,我站起身打開麵前的抽屜,忽地我癱坐在地上,腿軟手軟的站不起來。
抽屜裏是一個人的屍體,距離這樣近讓人一時接受不了,我清晰地看見他的胸前是空的,他甚至沒有閉上眼睛。
門外還有人交談的聲音,我不敢出聲,咬住嘴唇眼淚像斷了線似的流下來,我害怕,特別害怕。
聯想起那天的剪裁儀式,我大概猜到了柯淩風是做什麼勾當的。
原來我以為他隻是一個律師,可整月整年的出差讓我覺得奇怪,現在想想合理了,他不止做一份工作。
旁邊這些滲人的東西讓我明白,如果我逃不出去,那麼接下來我就會像他們一樣。
我摸摸身上的口袋,手機早就被人抽走了,抬起頭我找到了這個房間裏唯一的電子設備,一台亮著的電腦。
我坐到電腦前麵想不出該如何求救,電腦不能打電話。
我點開最下麵的圖標,有一份這個地方的地圖,既然出不去那記住這的地形總沒有錯。
忽地我腦海裏出現一串字母和數字,我突然想起了那個郵箱地址。
這是我最後的希望,我不清楚會不會管用,但發了總比不發強,這是我唯一的生的希望。
我連續發了三四條,把這地方的定位和地圖都發了過去“救救我,我快要變成屍體了。”
門外突然傳來聲響,我被嚇得立馬抽開手把電腦恢複原來的界麵,然後迅速躺到剛才的位置。
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是我不熟悉的聲音。
“做過身體檢查了嗎?健康嗎?”
“特別健康,而且很年輕,肯定很值錢的,最近有個富商聯係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新貨了。”
他拍拍我的身子,把我推了出去。
我不安地攥緊拳頭,這裏的房間有層層的密碼,我根本逃不出去。
我不知道那封郵件有沒有用,這完全是在和我生命賽跑。
我被推到另一個房間,被人轉移進一個大型機器裏。
“再做一次全麵檢查和數據匹配。”
匹配結果出來之後,柯淩風從房間外走了進來。
屋內的人笑笑“這女人和那富商的眼角膜以及腎臟都很匹配,這次可是能賺不少錢,聽說她是你妻子,你真舍得?”
“賺錢哪有舍不舍得?有錢就好了。”
我眼角劃過一滴淚,盡力抑製住肩膀的抽動,心跳停了一瞬。
我又被推走了,放在手術台上固定後,我感覺一個晃動的推車正在向我靠近,金屬材料的東西碰撞發出聲響。
是手術刀和手術鉗。
我攥緊拳頭知道自己生的希望渺茫但還是想搏一搏。
4.
我猛地起身推開麵前的門,拚命往外跑,腦袋裏重現地圖的模樣。
身後不少人在追我,馬上就快到第一個出口了,我感受不到腿的酸痛。
“快把人抓回來!”
我被大門前的密碼鎖控製住了,我連續輸了兩次,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著急地手在顫抖。
輸入第五次之後,周遭突然發出警報響聲,密碼錯誤,我麵前又出現了一扇大門。
我回頭看向追我的那群人,凶狠的眼神出現在我麵前“你還想跑?”
我被嚇得癱倒在地上,忽地,最前麵那人用力踹在我的大腿上,我的腦袋直接撞向身邊的大門,直直摔在地板上。
“把人抬去手術室,快點。”
柯淩風走進手術室,他摸了摸我滿是傷痕的臉“都說了叫你聽話,你怎麼就是這麼強?你要是乖乖待在家裏,我念在這麼多年的感情上是不會動你的,你現在這樣都是怪你自己。”
我眼眶泛紅“我乖乖聽話你能放我走嗎?”
“這裏的獵物可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去。”
我被嚇得哭出聲。
柯淩風安慰道“沒關係,我可以放你一馬,手術之後你死不了,我把你送回國,你老老實實待在家,我會好好對你的。”
我抽出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這個畜生,你就不怕有一天你自己變成獵物嗎?如果有一天嚴溪晴想要你的器官,你就不怕......”
他把身邊的手術鉗摔在我臉上,我劃破一條口子,汩汩流血。
“還沒你教育我的份!”
他轉身離開“外麵的人進來吧,這小手術就不要上麻藥了。”
我一動不動,心如死灰。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愛上這個男人,可在嚴溪晴出現之前他表現得那般愛我。
麵前走過一個陌生的人,他開始穿白大褂,身邊有兩個助手。
“不好了,不好了,手術暫停,我們的位置暴露了。”
“是國際刑警!”
我心中欣喜,應該是郵件起了作用。
“把人推回去。”
我被迅速推進停屍房,想要抬腳跑,身後的大門被人牢牢鎖住。
我從床上爬起來去翻那個郵箱,在我發布幾分鐘之後就收到了回複。
最早發布的那條回複是“你盡量拖延時間,我會盡快去救你。”
“還在嗎?我很擔心你,看到可以回複我嗎?”
我發布的最後一條“對不起,我不該告訴你,對不起,我該替你死。”
門外突然有響動,這個停屍房的門被人用力撞,我手腳都在顫抖,不安地躲進角落。
“這裏麵還有空間,把門打開。”
停屍房的門被人推開,外麵那人迅速地跑了進來,我想要躲卻被人抱進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這個勾當,怪我刺激你,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
我才反應過來,跑進來的人是柯景澤,柯淩風的弟弟。
“給我發郵件的人是你?”
他點點頭“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原本隻是想讓你看清柯淩風的真麵目,對不起,對不起。”
我眼前突然閃過一片白,有些站不穩地去扶牆壁。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我沒回答虛弱地倒了下去。
5.
醒過來已經是一天之後,柯景澤就在我病床旁邊,看見我睜眼,他立馬彈了起來。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是怎麼了?”
“隻是簡單的低血糖,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也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你睡了很久。”
我開始回憶在國外的那三天,明明隻是三天,我卻覺得是過了好久。
“柯淩風他們呢?”
“他們......警察還在尋找,這件事情涉及的人很多,你作為唯一活著的受害者有很重要的作用,這段時間我和警察都會保護你。”
“什麼?警察那天不是去了嗎?他們怎麼會跑?”
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天的警察是我臨時找人假扮的,隻是為了救你找的保鏢,柯淩風他們在真正的警察來之前跑走了。”
他摸摸我的頭,想讓我回過神。
可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作為重要人證,這段時間病房的門口一直有人守著,我現在像是個保護文物。
我在醫院裏看到了柯淩風和嚴溪晴的通緝令,可是他們在國外跑了,範圍太大,真的能找到嗎?
這些天,柯景澤常來看我,桌上的水果和營養餐從沒少過,頓頓都是新的,但我吃不下。
“這段時間我要去出差,還會有人送營養餐過來,為了身體也要吃一些,警察已經在努力尋找他們了,別擔心。”
“我知道了。”
我知道柯淩風和柯景澤關係不好,但我還是會懷疑他,懷疑他的那封郵件到底是什麼目的,是靠著我扳倒柯淩風然後讓自己成功拿到繼承權嗎?
出院之後,我回國換了住的地方,尋找國外逃犯和海底撈針沒有區別。
因為這個案件涉及的人數多,受害者數量大,作案手段殘忍,社會影響很大,網絡討論度很高,這幾個主謀早就被網絡開皮了。
最近熱度很多的一條,我也點了進去。
是對嚴溪晴的開皮。
她是柯淩風的初戀,青梅竹馬,高中畢業出國留學和柯淩風斷崖式分手,兩人就沒再聯係過。
有人把她在國外上大學發生的事情扒了出來,她其實早就在做這方麵的貿易了。
大學時被人發現拐賣詐騙同學後她被學校開除了,還被判刑了,但她鑽國外法律的空子找了很厲害的律師付了高昂的保釋金出獄了。
這次回國找柯淩風是因為自己生病了,她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得了自己腎臟資源的最優配型,總的來說這次接近柯淩風她是為了我父親的腎。
這篇開皮文章發布後網絡輿論一層接著一層,有人分析她的麵相,有人說她才是最狠的那個人,把柯淩風騙得團團轉。
我劃過這些文字,對嚴溪晴和柯淩風的厭惡程度加深了。
蠢貨和惡人湊在一起,說不定柯淩風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網絡輿論發酵一段時間之後我又收到了一條匿名消息。
“我愛你,林思妍,忘記之前的一切,你想和我重歸於好嗎?”
收到消息的下一秒我就聯係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