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香師妹的華麗複仇



姐姐的頭顱砰地一聲落地，鮮血噴濺到我臉上。

我站在刑場邊緣，眼睛一眨不眨，連淚都不敢流。

“瞧她那不知悔改的樣子，一家子都是賣假藥的賤人！”高官夫人韓氏坐在軟轎上，塗著血一樣紅的口脂，像看戲一樣嚼著蜜餞，眼裏全是得意。

前一刻還鮮活的姐姐，現在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隻因她拒絕了韓氏的無理要求——配製吸人陽壽的“長生香”。

姐姐臨刑前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刀子刻進我心裏：活下去。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充滿口腔。

那天晚上，我剪斷及腰長發，在姐姐的墳前燒掉。“姐姐，你看著，我會讓韓氏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她想要“長生香”？很好，我就滿足她的貪婪。

01

半個月前，姐姐還在教我調製新香料。她是皇城最出色的毒香師，可以用毒物調製出治病救人的香料。

“香兒，記住，我們調製的每一種香料都要遵循天道。治病救人可以，貪圖長生是要天打雷劈的。”姐姐嚴肅地對我說。

我懂事地點頭。姐姐說的沒錯，我們家祖上就是因為配製禁忌香料，被天譴而死的。自此以後，我們家世代隻做正經香料。

沒想到，高官左丞相夫人韓氏，看上了姐姐的手藝。

那天，韓氏來到我們的鋪子。她皮膚鬆弛，眼角全是皺紋，卻偏要穿得像個少女。

“你就是李鋪子的大娘子吧？我聽說你的香料手藝很好，特地來找你。”韓氏陰陽怪氣地說。

姐姐恭敬地行禮：“夫人有何吩咐？”

韓氏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聽說你會配‘長生香’，那種能讓人重返青春的香料。給我配一些！”

姐姐臉色一變：“夫人，這香料違反天道，需要年輕人的肉身作為養料，害人害己，不能配製啊！”

“害誰？”韓氏冷笑，“不過是吸幾個賤命的陽壽罷了，你敢拒絕我？”

姐姐咬著牙，堅定地說：“對不起，我不能配。”

韓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眼裏閃過一絲陰毒：“你敢拒絕我？”

“天理不可違，請夫人見諒。”姐姐恭敬卻堅定地說。

韓氏惱羞成怒，掀翻了桌子：“好，你等著！”

我沒想到，第二天，衙門就來人了，說我們賣的香料毒死了韓府的丫鬟。

姐姐怎麼可能配出害人的香料？但韓氏早有準備，拿出了“證據”，還請了一堆“證人”。

我們根本沒機會辯解，姐姐被拉走了，三天後就被處決了。

親眼看著姐姐死去，我才明白什麼叫做心如死灰。

02

鋪子已經被官府查封，我身無分文。但我有姐姐留給我的毒香秘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晚，我悄悄潛入韓府，偷了一套丫鬟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普通丫鬟的樣子，混進了府裏。

“新來的？叫什麼名字？”一個管事媽媽上下打量我。

“小環，剛從鄉下來的。”我垂著頭，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韓夫人正缺個侍香丫鬟，你先去試試。別給我丟臉！”管事媽媽拍了拍我的頭。

我跟著她來到韓氏的院子，心裏冷笑不已。

韓氏正對著銅鏡抹粉，看到我，眼睛都沒抬一下：“新來的丫頭？會侍候香爐嗎？”

“會一點點，夫人。”我裝出鄉下丫頭的口音，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檀香，掐了一個精巧的蓮花形狀，放入香爐中。

香味立刻在屋內彌漫開來，淡雅中帶著一絲清冽，很快覆蓋了房間裏原本濃重的脂粉氣。

韓氏聞到這香味，眉頭舒展，這才抬頭看了我一眼：“這香好聞，鄉野的丫頭竟也有這般手藝？”

我垂著眼，恭敬地回答：“鄉下雖窮，但山裏的花草不少，祖母最愛這些，小環也就跟著學了一些。”

“手挺巧的。”韓氏滿意地點點頭，沒認出我來，反而生出幾分賞識，“以後你就負責我的香料。”

“謝夫人賞識。”我低頭掩飾眼中的恨意。

姐姐，你安心地走吧，我會把這筆血債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摸了摸袖口裏的小瓶子，那是我親手調配的第一種毒香——“迷心香”，聞了它，韓氏會對我言聽計從。

03

一個月後，我已經成了韓府裏的紅人。

韓氏對我越來越依賴，甚至把我升為了貼身丫鬟。隻因我調製的“迷心香”讓她覺得精神煥發，皮膚也變得紅潤起來。

“小環，你的手藝真不錯，比那個被殺的毒藥販子強多了。”韓氏捏著我的臉，滿臉得意。

我低著頭，藏起眼中的恨意：“夫人過獎了。”

韓氏舔了舔嘴唇：“你知道嗎？那個女人，就是前陣子被砍頭的李鋪子的大娘子，她不肯給我配‘長生香’，還給我下毒，害死了我的丫鬟。”

我心裏一陣絞痛，但表麵上還是一副乖巧的樣子：“那可真是該死。”

“是啊，真該死。”韓氏得意地說，“我就讓她死得明明白白的。”

我忍著恨意繼續問：“夫人，那‘長生香’是什麼啊？”

韓氏眼睛一亮：“那是一種能讓人返老還童的香料，比我現在用的還要厲害百倍。可惜那個賤人死不肯配！”

我裝作驚訝：“奴婢也聽過這種香料呢！”

韓氏眯起眼睛：“你不會也會配吧？”

我趕緊搖頭：“小環不會，小環隻會點普通香料。”

“可惜了。”韓氏歎了口氣，“我還以為終於找到能配‘長生香’的人了。”

我低下頭，心中已有計劃。

04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夫人，出大事了！”

韓氏不耐煩地皺眉：“什麼事這麼驚慌？”

“淑妃娘娘要在三日後舉辦花朝宴，邀請京城所有高官夫人參加！”

韓氏的臉色瞬間變了，她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腕：“你說什麼？淑妃的花朝宴？”

丫鬟點頭如搗蒜：“是啊，夫人。已經有帖子送來了！”

我看著韓氏的表情，心裏疑惑不已。花朝宴有什麼好怕的？

韓氏鬆開丫鬟，雙手發抖地接過帖子，臉色難看至極。

“夫人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韓氏咬牙切齒：“那個賤人！她就是故意的！”

原來，淑妃是宮裏出了名的年輕貌美，隻有二十出頭，而韓氏已經四十多歲了。每次聚會，淑妃都會變著法子羞辱她，嘲笑她老態龍鐘。

更可恨的是，韓氏的丈夫左丞相最近正在爭奪右丞相的位置，而淑妃的哥哥是他的競爭對手。

“這個花朝宴，她是故意刁難我！”韓氏狠狠地捏著帖子，“那個狐狸精，一定又會拿我的年齡開涮！”

我心裏一動，突然看到了一個更好的複仇機會。

“夫人，其實......”我猶豫著開口。

“什麼？”韓氏不耐煩地問。

“小環做夢時，好像聽到有仙人教我配一種香料，說能讓人容顏如花，年輕十歲。”

韓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我點點頭：“是有這麼個方子，但我從沒試過，不知道有沒有用。”

韓氏抓住我的手：“你快給我配出來！如果有效，我重重賞你！”

我低頭，掩飾嘴角的冷笑：“好的，夫人。不過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

“什麼材料？你盡管說！”韓氏急不可耐。

我列了一串珍貴材料，其中有幾味是配製“食骨香”必須的。

韓氏立刻派人去找。“這些材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到！”

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我心中隻有冷笑。這個貪婪的女人，很快就會自食惡果。

05

三天後，花朝宴的前一天晚上，我把配好的“食骨香”交給了韓氏。

這種香料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花香，能讓皮膚看起來紅潤光滑，但實際上卻在慢慢侵蝕內臟。

“聞一聞就有效果，用了它，夫人明天在花朝宴上一定會豔壓群芳。”我捧著香爐，恭敬地說。

韓氏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啊，比你之前配的都要香！”

“夫人喜歡就好。”我垂下眼，掩飾眼中的快意。

“把這個香料多帶一些，明天帶去花朝宴。”韓氏吩咐道。

我點頭應是，心中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好戲。

花朝宴那天，韓氏打扮得格外隆重。她穿了一身粉色的錦緞衣裳，濃妝豔抹，臉上塗了厚厚的粉。

“小環，我看起來怎麼樣？”韓氏得意地問。

“夫人美極了，至少年輕了十歲。”我奉承道。

實際上，“食骨香”確實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韓氏的皮膚變得紅潤光滑，眼角的皺紋也淡了不少。但這隻是表象，實際上毒素已經開始侵蝕她的五臟六腑。

我跟著韓氏一起去了淑妃的府邸。花朝宴上，京城所有的高官夫人都來了，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

淑妃一身華服，豔光四射，她看到韓氏的第一眼就眯起了眼：“咦，這不是韓夫人嗎？今天怎麼打扮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周圍的夫人們輕笑起來，顯然都在看韓氏的笑話。

但韓氏今天格外自信，她揚起下巴：“淑妃娘娘過獎了，妾身年紀大了，哪裏比得上娘娘的青春貌美。”

淑妃眯著眼睛，上下打量韓氏：“咦，韓夫人今天的皮膚倒是挺好的，用了什麼秘方啊？”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擺明了是在嘲諷韓氏年老還要裝嫩。

韓氏得意地一笑：“這是我府上的丫鬟配的香料，很有效果呢。”

“是嗎？倒讓我也聞聞。”淑妃故意找茬。

我趕緊端上香爐，心裏暗暗冷笑。隻要淑妃聞了這香料，必定會大為驚訝，到時候韓氏更會得意忘形。

06

淑妃輕輕嗅了一下，果然眼睛一亮：“好香啊，這是什麼香料？”

韓氏得意地看著我：“你問她吧，都是她的手藝。”

淑妃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這丫頭看著麵生啊。”

“剛從鄉下來的。”韓氏隨口說道。

淑妃也沒再多問，繼續主持宴會。席間，韓氏頻頻得意，不斷炫耀自己如何年輕漂亮。

眼看一切都很順利，我卻注意到韓氏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太對勁。她的額頭上開始冒汗，眼神也有些恍惚。

“夫人，您沒事吧？”我假裝關心地問。

“沒事，可能是有點熱。”韓氏扇了扇手。

但不一會兒，她的情況越來越糟。臉色從紅潤變得蒼白，嘴唇發紫，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夫人？”我又小聲叫了一聲。

韓氏突然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肚子好疼......”

淑妃注意到了韓氏的異常，關切地問：“韓夫人怎麼了？”

“沒，沒事......”韓氏強撐著說，但她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突然，韓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在了淑妃的鞋上！

“啊——”淑妃尖叫一聲，連連後退。

韓氏顧不上淑妃的反應，捂著肚子又是一陣幹嘔。嘔出的不是食物，而是一股黑色的濃稠液體，散發著腐臭的氣味。

宴會上的所有夫人都驚呆了，有人捂著鼻子後退，有人指指點點，更多的人在竊笑。

“太惡心了！”

“這是怎麼回事？”

“韓夫人怎麼吐出這種東西？”

淑妃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韓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來破壞我的花朝宴？”

韓氏說不出話來，隻能痛苦地捂著肚子。她的臉上的粉開始往下掉，露出底下一塊塊黑色的斑紋。

“韓夫人的臉......”有人驚恐地指著韓氏的臉。

韓氏慌亂地抬手摸臉，卻發現自己的手指上沾滿了黑色的粉末。她慌忙拿出銅鏡一照，隻見鏡中的自己臉上布滿了黑色的斑點，恐怖至極！

“啊——”韓氏尖叫一聲，嚇得摔了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