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的鴛鴦陣,曾在對倭寇作戰中大顯神威,多次創造零傷亡記錄。
鎮守薊州時,以車營和騎兵混成部隊,對戰數倍於己的韃靼鐵騎,斬首數萬,創造了軍事史上的奇跡。
更讓韃靼人數十年不敢再越過長城一步。
他還留下了《紀效新書》和《練兵實紀》兩部兵書,堪稱中華瑰寶。
朱慈烺不懂這兩本的內容,但戚元武身為戚繼光的玄孫,肯定知道。
農民軍無論軍律還是戰力,都不如明軍,仰仗的就是人多勢眾。
李自成號稱五十萬大軍,但其基本盤,也就是山西帶來的那幾萬老兵。
如能練成數萬戚家軍,鴛鴦陣或許正好是紀律鬆散的闖軍克星。
處理好陷陣營的事情,朱慈烺擺駕回宮。
發完陷陣營的銀子後,朱慈烺手中隻剩下一萬二千兩銀子。
國庫空虛。
整個大明帝國的能夠動用的現銀,也就是他手上的這一萬多兩銀子了。
天已經快亮了。
一夜未眠的朱慈烺卻毫無睡意。
回到太子宮後,等了他一晚上寧妃終於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殿,不,妾身,見過皇上。”寧妃身穿薄~紗,肩上披著一件小花襖,臉蛋兒通紅的從床榻上坐起來。
微微側身,見禮。
忙活了一晚上,朱慈烺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他這才得意認真的打量眼前的女人。
寧妃鴨蛋臉,明眸皓齒,櫻桃小嘴,個兒比朱慈烺稍矮一些,一舉一動令人賞心悅目。
用國色天香來形容也不為過。
單她能從數千選秀的宮女中,脫穎而出,就注定非普通女子可比。
朱慈烺一身金甲,寧妃興奮了一晚上,卻又擔憂了一晚上。
昨天還對崇禎唯唯諾諾的太子,今天竟然敢讓皇帝讓位,殺伐果斷,寧妃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他了。
“寧妃,不必多禮,朕困了,你陪朕睡一會兒。”
“啊......”寧妃看著這個高大威武、氣宇軒昂的男人,芳心悸動。
“是!!”
趕緊過去給朱慈烺脫下盔甲。
寢宮內燭光搖曳,火盆燒的劈啪作響。
朱慈烺真的是累了。
脫下外衣後,躺在溫軟的床榻上,輕輕閉上眼睛,寧妃脫下外衣,躺在他結實的胸口上。
他手腳有點冷。
寧妃用自己的體溫,幫他溫暖手腳。
朱慈烺終於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代那個刺殺現場,時間仿佛回到了原點,他殺掉那人後再次駕機逃跑。
突然眼前一陣璀璨奪目的光芒刺射而來。
啊!!
朱慈烺微微一顫,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具溫潤如玉的身體。
寧妃靜靜的躺在他的手腕裏,細膩的呼吸。
真是天生尤物啊。
朱慈烺感歎,難怪古代帝王都貪圖享樂,光是一個寧妃就足夠吊打現代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女。
看著眼前的美人,朱慈烺內心一陣燥熱。
不行。
天亮了。
距離亡國還有三天,現在不是想女人的時候,朕得起床了。
沒有鐘表,也不知道幾點了,該死汪永洪沒有來喊自己。
起來穿衣時,寧妃也醒了,趕緊過來幫他整理衣衫。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汪永洪的喊聲,隻見他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一臉的興奮。
“皇上,回來了,高時明回來了。銀子都抬進宮了,這是賬本,您看。”
“不看了,就說,周家到底有多少銀子吧。”朱慈烺直入主題。
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搞銀子。
守住京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有足夠多的銀子。
沒銀子,連提繩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從周家一共挖出銀子七十萬兩,黃金一萬兩,還搜出地契三千頃,店鋪二十間,房子五棟,糧三千石。”
“還有古董......”
汪永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嘉定伯周奎家裏,居然這麼富有。
“好家夥,比朕想象中還要多,都是民脂民膏啊。”
“給他留下一千兩銀子,房子五棟,店鋪兩間,糧兩百石,土地十頃,其他古董雜以及七雜八的都還給他。”
朱慈烺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從周奎家裏搜出這麼多銀子,他卻高興不起來。
一頃土地,等於一百畝。
三千頃那就是三十萬畝良田,足足可以讓幾萬人無地可耕。
畜生啊。
一個周奎就圈了幾十萬畝。
其他人呢?
要知道;
周奎雖然是皇親國戚,他家占的土地卻不是最多的。
單單以福王朱常洵為例,朱常洵前往洛陽就藩時,萬曆皇帝給他賞賜了兩萬頃良田。
加上後來被他兼並的土地,福王府擁有的土地高達四萬頃。
相當於四百萬畝。
整個洛陽,一小半耕地都被他占了,湖廣、江西、河南等地,都有他的產業。
起碼得有上百萬人,因此而流離失所,無地可種。
但從這一點來看,福王朱常洵死的不冤。
但是,這,僅僅是大明朝耕地現狀的冰山一角。
據後來統計,整個大明朝總共有耕地七億畝,均攤到每個百姓頭上,最少有七畝。
但藩王占據的耕地,卻多達上億畝。
加上權臣,勳貴,一些伯爵,侯爵,將領等等侵占的土地,真正輪到平民老百姓的,連五分之一都不到。
這才是大明朝真正病根。
可即便是這樣,還不算完。
大明朝賴以生存的鹽鐵,漕運,也因為各級官吏,層層盤剝,真正上交到朝廷手上,每年也就幾十萬兩。
嘉靖年間,每年還能收上來二百萬鹽稅,到了崇禎年間,隻剩下六十萬兩了。
東林黨,極力阻止商稅征收。
朝廷為了維持高額軍費,隻能刀刀砍向老百姓。
可憐的百分之九十的老百姓,耕種著僅剩下那不到三分之一的劣質耕地,還要承擔大明朝每年征收的高額賦稅。
一句隻有苦一苦百姓,有些地方竟然將賦稅征到了崇禎三十六年。
“朕一定要讓這些人渣付出代價。”
“啊,皇上,您,您說什麼?”汪永洪沒聽懂,一臉蔓延。
“嗬,沒事,大伴,早朝的大臣都來了嗎?該上朝了。”朱慈烺咧著嘴,露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
與此同時,坤寧宮。
周奎哭喪著臉,早早的過來找周皇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