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帶人去抄王之心和王之俊幾個的家回來了。
“皇上,奴婢從王之心家裏,一共抄得銀子八萬三千一百六十兩,黃金五百兩,土地500頃,房子三棟,鋪麵五間,白米300石......”
“他真是貪了不少東西啊。”
“您看,這是清單。”
曹正最喜歡抄家了。
二一添作五,抄家的銀子就這麼一過手,最少有一半要落入他口袋。
清單上詳細記錄,粟宗周家裏,抄出銀子三千二百三十兩,金子二十兩。
金之俊家抄出銀子,兩千三百六十兩,金子五兩。
按照明末金銀大概1:10換算,總共抄得現銀子,九萬三千多兩。
“辦的不錯,清單交給承恩吧,銀子都帶來了吧,讓你的人都留下,朕給你們一起將欠餉銀補齊了。”朱慈烺麵色溫和,人畜無害。
可把曹正高興壞了。
殊不知,朱慈烺對他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曆史上,城破之後,王之心向劉宗敏主動繳納了十五萬兩銀子,隻因為交不出三十萬兩,才被劉宗敏拷打致死。
他家中現銀肯定大於十五萬兩。
也就是說,曹正最少貪墨了一半的銀子。
嗬嗬,朕先讓你蹦躂幾天再說。
曹正讓人將抄家銀子全部搬過來了,加上內帑剩下的兩萬八千兩,十幾萬兩堆成了小山。
跟之前一樣,朱慈烺親自給千戶,百戶門將發銀子,隨後又由李若璉,王承恩還有幾個千戶一起將銀子發下去。
王承恩也趁著這個機會,將錦衣衛名額重新造冊。
用了一個多小時,總共發出去六萬兩。
全新的留京錦衣衛一共有五千一百二十三人。
每一個被念到名字的士兵,都格外興奮,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朱慈烺也借著機會,給自己拉一波流量,鼓舞士氣。
“將士們,相信,你們已經聽說了,闖賊大軍已抵達昌平,城中有人在傳朝廷想要突圍,前往應天。”
“朕現在告訴你們,那是闖賊探子放出的假消息。”
“朕重申一遍,朝廷不會離開,朕將率領你們,保衛京城,直到將闖賊全部消滅。”
“李自成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在山海關有吳三桂五萬精銳,寧南伯左良玉、靖南伯黃得功,總兵高傑、劉澤清均已帶兵北上勤王。”
“朕已命令方正化,領保定兵馬,趕來與我會合,朝廷絕不放棄京城。”
“朕將會和你們一起守城,人在城在,誓死不退。”
王承恩趁機振臂高揮:“人在城在,誓死不退。”
底下將士,頓時心潮澎湃,振臂高喊。
聲音衝破蒼穹,震耳欲聾。
“人在城在,誓死不退。”
“人在城在,誓死不退。”
“明軍威武。”
“皇上萬歲,萬萬歲。”
士氣暴漲。
朱慈烺當眾宣布,由李若璉接任錦衣衛指揮使。
“臣謝陛下隆恩。”李若璉一身正氣,激動不已,連忙跪下謝恩。
朱慈烺上前將李若璉扶起,夜已深,許多將士都是從城門撤下來的。
李若璉重新頒布命令,讓部分將士返回大營歇息,一部分人重返值守崗位。
不過,眾人退去後,朱慈烺並沒有馬上回宮,而是和李若連來到了錦衣衛官廳。
王承恩、汪永洪陪伴左右。
“大敵當前,朕臨危受命,錦衣衛之事,全權交給愛卿了,不過,剛才王文炳說,駱養性已密令陸振雲和闖賊接觸。”
“雖然朕已經派人前往通州大營,撤回大軍,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妥協。”
南鎮撫使陸振雲是駱養性一手提拔,背地裏不知道跟駱養性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駱養性被抓,陸振雲肯定不會帶兵回來。
反而等闖賊一到,他會第一個投降。
“皇上,不如讓臣帶人跑一趟通州,陸振雲若是對朝廷有半點二心,立刻將其正法。”李若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朱慈烺擺了擺手:“京城還有許多事需要愛卿處理,沒必要親自跑一趟,選幾個可靠的人去宣旨吧。”
“帶三千兩銀子犒勞三軍,封陸振雲為錦衣衛指揮同知,他回來便好,若是不回來,那就見機行事。”
李若璉精神一振,朱慈烺的建議幾乎沒有任何破綻,不由對他多了幾分敬畏。
趕緊派人將千戶範文忠和百戶戚元武喊來。
“卑職範文忠。”
“卑職戚元武。”
“見過皇上。
範文忠,戚元武都是三十多歲彪形大漢,身穿飛魚服,進來後微微躬身。
二人雖然都是錦衣衛的人,卻從來沒有得過皇帝親自召見,加上剛才朱慈烺親自發餉,對這個皇帝已經多出了幾分親切感。
王承恩將擬好的聖旨拿來,交給二人,叮囑一番。
“請皇上放心,卑職二人一定完成朝廷重托。”範文忠小心翼翼的將聖旨接過來,不敢有絲毫怠慢。
隨後,二人攜帶聖旨,領了一百緹騎,帶著三千兩銀子,從正陽門連夜出城。
“皇上,夜已深了,您還是先回宮裏歇息吧,奴婢已派人通知百官,明日到皇極殿議事。”
新皇初立,百廢待興。
朱慈烺英武果斷,遠在他父親之上。
王承恩很是欣慰。
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承恩,回宮之事,不急。”朱慈烺微微搖了搖頭。
“前線戰事緊迫,守城兵力不足,擴軍迫在眉睫,李愛卿,朕要你幫忙秘密訓練一支奇兵,為我所用。”
“臣願為皇上效死。”李若璉拱了拱手。
“朕怎會舍得讓忠於朝廷的忠臣,輕易赴死呢。”朱慈烺嗬嗬笑道。
“朕問你,錦衣衛衙門和刑部,以及京城各大詔獄中,一共有多少囚徒在服刑?”
“回皇上,錦衣衛詔獄中至今關押五百六十三人,如果加上刑部、大理寺等地監獄,囚徒總數在五千以上。”
李若璉不知皇上為何關心牢裏的囚犯,但還是將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麼少?”
朱慈烺卻語出驚人,還皺起了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