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醫生說是因為我作息不規律，吃垃圾食品導致胎停。

可明明前一天產檢，醫生還說我體質優良，母子健康。

我努力回憶，身體就是從喝了月子中心的那碗燕窩後開始不對勁的。

我下定決心要替我的孩子討個說法，可沒想到，一碗燕窩的背後竟藏著那麼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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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我看著自己癟癟的肚子，幾近崩潰。

“孩子呢？我孩子呢？”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去考察了一趟月子中心，就流產了呢？

病房裏的父親也滿臉陰鬱。

“早就告訴你，月子中心不一定有網上吹捧的那麼好，在家給你請月嫂，你還非要鬧著去。”

“這下好了，連月嫂的錢也省了。”

我眼裏噙著淚花：“你怪我幹什麼？這個結果是我能預料到的嗎？”

眼看著我和父親要吵起來，丈夫莊馳連忙起身，擋在了我們之間。

他將我擁入懷中，安撫地拍著我的後背：“乖，別難過了，孩子還會再有的。”

我聞著久違的薄荷香，漸漸止住了哭泣。

事發時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良久，我淡淡開口：“我是在喝了月子中心給的燕窩之後，身體才開始不對勁的，那月子中心一定有問題，莊馳，你幫我去查一下，好不好？”

父親的怒罵再次響起：“剛剛醫生的話你沒聽見嗎，孩子是因為你熬夜和不忌口才掉的，跟人家月子中心有什麼關係......”

“不是的，”我抬頭看著丈夫輕聲解釋，“昨天我去醫院做產檢，醫生還說我體質優良，母子健康......月子中心的那碗燕窩，一定有問題！”

聞言，丈夫輕歎一聲，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往我身後又墊了一個枕頭，說：“好，寶寶說查，咱就查。”

丈夫的動作很快，隔天，我就拿到了醫院燕窩的檢測報告，沒問題。

我想說萬一我的那碗加了東西呢？

丈夫卻疲憊地捏了下眉間，“寶寶，可能真地是意外，月子中心跟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麼會害我們的孩子呢？”

是啊，沒道理針對我。

我幾乎被他說服，雙眼空洞地躺回病床。

孩子沒了，所有人都在怪我，可明明我才是最傷心的那個。

孩子在我的肚子裏住了七個月，我清晰地感受他一點點長大。

他的每一次胎動我都為之欣喜，激動。

甚至，家裏已經早早布置好了嬰兒房，衣服都不知道買了多少套......

可現如今，一夜之間，肚子空了，孩子沒了。

我接受不了草草了事。

於是，隔天，我趁無人注意，獨自前往了那家月子中心。

我特意換了便服，趁人不注意溜了進去。

我在戶外活動的草地上，不動聲地加入寶媽中的聊天，企圖從中套取一些信息。

我問她們有沒有喝過月子中心的燕窩，覺得這家月子中心怪怪的？

有個寶媽身旁站著的老公視線略過我，“我看你才是怪怪的吧？來月子中心，不懷孕，也沒孩子......”

他的話很快就讓寶媽們起了疑心，她們都是待產或者剛生產完的人，對自身安全十分看重。

她們叫來了工作人員，要核實我的身份。

恰巧工作人員是昨天接待我的那個，她以為我是來鬧事的，直接喊保安將我趕了出去。

我站在月子中心外，回憶起剛剛和那些寶媽的談話。

她們語調飛揚，表情幸福，夫妻恩愛，看起來不像是有問題。

這家月子中心服務了那麼多孕婦，怎麼就偏偏我出了問題？

難道真是我的身體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