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伸手將她截下,將她的行李箱奪過去。
“以寧小姐,得罪了。”
溫以寧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拖了下去,徑直扔進冷庫。
瞬間一股寒冷的氣流撲在她身上。
“放我出去!網上謠言不關我的事情!”
不知道叫了多久,門外依然沒有回應。
好冷!她體溫快速地下降,渾身顫抖。
在迷迷糊糊中,她想到十三歲那年,自己墜入冰湖中,陸靳言隻身救自己的模樣。
在冰冷的湖水中,她依稀記得那溫暖的胸膛和結實的雙臂,是如何給自己帶來曙光的。
溫以寧嗤笑一聲,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著罪魁禍首。
眼睫毛已經結了冰霜,她強撐著身體,卻還是倒下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冷庫大門打開。
再次醒來時,陸靳言臉色鐵青地站在她麵前。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瑟瑟差點流產了。”
流產?溫瑟瑟懷孕了?
溫以寧不說話,臉色越來越難看,也許在冷庫受了涼,最後撐著床邊“哇”一聲吐出來。
褐色的嘔吐物濺到陸靳言的皮靴。
他以為溫以寧因為懷孕的事情惡心,於是猛然撲在床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你以為你很幹淨嗎?瑟瑟早就告訴我,你高中時就失去身子。”
“明明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明明在夢裏喊著我的名字,還是......叛徒......”
陸靳言目眥欲裂,仿佛要掐死眼中的叛徒。
溫以寧拚命地掙紮著,手在空中胡亂地揮動。
氧氣越來越少,她憋得滿臉通紅,眼淚瘋狂地飆出。
在瀕死邊緣,陸靳言忽然鬆開手。
“看好她!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溫以寧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
從那以後,溫以寧再也沒有下過床。
她吃不下飯,喝不了水,每天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李管家偷偷找了附近診所的小醫生來看。
醫生搖了搖頭,說情況很不好,再這樣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險。
直到一天,溫以寧房間的門開了,她強撐著身子走出去。
走廊上,女傭們抱著各種各樣東西,來來去去。
她們與溫以寧擦肩而過,又視而不見。
窗戶貼著大紅窗花,窗外的樹掛著連環水晶燈,散發著溫暖的光。
後庭的山水池,立著巨大的雙人立牌。
今天,是陸靳言和溫瑟瑟結婚的日子。
在這個歡天喜地的日子裏,根本沒有人搭理自己。
正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溫以寧振奮地向前走,帶點雀躍地跑著。
忽然,陸靳言出現在她麵前。
他穿著一身漆黑的高定西裝,胸口別著白玫瑰,像當初見時候那樣,清冷矜貴,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手裏拿著一條黑色的領帶。
“他們都沒空,你幫我係一下。”陸靳言淡淡道。
溫以寧目眩神迷地望著那條領帶,伸出手。
她嫻熟將領帶繞在陸靳言的領子上,交叉、旋轉、再抽出,很快就打好一個完美的半溫莎結。
就像她曾無數次幫陸靳言打的那樣。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溫以寧嘴角勾出一絲微笑,似乎非常滿意這個領帶結。
陸靳言注意到她灼熱的目光,微微一怔,輕咳一聲道:
“你抓緊時間換禮服吧。”
“以寧,這一次,你真的不要在婚禮上鬧,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溫以寧鄭重地點了點頭。
說完,兩人就往不同方向走了。
溫以寧緩緩來到客廳,撿起自己臟兮兮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陸家。
她攔了一輛車趕往機場。
看著飛逝而去的街景,她拿出手機,把陸靳言和溫瑟瑟的所有聯係方式都刪除了。
車在機場門口停下時,陽光落下來,照在溫以寧身上。
她仰起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城市。
再見,京市。
再見,陸靳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