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三天後,沈梨初獨自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她看到被擱置在茶幾上的財產捐獻協議,顧氏集團50%的股份,這是當初顧欽寒承諾給她的。
身後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顧欽寒詫異地看著她,目光微怔。
“寶寶,你出院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聽到這話,沈梨初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卻隻是淡淡道:“我知道你忙,這點小事就沒打擾你。”
顧欽寒總覺得她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他抬手解開領帶,攬住她的腰,俯身就要吻上來,卻被沈梨初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他英挺的眉皺了皺,想到住院這幾天都沒去陪她,語氣帶著幾分愧疚。
“寶寶是老公不好,這幾天公司有急事,一時沒顧上你,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別不理我。”
他霸道地將她攬進懷裏,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
這種香味她隻在沐之瑤身上聞到過。
沈梨初心口被綿密的針紮了一下,她定定看著他這張情深不壽的臉,隻覺她從未真正看清過他。
就在他重新俯身吻向她時,她厭惡地推開他,轉身往樓上走,邊走邊無力地道:“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顧欽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察覺到沈梨初對他態度的轉變,顧欽寒心中滿是不安,因此選擇留下來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沈梨初睡醒,意外地看到顧欽寒握著她的手。
見她睡眼惺忪,顧欽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唇角勾起一抹笑。
“睡了大半天起來活動活動,再睡下去會頭疼。”
他親了親懷裏的人,柔聲道:“梨初,你給之瑤捐骨髓,作為補償,我帶你去顧氏旗下的商場,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好不好?”
“不用,我沒什麼想要的。”她拿出捐贈協議翻到最後一頁,遞到他麵前。
“如果想補償,那就在這上麵簽字吧,這是我現在唯一想要的東西。”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向他要一樣東西,顧欽寒眸中閃過意外。
他一邊翻開文件,一邊問:“什麼東西讓你這麼感興趣了?不過不管看上什麼都可以,老公都給你買!”
他正要翻開文件時,茶幾上的電話響了。
“小叔叔,你怎麼還沒來,人家在商場等得腿都麻了。”
聽到沐之瑤撒嬌的語氣,沈梨初才知道,他今天是想帶沐之瑤去商場,剛剛假惺惺地邀請她不過是維持他深情的人設罷了。
“我馬上就來!”
顧欽寒掛斷電話,看也沒看,飛快在文件上簽上名字,臨走時溫柔地吻了吻沈梨初地臉,溫聲哄著:“乖乖在家等我,我陪之瑤逛完商場就回來陪你,之瑤年紀小大病初愈,你多讓讓她。”
不等沈梨初開口,顧欽寒已經迫不及待地開車離開。
沈梨初閉了閉眼,用盡所有製止力才壓下心頭泛起的刺痛。
她會讓的,會連他一起全都讓給沐之瑤。
不出所料地,顧欽寒這一晚徹夜未歸。
隻敷衍地發來一條簡短的信息:“梨初,今晚公司開會,我就不回來了,你早點休息。”
淩晨三點,那個號碼再次給她發來圖片,沐之瑤趴在顧欽寒懷裏睡得香甜。
沈梨初咬著唇,翻來覆去把這些圖片看了幾十遍。
翌日清晨,顧欽寒回來看到她雙眼通紅,握住手機的手骨節泛白。
他心臟猛地一跳,連忙走過去將人抱在懷裏,語氣中也透著緊張。
“寶寶,你怎麼哭了?”
她哭了嗎?
沈梨初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他,後知後覺地摸到臉上一絲濕意。
許久,她輕輕一笑,可笑意卻沒遮住她眼底的哀傷。
“沒什麼,隻是看了一組感人至深的圖片。”
顧欽寒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濕意,寵溺道:“什麼圖片害寶寶哭成這樣,要心疼死老公嗎?”
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抱著她的手收緊,如同擁著一件稀世珍寶,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
他的吻霸道又急促,直到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他才鬆開她。
沈梨初氣息微喘,她低頭慌忙整理衣服,最後還不忘用手擦了擦嘴角,一副被狗啃了的模樣。
顧欽寒看得皺眉,剛要開口,管家敲了敲敞開的門恭敬地說:“先生,車已經準備好了。”
顧欽寒嗯了一聲,重新把人拉回懷裏,低頭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溫柔得不可思議。
“昨晚是我不好,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現在我帶你去拍賣會,你想要什麼老公都給你買,好不好?”
見沈梨初沒有說話,他隻當她是默認了,親力親為地為她挑選衣服,首飾,最後俯身為她穿上意大利純手工製作的水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