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江宴川都沒有回家,顧若棠也沒有找他,自己在家裏清點到時候要帶走的東西。
第二天的晚上,江宴川回家了,他幾乎是用力踹開的家門。本就不怎麼堅實的木門被他大力踹了之後有些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塌下來一般。
“你幹什麼?”顧若棠被嚇到了,驚恐地看著門口人影,看清來者是江宴川後才鬆口氣,隨後憤怒地質問。
江宴川一句話也沒有回答,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走過去將顧若棠拉起來,不由分說地帶著她快步往外麵走。
他在街上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下車後,江宴川拉著顧若棠一路狂奔,好幾次她都因為跟不上而差點摔倒,一直到抽血室門口才停下。
她看著科室門口的幾個字,恐懼感油然而生。顧若棠甩開他的手想要逃跑,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她顫著聲質問:
“江宴川,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晚晴出車禍大出血,急需人給她輸血。我記得你跟她的血型是一樣的,你給她獻血。”
顧若棠瞳孔放大,害怕地連連求饒:“宴川,我不能給她捐血,我有凝血障礙,會出事的,求求你放過我。”
“晚晴現在生死未明,你居然為了逃避捐血編造出這種謊話,你怎麼這麼自私啊?”江宴川厲聲喝道,不由分說地將她摁到抽血窗口前,
“直接抽她的血,缺多少抽多少,一定要救活晚晴!”
顧若棠放棄地掙紮,她側頭看向江宴川。在一起四年他第一次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江宴川,她第一次覺得江宴川是這麼的陌生。
血液一點點地流失,顧若棠覺得自己似乎也要昏過去了,意識漸漸變得不清醒。
失去意識前,顧若棠聽見江宴川語氣冰冷地跟護士說:
“繼續抽,隻要能救活晚晴就行,她不重要。”
顧若棠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
......
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一天後,巡房護士見到她醒來,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真是福大命大啊。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顧若棠沉默沒有說話,任由護士和醫生給她做檢查。
江宴川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看樣子應該是術後一直守在秦晚晴的床邊。
他麵帶歉意地來到顧若棠的床邊,聲音沙啞:
“棠棠,你覺得怎麼樣了?對不起,我當時太心急了,所以才會做得太過了,你沒事吧?”
顧若棠一點都不想理會他,所以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醫生檢查完。
醫生離開前,特意囑咐了一番:
“你下次千萬不要再獻這麼多血了,你有凝血和造血障礙的不知道嗎?下次再失血過度真的會出事的。”
江宴川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顧若棠真的有這個病。他仔細地回想了一番,似乎過去每次顧若棠受傷流血都總是會過分嚴重,有時候甚至止不住血。
“棠棠......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個病的,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江宴川,”顧若棠淡然地看著他,臉上幾乎沒有一點點血色,
“我告訴過你的,隻是你滿眼都是秦晚晴,哪裏會信我的話?”
房間霎時變得死一般寂靜,隻剩下醫療儀器發出的嘀嘀聲和兩人的呼吸聲。
她心死地搖搖頭,“你不用在這裏了,去照顧秦晚晴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不是這樣的,棠棠,你聽我解釋。”江宴川臉色一變,想要解釋什麼。
“我跟晚晴是清白的,我之所以那麼著急地想要救晚晴,也是因為她是你最好的閨蜜,我怕她出事了你會傷心。”
他似乎找到了理由一般,一股腦地全倒出來。
顧若棠感覺自己幾乎要窒息了,生理和心理上雙重疼痛讓她忍不住落淚。
她躺下閉上雙眼,背過身去不讓他看見她臉上的淚,
“你走吧,我需要好好休息。”
江宴川如釋重負般離開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不打擾你。”
感受到房門關上後,顧若棠還是沒能忍住,小聲地哭出來。